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悦酒店,套房。
梁延泽将行李箱放在衣帽间,转身走向书桌,准备替周承均处理邮件时,目光定住。
那枚纹路奇特的贝壳躺在他的电脑旁边。
梁延泽坐在桌前,沉默地看着贝壳,近乎荒谬的感觉缓慢地爬上脊背。
空气凝滞了瞬,随即,跗骨的冷意再次出现。
冰凉粘腻的触感如同拥有实质的薄纱,缓慢贴覆上他的后颈,顺着脊椎一路下滑,带来难以抑制的战栗。
梁延泽空有与难缠客户和商场对手周旋的谈判技巧,此刻却派不上用场。
他面对的,根本不是能用以逻辑和利益打动的人类。
“……你,”梁延泽深吸一口气,强迫稳住声线,尽管尾音仍不可避免地发颤。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梁延泽能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声。
片刻后,低沉而好听的男性嗓音,响在他的耳畔,仿佛能穿透鼓膜,直抵脑海。
“老婆。”
梁延泽:“……?”
他空白了几秒,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连日劳累出现了幻听。
“……你要我帮你找……你老婆?”他谨慎地反问,镜片后的眼睛扫过房间。
“你是,老婆,我的。”那声音再次响起。
伴随着话语,冰冷的触感缠绕上来,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肤。
“很香。”
期间,还有更多模糊不清的,黏腻的碎语在耳边响起。
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又像是情人间的痴缠低喃,听不懂含义,却无端让人头皮发麻。
梁延泽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活了近三十年,遇到过各种棘手的事情,但从没包括被一个非人物件认作老婆。
梁延泽大脑飞速运转,这东西显然不具备正常人类的思维逻辑。
他需要信息,需要谈判的筹码。
“捡了贝壳……”他斟酌着用词,“就要当老婆吗,这或许是个误会。”
“不是的,”锦辰立刻反驳,异常执着,“只能是你。”
梁延泽感到黏腻的缠绕又收紧了些。
他试着动了动肩膀,“如果……我我不能接受呢?”
“不校”锦辰变得有些恼怒。
周围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度。
下一秒,梁延泽清晰地感觉到,无形的束缚发生了变化,凝聚成了柔软触手,从背后紧密包裹上来。
像是人类的拥抱,却更紧密,没有缝隙。
触手严丝合缝贴着梁延泽的后背,缠绕着他的手臂和腰身,甚至缓缓向上,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下颌,连呼吸都被轻易掠夺。
梁延泽镜片后的眼神因过度束缚和缺氧,而有些涣散。
他意识到,硬碰硬绝对不校
“……我很疼。”梁延泽放缓了声音,忽而道。
锦辰感到莫名的心疼,让他极其不舒服。
他松开了些,但触手还是恋恋不舍地虚虚环抱住梁延泽,不肯完全离开。
梁延泽终于获得了喘息的空间。
他微微低下头,胸膛起伏,深呼吸了几次,平复着过快的心率。
这口气还没完全喘匀,另一种凉意覆盖了上来,贴在衬衫微敞的胸口处。
冰凉的气息流转,远远看去,梁延泽胸膛以上的部位,几乎要被那团模糊扭曲的雾气吞噬。
梁延泽的身体抖了一下。
他垂着眼,指尖深深陷进沙发柔软的表面,用力到指节泛白,借此维持最后的冷静。
模糊的念头划过脑海。
梁延泽抬起头,尽管脸色还有些发白,望着空气中扭曲的黑雾,轻声开口。
“你需要我的血,是吗?”
锦辰的动作停了下来。
“是的,”他老实承认,甚至委屈,“我很饿。”
梁延泽心里稍微放松。
有需求就好,有需求,就代表可以谈。
他的语气平缓,甚至有些引导的意味,“……那你就先让开。”
锦辰犹豫了一下,不太情愿离开这具温暖又散发着诱人气息的身体。
但他刚才确实弄疼了老婆。
而且老婆看起来好像知道该怎么喂饱他。
触手缓慢地,依依不舍地退开,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甚至还非常体贴地,将茶几上果盘里的银色水果刀,推到了梁延泽手边。
梁延泽看着那把被挪到自己手边的刀,坐直身体,衬衫在刚才的纠缠中有些凌乱,露出锁骨和胸膛。
他沉默,缓慢地卷起了左手的衬衫袖口。
臂线条流畅,皮肤白皙,而在肌肤上,隐约能看到几道极浅淡的旧痕。
梁延泽的眼神在那几道旧痕上停留了一瞬,眸光深了几分,看不清情绪。
然后,他拿起了那把水果刀。
刀锋冰凉。
梁延泽的动作很稳,在臂上轻轻一划。
细长的伤痕出现,比昨晚锦辰弄得要浅得多,血珠缓慢地沁了出来,汇聚成细的血流,沿着白皙的手臂皮肤滑下。
红与白的交织,残酷又暧昧的醒目。
血液渗出,黑雾就迫不及待地笼罩上去,轻柔迅速地覆盖住伤口。
冰凉的触感舔舐过皮肤,传来混合着微刺和战栗的感觉。
锦辰感到充沛的满足,意识都变得懒洋洋的。
他餍足叹息,再次缠绵地贴附上梁延泽的身体,力道轻柔了许多,更像是在撒娇。
“老婆,”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饱食后的慵懒,心满意足地低语,“你好香。”
梁延泽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没有回应。
他垂着眼,看着手臂上那道迅速愈合,只余淡淡红痕的伤口,沉默地伸出手,取下了鼻梁上的眼镜,放在沙发一旁。
失去了镜片的遮挡,那双显得温和的眼睛眯了眯,瞳孔有些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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