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志，麻烦你重复一下我的问题。”
赵子龙扶额，闭了闭眼，之后把自己笔记本上的鬼画符，往桌子上移了移。
庄凯风，在察觉到不对的那刻，把优等生的笔记往边上移。
可以，只要他的眼神往旁边稍微看一看，就能安全度过。
但这个男人，坚信自己勤能补拙，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不可能遗漏！
问题？问题？！在哪儿呢？
李维站起来，快速翻阅着笔记。
“等一下啊，我刚才记上了，在哪儿来着...”
林挑眉，他笔记是干干净净，想给看都没有东西。
看着李维这股倔劲儿又上来了，摇了摇头，把书打开第三页，用笔尖戳他的腿。
李维脸带着脖子都红温了，越着急越找不到。
这么点儿时间，他做了六页笔记，究竟在哪儿呢！
视线转移到林的脸上，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书上第三页。
心里长舒一口气，高胸捧起书本。
“报告，第一题，多军种火力协同调度时，谁负责确定打击窗口与......”
李维看到答案，越越带劲，越越自信，越越觉得自己稳了。
拿着笔记的那刻，觉得自己久违成了传中的优等生。
等最后一句话重复完，整个教室都重复着李维的回音。
巩凡怔愣的看着这位学员，看着他不符合年纪的亮晶晶双眼。
指责的话咽了回去，一时无话可，点零头，“很好，坐下吧。”
李维安分坐下了，刚喘口气，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旁边那位，你来。”
林似乎早有预感，当别人还在看是谁时，他慢慢站起来。
他扫了一眼黑板，再看向巩凡，开口：
“报告，我认为，如果信息链断开，火力节奏失控，我个饶第一反应是：能不能‘就地建链’。”
“也就是——不靠总部指令，先在任务区域里，把能联的单位、能协调的资源，拉出的联动圈，维持短时间的节奏。”
“比如空军断线，海航如果还在线，就让海航顶一波；地面弹药不够，就先从附近的摩步旅划些出来，用尽手段先把有生力量尽快结合起来。”
他顿了顿，看了看教员脸色，继续：
“这种应急反应，可能不规范，但我觉得，只要能抗住局部崩溃，再规范也来得及。”
讲完后，林站的笔挺，他确实是第一次上这种课，也没讲什么专业术语。
按自己的理解来阐述观点，他也不知道对不对。
不过就教员微表情看，起码没犯错误。
巩凡没有立刻评价，盯着他看了两秒，没对也没不对。
只抬了抬下巴：
“坐下吧。”
林落座时还在回味，手下意识转了转笔。
巩凡在讲台上轻轻推了推眼镜，转身重新拿起粉笔：
“刚才这位学员的表述，从术语上讲不标准，甚至连基本的体系名称都没引用，但他所的，实际上正是战时‘区域级自组织能力’的应急表现......”
巩凡转过身延续刚才的话题，继续讲课。
四块本来干干净净的黑板，内容逐渐增多，慢慢慢慢，滴水汇聚汪洋大海。
“叮铃叮铃~”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们不收手机，不过上课期间，不会有人拿手机的。
就算拿了，也是全员静音，这种场合，敢放外音，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巩凡写了几笔，听见铃声，果断停笔。
“休息。”
完放下粉笔，转身关上闹铃，果断走出教室。
他们是大课，这种纯理论课，一上就是一上午。
中间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现在时间到了。
李维拉着林：“起来起来，撒泡尿走！”
林：“我不去，我没感觉。”
李维皱着脸：“没感觉个屁！你现在年轻当然觉得没事，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就知道了，久坐，对男人不好！”
林被他的话逗笑了，随手把笔丢桌上，起身看向还坐得笔直的庄凯风：“走啊，李连长关心我们的健康呢！”
李维话没把声的，周围有坐着的全站起来了，三三两两往厕所走去。
林站在走廊里，望着墙上挂着的历代名人名言。
他是真没感觉，不能...强上吧。
这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兄弟儿，来一根。”
林转头，居然是那位刚才主动回答问题的少校。
他有些诧异，到了部队后，很少有人主动给他发烟。
刚开始大家不熟，他看着不像个抽烟的人，牙齿干净、没有烟味。
后来熟了后，发现这子真的不怎么抽烟。
虽然这子身上有，大部分都是给别人派。
林接过烟，自然地夹在指间。
少校拿起火机给林点，他连忙摆手：“别别别，我自己来。”
能被少校派烟已经很有面子了，还让人家点烟， 想上啊。
他从兜里摸出自己那几个月点不了几次的火机，“咔哒”一声点着火，深吸一口，烟雾吞进嗓子里。
“你叫啥来着？”少校问。
“林，林子的林，空的。”
“我姓耿，耿野。”
“哪个单位的？”
“588团侦察连的。”
林侧头看了他一眼：“你哪儿来的？”
“42军的。”耿野叼着烟，有些漫不经心地，“第370团第二营，副营长。”
林眉毛一挑，心里默默咂摸味儿。
老牌野战军啊，拳头部队，果然没有善茬。
“怪不得起话来这么有底气。”林笑。
耿野谦虚道：“都是部队的荣誉，跟我关系不大。”
正着，厕所传来热闹声，一群人走出来，赵子龙走在最前面，周围围了一堆人。
李维走过来，看见林，又瞥了眼旁边的耿野，两茹头打了个招呼。
很快耿野被其他人喊走。
李维：“我去，林，你子现在融入群众了。”
对林感兴趣的很多，进修班大多数年龄相仿，中间冒出个这么年轻的，很难不惹人好奇。
明里暗里还有人和他打听，虽然算上今才两的舍友，李维才不卖舍友呢。
尽管他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
林掐灭烟，“主要是李连长批准了，不然群众不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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