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还有王狗望风，看见有人靠近就吹口哨，根本不会有人进来。
打了约莫五分钟，苏思思才抬手：“停。”
众人停手，徒两边。
李成和田杏花趴在地上，浑身疼得直抽抽。田杏花头发散了，衣服上全是灰；李成更惨，嘴角破了，流着血。
严二的人把两人架起来，拖到苏思思面前。
苏思思依旧靠在墙上，看着这对夫妇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能好好话了？”
“能、能……”李成哆嗦着。
田杏花还想嘴硬，但看见儿子还趴在地上，到底没敢再骂。
苏思思从斜挎包里掏出块手帕，递给旁边的人：“给他们擦擦脸，收拾干净点。”
两个青年接过手帕，给李成和田杏花擦掉脸上的灰和血。
又帮他们整理衣服，拍掉灰尘。
等收拾完，除了脸色苍白、眼神惊恐，外表看不太出刚挨过打。
“听好了，”苏思思站直身子，“我现在带你们去苏大校长办公室。到了那儿，签一份断绝关系的协议。签完字，你们能拿到五百块钱。”
五百块！
李成和田杏花眼睛都直了。
他们在乡下种地，一年到头也攒不下五十块。
五百块，那是文数字！
“真、真的？”田杏花忘了疼，急切地问。
“我话算话。”苏思思淡淡道，“但条件是：签了协议，拿钱走人，从今往后，李芳华跟你们再没关系。不许再找她，不许再提她，不然我就要了你们的命，把你们的肉一块一块剁下来去喂狗。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李成连连点头。
田杏花也忙不迭：“我们签！我们签！”
苏思思看向还趴在地上的李继：“那他呢？”
“他也签！一家人都签！”田杏花抢着。
“很好。”苏思思示意严二放开李继，“带着他，跟我走。”
苏大离招待所有二十分钟路程。
一路上，李家人老实得像鹌鹑。
李继脸上烫起了几个水泡，疼得龇牙咧嘴，但不敢再闹。
田杏花搀着儿子，李成跟在后面，三人时不时交换眼神，却都不敢话。
苏思思走在前面，步履从容。
严二带着三个人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其余人留在巷子里等消息。
到了苏大校门口，苏思思对严二：“你们在这儿等着。”
“思思同志，真不用我们跟进去？”严二有些不放心。
“不用。”苏思思笑了笑，“郑校长在，他们不敢造次。”
苏大是百年名校，校园里绿树成荫，红砖教学楼爬满了爬山虎。虽然是暑假，但还是有些留校的学生，抱着书本匆匆走过。
李家融一次进大学校园，看得眼花缭乱。
李继甚至忘了疼，东张西望，眼里满是羡慕和嫉妒。
凭什么李招娣那个赔钱货能在这里上学？他才是李家的香火！
苏思思回头就看到了李继那充满嫉妒的眼神，貌似听到了他心中的声音一般，一巴掌就呼到了李继的脸上：“把你那恶心的眼神收一收，芳华姐在这上学是她该得的。再想东想西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李继听到她的话，再看到她如寒冰一般的眼神后，吓得连话都不出来了，只能畏畏缩缩的点零头。
苏思思带着他们来到行政楼，上到二楼，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温和的男声。
苏思思推门进去。
办公室宽敞明亮，靠窗摆着一张红木办公桌，后面坐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眼镜，头发花白，正是校长郑林。
“郑校长好。”苏思思乖巧地问好。
“思思来了。”郑林起身，看见后面的李家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苏青靡昨晚给他打过电话，把李芳华的情况详细了。
郑林当了这么多年校长，见过不少重男轻女的事，但像李家这样把女儿当牲口卖的，还是少见。
“这两位就是李芳华同学的父母？”郑林问。
“是的。”苏思思介绍，“这位是李成同志，这位是田杏花同志，后面是他们的儿子李继。”
李成和田杏花没见过这么大的官，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李继则直勾勾盯着郑林办公桌上的钢笔——那笔看着就很贵。
“坐吧。”郑林指了指沙发。
众人坐下，苏思思开门见山：“郑校长，今来是想请您做个见证。
芳华姐委托我，帮她处理与家庭断绝关系的事宜。这是她提前签好名、按好手印的声明。”
她从包里取出三张纸，递给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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