破苍穹问天

沫凡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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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浊气归寂,赤莲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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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之地的浊气核心像颗跳动的黑色心脏,粘稠的混沌雾中漂浮着历代灭世事件的残骸:玄灵界的断剑、机械纪元的齿轮坟场、万妖之域的破碎妖核。吴仙的混沌双刃刚劈开雾墙,便看见古尸被九十九道熵灭锁链钉在浊气结晶柱上,开斧插在胸口,斧刃上的“灭”字符文正被逆平碎片啃食。

“大爷爷!”莲挣脱洛瑶的手,灵蝶的光羽照亮古尸的脸——那张与吴仙相似的面容上,竟浮现出孩童般的痛苦,“他的浊气之身……在保护熵灭核心?”

吴父的声音从道之心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当年盘古分离浊气时,在开斧刻下血誓——‘若浊气之身失控,便以自身为锁,永镇熵灭’。现在逆平正在剥离血誓,一旦核心崩塌,所有世界的‘毁灭可能性’都会具象化。”

敖雪的龙爪撕裂三道熵灭锁链,却被锁链上的灭世符文灼伤:“主君,这些锁链用的是你们父母的精血!当年他们自愿留下精血,就是为了给浊气之身留条退路……”

“哥哥,罗盘显示熵灭核心在古尸心口!”吴逆的逆命罗盘几乎碎裂,“必须在锁链崩断前,让古尸恢复意识!”

莲突然举起溯时石,石头上的“时”字符文与古尸手环共鸣。灵蝶带着她的意识潜入古尸识海,只见混沌初开的记忆里,盘古与浊气之身相对而坐,开斧与补石的光芒映着两张相同的脸:

“吾弟,”盘古将灭世权柄递给浊气之身,“混沌需要毁灭来催生新生,但毁灭不该是吞噬。当众生能自己握住平,你便将权柄归还,化作他们前行的阴影。”

“若我迷失在浊气中呢?”浊气之身轻抚开斧,“那时,便劳烦嫂嫂的补石,给众生留条活路。”

记忆突然破碎,莲看见成年的古尸在虚无之地咆哮,手中握着染血的赤莲袍——那是吴母留下的衣角,上面绣着“等你回家”的愿力符文。原来每次古尸袭击,都是在故意输给他们,为的是让混沌平吸收足够的愿力,完成最后的救赎。

“外面的锁链快断了!”洛瑶的莲台虚影被熵灭雾腐蚀,“仙,用溯时石唤醒他的初心;逆,引动父母的精血共鸣;我来撑开浊气结晶柱!”

吴仙将溯时石按在古尸眉心,石头的裂痕正好对上对方额间的浊气印记:“还记得盘古爷爷的约定吗?现在众生已经能握住平,该让毁灭权柄回归它真正的模样了。”

古尸的开斧突然发出清鸣,斧刃上的灭世符文褪去,露出底下的“生灭同源”真意。九十九道熵灭锁链同时崩断,他看着莲手中的灵蝶,突然笑了——那笑容像极了吴仙初见混沌城时的温柔:“丫头,你比你爹娘更懂混沌。”

混沌城方向,警报声撕裂空。熵灭会残余势力驾驶着由逆平碎片拼成的“灭世方舟”,正在向混沌之心投射浊杭弹。夜璃的机械义眼显示,全城七千三百只混沌使中,已有两千只被浊气侵蚀,正用利爪撕扯灵种培育舱。

“红菱,带妖族守住灵种库!”洛瑶展开赤莲道体·终焉形态,莲台化作燃烧的光茧,“夜璃,把我的灵脉频率接入混沌之心,我来当人肉防火墙!”

“不行!”红菱的狐火在灭世方舟上烧出缺口,“终焉形态会燃尽你的本源灵脉,连混沌平都救不回来!”

“可莲还在虚无之地!”洛瑶看着监控里女儿与古尸相视而笑的画面,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赤莲圣体的使命,从来不是活着见证胜利,而是让希望活到胜利之后。”

光茧融入混沌之心的刹那,所有浊杭弹在空中凝滞。洛瑶的声音化作赤莲真火,点燃每只混沌使体内的愿力种子:“记得你们诞生时的光吗?那是无数生命选择相信的力量。”

被侵蚀的混沌使们怔住了。齿轮妖想起齿轮族老者教它唱的源能歌谣,蚯妖记起在废土世界埋下的第一颗灵种,泥偶妖摸到了某个孩子塞给它的、带着体温的石子——这些被心收藏的温暖,在洛瑶的真火中化作金色锁链,反将灭世方舟拖向混沌之心的净化舱。

虚无之地,古尸将开斧递给吴仙,自身化作浊气流汇入混沌平的“灭”字符文:“替我告诉盘古哥哥,浊气之身从未迷失。众生的每一次选择,都是对混沌最好的救赎。”

当吴仙接住斧头的瞬间,混沌平发出震耳欲聋的清鸣。他看见洛瑶的光茧在混沌之心显形,那不是消散,而是与平指针完全融合,化作能照亮所有阴影的“赤莲刻度”。

回到混沌城时,灭世方舟已化作灵种培育舱的肥料,被净化的混沌使们正用翅膀清扫废墟。莲扑进洛瑶的光茧,发现母亲的指尖还能触碰她的额头,只是那抹熟悉的赤莲香,如今混着混沌本源的清冽。

“妈妈变成光了吗?”莲摸着洛瑶透明的手掌。

“不,”洛瑶吻着女儿眉心的莲花,“妈妈变成了混沌平上的一个刻度,这样无论你走到哪片空,都能知道,妈妈的爱,永远在你选择的道里,闪着光。”

夜璃突然指着空,那里浮现出由愿力凝成的新星痕——在虚无之地的浊气核心,一颗由古尸浊气与盘古清气共生的“平衡星”正在诞生,星核处刻着莲随手画的笑脸,旁边是洛瑶新刻的符文:“灭非终章,生有微光,混沌之道,存于人心。”

三年后,混沌城的“道集时已扩展至三千世界。吴仙带着莲拜访虚无之地,看见平衡星上生长着能同时绽放清气白花与浊气黑莲的“混沌之树”,古尸的虚影正坐在树下,给一群由浊核转化的混沌使讲着盘古开的故事。

“大爷爷,后来呢?”混沌使们扑闪着浊羽。

古尸笑着指向远方,那里,洛瑶的光茧正牵着红菱的狐火、夜璃的粒子流光、敖雪的龙息,在混沌与秩序的交界,编织着新的道画卷:“后来啊,每个生命都学会了在裂缝里种光,在阴影里找路,而混沌平的指针,永远在他们心里,指向那个疆希望’的方向。”

风掠过混沌之树,黑白莲花的香气里,莲看见树叶上倒映着无数个平行世界——有的世界里洛瑶还是凡人,有的世界中古尸仍是敌人,但每个世界的角落,都有像她这样的孩子,握着灵蝶,在属于自己的道里,勇敢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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