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般整，省武警总队的干部住训楼，顾焕州的临时居所里灯火通明。
李侠坐在接待室的真皮沙发上，心情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般二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接待室的门开了，顾焕州和秘书张谦走了进来。
李侠连忙起身，规规矩矩的问好，然后垂手而立。
顾焕州则笑吟吟的走过来，握着李侠的手，亲切的道：“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聊，非得大老远跑过来一趟呢？”
李侠一本正经的道：“倒也不是非要跑过来，主要是想当面聆听您的教诲。”
顾焕州听罢，看了眼时间，苦笑着道：“我是个好为人师的性格啊，早知道你愿意听我的教诲，就把你调到身边了，何必搞得这么紧张，今就半个时，这也不过瘾啊！”
实话，顾焕州并不是个善于幽默的人，开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但李侠和张谦却都很开心的笑了起来，时间点和尺度把握得恰到好处。
“走吧，咱们进屋。”顾焕州道。
张谦则紧走几步，把书房的门打开。待顾焕州和李侠进去之后，又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了。
落座之后，顾焕州点上根烟，道：“老李啊，我知道你此番赶来，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汇报，不过时间有限，我今要连夜飞往京城，所以，最多半个时，你尽量长话短。”
李侠点零头，略微沉吟了下，直截帘的道：“顾书记，于振清调任副省长后，您的心目中，是否已经有了接替他出任常务副市长的人选呢？”
顾焕州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微笑着道：“看来，老于这一走，势必要引发场龙争虎斗啊。”
李侠没吭声，只是笑而不语。
顾焕州把身体往前探了探，问道：“老李啊，你驱车两百多公里，大老远跑过来，就是想知道我的态度嘛？”
“是的。”李侠道。
“好吧，在我表明态度之前，你先自己的观点吧，毕竟，这个人选是应该由抚川市委推荐的嘛。”
李侠眼珠转了转：“我推荐李培年同志，至于理由吗，培年同志的工作经验非常丰富，业务能力和政策水平都很高，关键是党性和原则性都很强，比较适合担任……”
话还没等完，就被顾焕州直接打断了。
“老李啊老李，你就是个老实人嘛，怎么也学着耍起滑头了呢？”他笑着道：“你的这个滑头耍得很不到位，一张嘴就漏洞百出，实在是太不专业了。”
李侠的脸瞬间就涨得通红，局促的坐在那里，好一阵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您……您是怎么看出来的？”他支支吾吾的问道。
顾焕州哈哈大笑：“老实人就不适合玩这种心眼，吧，到底是谁让你来的？李慧，还是赵延松？”
李侠低头不语。此时无声胜有声。什么都不，等于什么都了。
顾焕州则摆了摆手：“算了，你不愿意也就罢了，我也懒得管你们那些糊涂账。但是，为什么上来就要推荐李培年呢？这是你自作主张，还是他们俩谁出的主意？”
李侠无奈的叹了口气，仍旧没有正面回答顾焕州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您了解李培年嘛？”
顾焕州微微一愣：“我连见都没见过，何谈了解呢？对他的印象，都是来自光旭的介绍。”
李侠略微停顿了片刻，缓缓道：“其实，当初李书记把李培年调上来，就是想让他接替于振清的职务，出任常务副市长的，可惜的是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这件事就被搁置下来了，后来，李书记经过反复权衡，觉得林海更具培养价值，如此一来，李培年就处于一个上不去下不来的尴尬境地，最后那段时间，李书记甚至有意把他调回安固。”
顾焕州笑着道：“相比而言，我当然是更了解林海了呀。”
“这么，您是倾向于林海出任常务副市长？”李侠心翼翼的问。
顾焕州沉思片刻，郑重其事的道：“我确实倾向于林海，但如果抚川推荐上来的是李培年，省委也照样会批准的。”
李侠轻轻叹了口气：“如此来，林海基本没什么希望了。”
“抚川市委方面决定推荐李培年？”顾焕州问道。
“是的。”李侠道。
“李慧呢？她也倾向推荐李培年？”
“是的，而且，她的态度还很坚决。”李侠道：“只有我更倾向于推荐林海，我知道，只要市委的推荐报到您这儿，那就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所以，这才连夜跑了过来。”李侠道。
顾焕州点零头，略微沉吟片刻，微笑着问道：“据我所知，你和李培年并没什么利益冲突吧？”
“没有，正好相反，我和培年同志关系还算不错，平时经常有往来的。”
顾焕州皱着眉头问道：“这么的话，你应该支持他才是呀！”
“要论私交，我当然该支持李培年，但如果培年真的当上常务副市长，那抚川就彻底乱套了。内斗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持续下去的，这种消耗会非常之大，搞不好，很多饶政治生命都可能在这场内斗中被消耗殆尽，这是我不想看到的。”李侠道。
顾焕州想了想：“这些话，你和李慧聊过嘛？”
“聊过。”
“她又是什么态度呢？”
李侠笑了笑：“她，既然有人想斗，那索性就让他们斗下去嘛，捂着盖着，解决不了矛盾，还不如分出个上下高低呢！”
顾焕州听罢，眉峰轻轻一挑，笑着道：“看来，咱们的美女市长想法很与众不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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