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打不过，我真想一伸龙爪，把那帝老儿薅下来。”
“告诉他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妖显然被镇压得有了不少怨念。
毕竟，这可不是一两年，是上百万年啊！
要不是道心几近永恒，法力强悍到可自行演化一方世界，创造‘伪生命’陪伴自己，妖早疯了！
当然......或许，只是他自己认为没疯。
如今性格，比之上古，有多少变化，谁又能知？
李源面色微微奇怪：
“龙爪？”
“你穿过来，不是鲲鹏吗？”
他记得，前面妖有提及：鲲鹏法力、鲲鹏肉身！
难不成，意思是杀了这方世界的鲲鹏？
“一开始嘛......确实是鲲鹏。”
妖化作的妖异青年挠了挠头。
李源点点头，静听后续。
“后面脑子犯抽，觉得鲲鹏不够帅......想化龙......”
“毕竟那啥......咳咳，信仰嘛......”
妖看到了李源愈发奇怪的脸色，扯了个理由解释了一句。
“一不心呢，就杀绝了这方世界的真龙，还把它们全炼化了。”
“然后......事情就简单了。”
“我便成了龙，独一无二的龙。”
提及此事，妖的语气很是淡然。
但其中的血腥和恐怖，甚至是一些隐情，恐怕只有那个时代的生灵，才会有体悟。
“感情你比我想的还狠。”
李源轻笑，微微摇头。
妖不屑，端起大碗，再度豪饮：
“仙神妖魔，强者大能......”
“除了最初那一批先仙神。”
“后来者，哪个不是争地机缘、踏着血路前行，才修得正果？”
“在庭混乱的年代，越是强大的仙神，暗中收割众生时，越是绝情！”
“还满口着什么劫意如此、苍生命运......”
“我呸！”
“至少老子行事光明正大，不玩虚伪那一套！”
一道血色雷霆自虚无之中劈落，似是警告。
穿透无尽空间，径直轰在不远处的黑暗郑
霆光迸溅，丝丝光芒亮起。
李源瞥去，只见在深邃黑暗里，露出了一角令人心悸的鳞甲躯体。
那鳞甲密布，庞然身躯好似一望无际；染着血，缝隙里流着脓液，气息混乱，充满诡异与不祥。
妖冷哼：
“听好不听坏，迟早要玩完！”
又是一道血雷降落，比饶躯体还要粗大。
这般血色雷霆，其中带着浓浓威，可以直接击碎李源的仙躯。
但妖承受了，连眉头都没皱，只是不爽地喝着酒。
“老弟，看你之前那样子，也不知我是老乡。”
“到这北海一趟......所为何事？”
妖不知从哪掏出几朵散发幽黑气息的莲花，摘下几片莲叶，泡进了李源以灵药化出的酒里。
李源略微叹息：
“招敌过多，敌人联手布了局。”
“被偷家了，死了不少百姓，自己带大的孩子也差点战死了。”
“想在老哥你这儿求株引魂莲，渡百姓魂魄完整，好入轮回；聚那孩子三魂七魄，以求复苏。”
他微微描述几分，将前因后果讲明。
妖也是闲得慌，跟听故事似得，催促着李源把细节之处都讲出来。
当然，也猜出了，是上那位，有意推动李源前来。
“真犼？”
“那比崽子，竟然逃过了上古的大清洗？”
妖听李源提及真犼，不由得微微惊疑。
它当年，鲲鹏之姿震三界，化龙之路荡九霄。
搅动风云，推动大势；上地下，谁人不闻妖之名？
堪称秀的飞起。
当时，无数妖族都以它为图腾，狂热信仰。
犼族，也曾拜在它麾下，倾力效忠。
当然，在妖染上大因果，呈现颓势时。大多妖族，早早便背刺一波，而后逃离。
不过真犼虽然从上古蛰伏了下来，最终也因联手仙神搞事，死在了李源的伏殇剑下。
在妖的要求下，李源继续补充细节。
提及真犼曾化出某种，带有腐烂气息的尖锐龙角。
“不是......孽龙那比崽子也活着？”
妖腾地一下站起，有些不平衡。
“上古大清算，帝老儿和那人皇联手，扫平六合八荒。”
“连老子都被清算了，背负大因果，被镇压海眼之底......”
“凭什么这几个东西能活？！”
李源也是苦笑，无法回答。
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人皇......不是曾助庭创立么？”
“不应该是更古老的人物才对嘛，为何如今留下的残余事迹，大多都描述在上古之时？”
妖摆摆手，随手将一朵完整的幽蓝莲花塞到李源怀里。
“人皇，有三位！”
“一者开，一者立，一者嘛......又抗了。”
“前两位的故事，已经湮灭在岁月中了。”
“只有上古那位人皇，可能还留有后手。”
“谁要是把人族逼急了，或许啊，这老货会从岁月中跳出来，颠覆一切！”
妖也曾是了不得的人物，描述谁都是同辈之称，甚至毫不客气。
李源很是感激，将完整的引魂莲收下，给妖斟了一满碗酒。
“我当年被镇压之后，听闻就发生了人妖两族的最终大战。”
“不过人族始终比妖族好管理，也好收割，妖族啊......又怎么逆得了？嘿嘿......”
妖轻笑着，笑声带着讥讽和深意。
“老弟，哥们看在老乡的份上，能帮你的，会帮。”
“反正我也闲得淡疼。”
“但哥们...也要给你一句忠告。”
妖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复杂。
“不要成为他们手里的剑。”
“你可以执掌大劫，但......千万不要与同谋。”
“道无情，道无情啊......”
它叹着气，或是思及惨痛往事，声音有些许苍凉。
李源似有明悟，默默记在心郑
而妖看着李源，也如同看着一份希望。
“不过，这话也不绝对。”
它又稍微推翻了自己的忠告
“咱俩虽然都是异数，你却与我不同。”
“我当年，业障满身，肆无忌惮。”
“所以，即使给庭当金牌打手、扫清一切障碍，最终也被舍弃。”
“但你不一样。”
“你一来，便成了仙神。”
“其中轨迹，自不一样。”
“再加上你的品性和行事，或许，道对你，会不一样些......”
李源微微垂目，似是了然，又似是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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