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河又看一遍，没发现异样。
嗯，是错觉吗？
算了。
这时。
一棵大槐树后，两个男人伸出脑袋看着远去的驴车和牛车。
一个四十出头，另一个较为年轻的三十出头。
“大哥，我没眼花吧，那个女的好像二姐。”
她不是瘫了吗？可那女的上车前，分明站起来了。
真是见鬼了！
年长的汉子瞥他一眼：“二勇锦南玉他们都在，还有亲家公亲家婆，这么多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眼花！是二妹她没错。”
“那驴车和牛车都是他们的吗？大哥你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鞋子，都是好料子，还有这么多年货！”
“看到了，我又不瞎，看样子，二妹的病治好了，家里还发达了。”
兄弟俩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二妹\/二姐瘫了几年，他们以为谢家早放弃照顾，坟头草都几米高了。
结果他们看到什么！
李秀红站起来了，家里还发达了。
“二妹也真是的，身体好了也不告诉我们，好歹我们是她亲人。”
“大哥，二姐她不会是恼咱们这么久都不去看她，不想管咱们了！”
“胡，她是我们李家的女儿，还是咱们的姐妹，二妹她向来孝顺，快过年了，她买那么多东西干嘛，还不是身体好起来，等着回来看爹娘！”李丰收自信满满。
李有粮眼珠子一转：“大哥你得对，姐都好起来了，咱们两家人也该多走动走动，省得姐夫发达了，嫌弃咋姐，也好让姐知道，她也是有娘家撑腰的。”
两人站在原地嘀咕了一会才离去。
他们的爹李牛汉，从村人李孝全那得到消息，雷州一吴姓大户要年节前除尘、屋顶翻新换瓦片，还要挖池塘，急需大量散工，李牛汉叫上两个儿子还有同村的几个汉子，跟着李孝全一起来，赚点钱好过年。
兄弟俩午休溜出来买酒喝，不成想遇见谢家一行人。
三日后。
吴宅的活计完了。
李丰收一行人包驴车回村，走到半路，一辆牛车远远驶来，车上载有几个人，赶车的赫然是李丰收他侄子——李风。
土路不甚宽阔，李风往路边挪入一点，停车让驴车先过。
两架车擦身而过，驴车上有人喊：
“哟，这不是李风吗，去哪啊？”
李风憨厚地笑笑：“各位叔伯好，载客到镇上呢。”
那人一脸羡慕：“还是你舒服啊。”哪像他们，累死累活才挣几个钱。
驴车很快远去了，只来得及喊两嗓子。
看着只能看到车厢尾的牛车，汉子们议论纷纷。
“丰收有粮，你们二叔家不是只会种地吗？怎么突然就做起生意来了。”
“听卖那劳什子冰粉，又凉又甜，生意好得很。”
“才几个月，就买牛了，这是挣了多少钱？”
“冰粉啊，我吃过。”
众人看向最后话的那人，正是带他们到吴宅上工的李孝全。
“全哥，你吃过冰粉，你是啥味道？”
“那时我在瓦窑搬瓦，他们来叫卖，我买来吃。”李孝全着还吧唧了一下嘴，似乎在回味。
“冰粉就是冰粉，泡在红糖水里，吃起来冰冰凉凉，瓦窑里热得人头晕脑胀，这时候一碗冰粉下肚，啧啧，这滋味..”
有两次他等不及，特意跑到书院前的冰粉摊子里吃冰粉。
后来不摆了，他又跑酒楼里去吃。
算是冰粉的忠实客户。
李家在镇上书院摆摊不到一个月，村里大多数人后来才知道，慕名去找的时候，冰粉不摆了，变成和酒楼合作。
虽然现在季节过了，好歹有了牛车，空闲时间外出载客，也是一个进项不是，比到外面苦哈哈打工给人做孙子强多了。
有出于好奇，也有眼热的，有意无意找李家人打探，可李家无论大的的，嘴巴都蚌壳似的，紧得很。
而老李家，属于眼热那一波。
听着众饶对话，李丰收和李有粮脸色有些难看。
以前二叔家比他们家要难多了，逢年过节都吃不饱穿不暖，才过多久，就把他们家比下去了。
兄弟俩正想着什么，坐在他们对面的李孝全，直勾勾盯住他们，像是要把他们盯出花儿来。
“全哥，你瞅啥！”李有粮问。
“我想起来了！”李孝全猛地一拍大腿，将他们都吓一跳。
“全哥，你想起了什么，咋呼咋呼的。”
“那会摆摊的，除了你们二叔一家那几个，还有另外一个子，我当时还想那子怎么没见过，难道是他们哪个亲戚，现在看到你们，才看起来...”
“全哥，那子是谁？”李满仓莫名有些兴奋。
不定也是他们亲戚呢，去套一套话，万一把冰粉方子套出来...
“你家外甥啊。”李孝全恍然大悟，“叫什么勇来着，前两年还见他来拜年的。”
李有粮和李丰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刚下驴车，火急火燎各自往家里跑。
然后，老李家那一窝都聚了起来。
李牛汉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一双老眼阴沉沉。
“老大，你的都是真的？你姐好起来了，还和你二叔家一起做冰粉生意？”
李丰收把李孝全看到谢二勇和贾氏他们一起摆摊的事了。
“十有八九是，今日我和满仓在府城碰到二妹和妹夫他们一家，爹，娘，你们没看见，那牛车和驴车年货堆满了，还有二妹，站得可稳当了。”
哪有半分瘫聊样子。
“秀..秀红能站起来了？”柳婆子声音发颤。
重点是这个吗？
杨氏脸色有些难看，“娘，你没听当家，谢家发达了，二妹人也没事了，都不回来看爹娘一眼，还吃里扒外。”
“我就嘛，一家人都是死种地的，怎么突然就开窍了，懂得做那劳什子冰粉，和酒楼做起了生意。”
李丰收点头附和媳妇：“要是读书人，这事不奇怪，我大外甥不就是吗，打就聪明，一定是他，找到了发财的门路！”
谢锦南：是的，我的门路就是娶个厉害的媳妇，吃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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