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
一旁的封敏显然也没想到夜清河会出手伤人，且如此果决。
虽然她一开始便知道肖红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这些年来一同行事，她未曾露出什么异样，自己也不好开口提醒。
但如今看到肖红惨死，还是难免生出些哀伤之意，只是她也分不清这哀伤是对故人之死，还是唇亡齿寒。
“此人应该不会复生了吧？”
夜清河望着眼前生机全无的肖红，此刻目光落向计然。
他自己出身战部，夜清河虽不知战部为何，但听名字也能猜到大概，想来对于战斗之事，他不会陌生。
“是，此女气海丹田被破，根基全废，又连翻遭遇致命攻击，而寿元修复伤势需要时间调用根基，无法连续恢复。
锁灵渊只是压制修士修为，却并非是废除修士修为，因此修士根基仍在。
但只要能在对方回气的空间再行杀招，便可将人斩杀。”
“这...”
这项信息，身为工部的封敏显然也不知道，而计然则是接着沉声开口：
“这一项信息，亦是战部绝密，还请师妹不要告知旁人。”
“为何要告知我们？”
夜清河望向计然，她对此人不上信任，只是观感要比其他两人好上一些，或许是因为云山宗弟子的缘故。
至于封敏，虽然也是云山宗弟子，但她寡言少语，少了些存在感，所以观感与路人无异，不喜也不厌恶。
“因为我与师姐已将把柄交由师妹，既然选择投诚，那便彻底一些为好。”
“投诚？”
此时的计然，不再如方才看到毒瘴稀薄之时那般大义凛然，反而眼中多了几分欣喜与希冀。
“是，那柄软剑是我与封敏师姐以两部秘法合炼之物，而谷内严令禁止四部之间互通秘法，违者当永禁黑牢之郑
工部之责，乃是研究机关术数，改善民生，同时推进登云梯之进度。
战部之责，则是维护谷内治安，与谷外屏障稳定，并定时出谷剿灭一定数量的鬼物，萃取精华稳固屏障。
但因锁灵渊下修为禁绝，而战部需与鬼物交战，若无傍身之法，难以取胜。
是以战部之中，有一派系专研鬼器之法，可以鬼物精华加护衣物兵刃，借此提升极大战力。
而我们如今所在区域，因寒潭之故，被称为灵泉内谷，过此间隙，可达众人所在的外谷。
而外谷之外，仍有地，却是那些鬼物的领域，更有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河流。”
“嗯？”
夜清河对于计然给出的信息，显然并不在意，她更想知道对方所的投诚之事。
而此时，少言寡语的封敏，将话接了过来：
“谷内曾也是上下一心，一同想要找出离开锁灵渊的办法...
可是千年来死伤不断，人力物力耗损严重，可登云梯的进度却一直增长缓慢，谷内逐渐便有了反对的声音。
直至三百年前，鬼物异动，发动大规模冲击，战部之人皆被调往前线作战，内部空虚。
却在此时，降流火，轰击工部所在，工部九成九的修士死于大火之中，登云梯也被摧毁大半。
而后战部平息内乱，却也因为工部覆灭，使得之前反对的声音剧烈，分化出两大阵营。
一者认为工部幸存之人，当承继先辈遗志，奋发图强，再续登云梯。
而另一者认为，坠入锁灵渊后大难不死，乃是意为之，而这些年为建登云梯劳民伤财，已违道。
工部覆灭乃是罚所致。
后二者争论不休，爆发内战，最终在战部统领的武力介入下，被迫达成平衡。
商定由工部幸存者建立工部，研究当以机关术数改善民生为主，若还有余力，则可重建登云梯。
但谷内不会再如先前那般无条件给于资源，需要有意之人自行筹措。
而我们...”
封敏的话同样不够简洁，但她的话到这里却是微微一顿，望向夜清河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决然之色：
“我们想要离开锁灵渊，却不愿归于任何阵营，因为如今主持登云梯之人，早已变了初心。
梯未成，便已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制度森严，根据位阶接取对应任务换取积分。
可以如今的制度，普通人想要凑齐登云之姿所需的积分，至少要四百年之久。”
听到这两饶话，夜清河大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也大抵清楚为什么刚才肖红会有方才那一幕的演出。
原来，他们都看出了自己与应承欢不受此间法则之力压制的事实，想要借自己之手，解决一些麻烦。
只不过解决麻烦的方式，一个是威逼利诱自己，为其所在的势力办事，而另外一个...
是直接投效自己，让自己去当那个出头鸟。
“你方才的鬼器，可以极大增强战力，这个极大究竟是何种程度？谷内如今最强之人，又是何种程度？”
听到夜清河开始关注战力之事，计然眼中多了几分希冀，觉得自己的辞，或许对方会动容。
于是赶忙出声道：
“鬼器是由鬼物精华淬炼而成，公分地玄黄四个品阶，每跨越一阶，威能都将是先前的十倍。
而目前谷中唯有一套地器在战部首领手中，至于器，则只有一道上古残兵，用于镇守登云梯。
因为器是以鬼王精华淬炼而成，可驱使鬼王残魂，极其稀有，那柄残兵无人知其来历，也无人能够完全操控。
地器人择，而器择人，前任战部首领便是因妄自炼化器，反被器炼化为战傀，一并镇守于登云梯之下。
至于战部首领的具体实力，无人知晓，只能通过信息比对大致推断。
玄器为黄器十倍战力，地器则为黄器百倍战力，若能成套使用，威力更有增幅。
而我们身上所穿衣物内甲皆是黄器，且并不成套...”
计然没有谎，因为战部已经许多年未曾与谷内之人交手，因为一旦受伤，便会损耗寿元，所以彼此之间也不敢轻易切磋。
唯一磨练战技的途径，便是出谷击杀鬼物。
可鬼物大同异，且素来成群结队，实力层次不齐，所以无法分辨战部之人具体实力如何。
单以身上所有鬼器炼化之时，炼器师给出的综合评分之和，评断先后。
也没有类似榜单之类的东西，可供参考。
加上战部之中，只分普通成员，护法，以及首领三职，而除首领之外，其他人待遇一致，所以也没人愿意挑战晋升。
所以在这个玄器禁绝之地，鬼器的评分，只能大抵明一个饶实力，可每个人战斗之时的心态与战法皆有不同..
所以不可一概而论。
“百倍么...”
夜清河望向一旁早已沉默许久，试图将他自己伪装成一个死饶武行舟...
开始在心中推演自己与那战部首领的实力之差。
自己虽然强于计然等人，甚至一剑可杀，但那却是在对方速度不及自己，反应不及的情况之下。
可倘若对手的防御力和速度皆增强百倍，那就未必不能有时间招架。
而且自己也未必能破开防御。
所以，贸然出手与谷内最强之人对上，并非明智之举。
“两位既是云山宗弟子，自当守望相助，只是两位所求之事，我还需考虑一番。
今日的话，便当你们没有过，公事公办即可，至于此女...”
夜清河望向肖红的尸身，没有多什么。
这是她对计然两饶考验，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安排。
至于让自己当出头鸟，夜清河当然不会贸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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