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略微思忖片刻，斟酌着道：“蒋局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我，肯定是要把来龙去脉都清楚的，但是，他又不可能把全部细节都讲出来，所以，你让我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呢？”
“既清楚，又不清楚，对吗？”宋国维笑着问道。
林海认真的点零头：“古人，难得糊涂，在有些问题上，确实没必要搞得一清二楚，这样就挺好，只要没触碰底线，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
宋国维想了想，又问：“那蒋局长是怎么向你介绍我的呢？”
林海显得非常谨慎，他低着头沉思良久，这才缓缓道：“宋先生，我觉得，你没必要问这些，我既然来了，那就明已经对风险做了评估，是有备而来的，所以，不用绕弯子，时间有限，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
宋国维未置可否，而是话锋一转：“牧云，你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曾经救过她的命。”
“那都是老黄历了，不值一提。”林海淡淡的道。
“对了，你们最近见过面嘛？”宋国维问。
林海微笑着点零头：“当然见过，前还在一起吃饭了呢，要不，把她喊来？”
宋国维听罢，却连连摆手：“不用，我明上午飞纽约，咱俩见完面之后，就要启程回京城了，时间太仓促，以后有机会的吧。”
林海没话，只是暗暗揣摩着对方的心思。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沉默，场面多少有些尴尬。好在服务员走了过来，询问两人要点什么，宋国维很熟练的点了两杯咖啡，然后笑着道：“林市长，我比较喜欢原味的，口感略苦，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加点糖或者牛奶。”
“不用，苦点好，。”林海道。
很快，服务员将咖啡送了上来，两人也不话，都默默的喝着。
转眼半杯下去了，宋国维终于绷不住了，他轻轻叹了口气，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嘛？”
“为什么？”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能在蒋局和王大伟之间周旋且他们俩还都必须给面子的人。”
林海沉吟着道：“什么意思。”
“怎么呢，我本来是想让蒋局长自己做这件事的，可现在看来，他的能力好像差零，当然，或许并不是能力问题，而是不断的有确乱，让他不得施展。”
林海默默的听着，没有打断。
宋国维完之后，就又不吱声了，只是边喝咖啡边偷眼观察林海的反应。
林海见状，深吸了口气，道：“其实，你的做法实在有点脱裤子放屁的意思，与其找完蒋宏又来找我，不如直接去找王大伟啊，一站式全搞定。”
宋国维却摇了摇头：“我也想过直接找他，但风险太大，我必须得考虑自身的安全。”
这确实是个问题。
一旦宋国维完全暴露在王大伟面前，那就算除掉了丙哥，自己恐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所以，选择蒋宏的安全系数要大很多。
现在，发现蒋宏的实力不济，而又不想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所以就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让林海做中间人。如此一来，安全系数就大幅度提升了，退一万步讲，就算王大伟日后知晓了他的身份，有林海夹在中间，也是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搞清楚了宋国维的顾虑，林海瞬间就想明白了他的意图。
“你想让我做信息源，自己隐身幕后？”
宋国维心翼翼的点零头：“怎么样，有兴趣嘛？”
林海笑着道：“咱们先不谈兴趣，我很好奇，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呢？或者，这么做，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宋国维把身子往前探了下：“我之所以冒险找到你，自然是提前做了大量功课的，实不相瞒，我对你进行了非常细致的研究，个人觉得，你会答应的。”
“你研究我！通过牧云？”
“通过牧云，只是了解你与王大伟和蒋局之间的关系而已，至于其它方面，我另有渠道。”
林海想了想：“能介绍下你的渠道嘛？我挺感兴趣的。”
宋国维略微迟疑了片刻，缓缓道：“我不便透露，不过，我与中夏集团的姚启超董事长和远方集团的陈思远先生，都是非常好的朋友，陈先生出事之前，每次去美国，都是我全程招待的，姚先生也是一样，中夏集团在海外的融资，绝大部分是由高盛操盘的，你可能还不知道，目前中夏集团打算在美上市，这段时间，中夏的总经理李长军先生一直在纽约出差，我此番赶回去，就是要与他进行会晤。”
林海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宋国维则继续道：“哦，还有个人，你也非常熟悉，京城的秦处长，我们私交不错的，他这个人喜欢旅游，去年，我陪着他在美国转了很多地方。其间，也聊到了你，对了，秦处对你的印象非常好，你做事很靠谱。”
明明什么都没，但又好像什么都了。
林海听罢，不由得哑然失笑。
“想不到，你还真下功夫啊。”他道。
“没办法，我要做的事，不仅难度大，而且风险还极高，不做好功课，万一有个闪失，我可就赔大发了。”宋国维道。
林海点零头：“很荣幸能成为你的研究对象，但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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