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于谨慎，半的时间温知宁才捡半篮子蘑菇，不过有其他收获。
两人遇见了一棵果树，树上挂着红彤彤的野果。韩冬玲把这种野果叫花红。
温知宁：这不就是缩版的苹果么。
树下伸手碰到的地方已经被别人摘走，高高的树顶还有一些，韩冬玲跃跃欲试，要爬上树去摘。
温知宁反复确认，“冬玲姐，你确定会爬树吗？”
可别摔了。
韩冬玲下巴微抬，模样自豪，“我和你不一样，时候没少爬树，比这高的我都爬过。”
“好吧，”劝不动，温知宁无奈妥协，“你心点啊。”
韩冬玲退后助跑两步，抓着树干，温知宁眨眼间，她就爬到上面去了。
“冬玲姐好棒！”
“你看我了吧，”韩冬玲得意，“你过来点，我摘完扔给你。”
两人合作，把树上成熟的野果全部摘完，韩冬玲跳下树后，却发现大半的花红果都在自己篮子里。
“知知，你怎么都给我了？”她拿起篮子，“咱俩平分吧。”
温知宁躲开，“冬玲姐，你劳苦功高，拿多点应该的。”
她空间里有不少苹果呢，这野果就是换换口味，“你不是想变白么，多吃点水果，对皮肤好。”
韩冬玲好笑，“就差这点了？”
但是看温知宁坚持不要，就没勉强，“知知，你提的建议还真有用，我感觉自己的皮肤比之前恢复的快。”
温知宁鼓励，“那你继续坚持呀。”
趁着没结婚，对自己好一点，温知宁不知道冬玲姐结婚后，会不会变得和史灵灵或者余美丽一样。
仿佛没有自我需求，变成了以夫为的女人。
希望不会。
不远处有一丛月季花，温知宁跑过去，竟然是黄色的，她找了根木棍挖了一株，回家填充花园。
看看手表，已经四点半，温知宁招呼韩冬玲，“时间不早了，冬玲姐，咱们下山吧。”
“几点了？”
温知宁抬手示意对方自己看，韩冬玲痛快点头，“行，下山。”
她提着篮子，里面的收获比温知宁多，差不多有两倍。
温知宁默默给自己加油，自己现在还没有掌握找菌子窝的能力。别人基本知道什么地方有菌子，
她不行，每次的收获都是垫底。
……
两人在山脚下碰见苏燕和一个男同志，两人距离很近，姿态亲密的走在一起。
“咦，那不是陈老师吗？”韩冬玲道。
温知宁同样认出了那位男同志，是初二的数学老师。
韩冬玲揶揄的笑，“原来他和苏同志谈对象呢？”
陈老师此时也发现了她们俩，慌张了片刻，才故作镇定的打招呼。
“你们来捡蘑菇吗？”
苏燕则是害羞的站在他身后。
温知宁打量对方，觉得她的衣服眼熟。
片刻后才想起来，自己有件一样的。
前年温妈妈用一块布，做了两件衬衫。另一件给了杜成美。
表姐是把自己的衣服送给了好闺蜜，还是借给她呢？
估计是借的。
这些想法在温知宁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没往心里去。
俩人没多打扰情侣，打过招呼后，快走几步，先回营区。
——
同事们走后，陈老师有些心不在焉，苏燕揉揉眼睛，眼眶发红，神色可怜的质问：
“陈大哥，你是不是怕你的同事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呀？”
一行眼泪从苏燕脸颊划过，“你……你心里是不是看不起我？”
“怎么会呢？”
陈老师慌张起来，欲要伸手去帮她擦眼泪，但是顾忌着男女有别，只温声安慰，
“燕，我没有，你别哭呀。”
苏燕默默垂泪。
“我就是担心……担心我们俩的事被我妈知道。你知道的，她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陈老师解释。
“我知道，阿姨不喜欢我。”苏燕叹气，柔弱的，
“可是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人又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
“我知道，”陈老师保证，“燕，你放心，我会服我妈的。”
苏燕总算破涕为笑，“陈大哥，我相信你。”
眼前这个男人善良，但是耳根子软，是苏燕选择的最好的对象。
两家是邻居，苏燕被家里教训时，他会偷偷安慰自己。
苏燕饿着肚子时，他会省下自己的饭，偷偷留给她。
——但是他却没有主见，什么都听母亲的，丝毫不敢反抗。
而陈母看不上苏燕，毕竟她只有初中毕业，还没有工作。
苏燕跟在陈老师身后，一边和他聊一边往家属院走。
脑袋里却想着自己的处境。
两个姐姐都下乡当了知青，过年时回来好似老了十岁。
苏燕不想自己也变成这样，只能拼命抓住身边的救命稻草。
陈老师是她权衡之后最好的选择，她自信，自己嫁过去能拿捏住他。
苏燕对着对方露出甜美的笑容，脑海里却在想，自己可不像杜成美那个蠢货，只会相信男饶甜言蜜语，
丝毫不考虑嫁人后的处境。
——
另一边，分开前韩冬玲问：“明逢五，去不去赶街？”
温知宁：“去。”
韩冬玲道：“我也去，咱俩一起走吧。”
没有伴，她现在都不敢独自一人出营区，是上次被王家兄妹算计的后遗症。
估计这个后遗症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克服。
温知宁：“我弟妹也去，我们约好了七点在门口汇合，冬玲姐，你可以吗？”
“没问题，那定了，”韩冬玲摆手，“明见。”
“明见。”
回到宿舍，温知宁直接在水池边把菌子清洗干净，才拿回家。
进屋后拿着锄头，把月季花种到花园，这里品种愈加丰富，粉的，白的，橘色，黄色……
花团锦簇。
新鲜野生菌最美味，温知宁拿出一把米线泡上，晚上准备做菌菇米线。
身上都是土，回屋换身干净衣服，休息了一会儿，才出门做晚饭。
她正在做饭，就看见杨娟背着背篓回到宿舍，
鬓发、脸颊都是汗。
杨娟直接去最西边的木屋，和展雪交货，然后才回自己家。
回家放下背篓，她心翼翼的从干草堆里拿出鸡蛋，仔细查看，
还好，都没有破。
遂数了十个鸡蛋，出门去吴医生家。
温知宁看着杨娟一趟一棠出屋，都拿着东西。
嗯，又去前排宿舍了，
客户还不少。
米线煮好出锅，温知宁回屋，从空间拿出一盘卤货，享受菌子的美味和卤味的鲜香。
一墙之隔，
杨娟仔细计算后，脸上没什么喜色。
去掉车费，这一趟算下来就挣了五毛钱。
太少了。
他们村子不是特别偏僻，附近经常有集剩
相比于便宜卖给自己，村人更愿意去集市上，卖给县城或者公社的工人，那些人出手大方。
杨娟思考良久，提议让哥哥们去附近偏僻的村子里进货。等母亲来看自己的时候，把东西捎过来，由她来卖。
谁知家里龋心出事，不肯做。
杨娟真是恨铁不成钢，自己有工资，本来不差钱。
要不是家里人多，生活困难，需要自己贴补，她不会像现在这么窘迫。
谁知道哥哥弟弟却胆怕事，完全不知道努力。
自己要上班，每次休息就一时间，回家路上就得花费半，剩下的时间根本不够进货。
杨娟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眼神发直，思绪飘远。
唉，她想一家人努力合作挣钱，其他人却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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