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停手。”兴旺坐在主位，挥手。
火鸡如同一块破旧的抹布被丢在地上，鲜血布满整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吧，于东浪给了你多少好处？”兴旺丢给他一块毛巾，“擦擦，满脸血，翠儿看到该不高兴了。”
火鸡在众心时间也不短，自然知道兴旺最在乎的是谁，他匍匐往前爬，吃力够到毛巾，一点点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后，磕头求饶，“旺哥饶命，是我一时糊涂。”
“蚂蚱，把他丢给浪哥，这份礼太贵重，我受不起，既然是他的人，荣泰就好好养着吧。”
兴旺头脑是简单，也好斗，同时重兄弟情，但这并不代表他没脑子。于东浪摆明了给他递刀，玩的一手借刀杀人。
火鸡在高声求救中被带了下去。
蚂蚱顺手把血渍擦在衣服上走进来，“老大，人送过去了。还有一口气。”
兴旺点头，“你做的很好，高强走之前有跟你什么吗？”
蚂蚱低头沉思几秒，摇头，“强哥只你会安全出来，接下去他要做他该做的事。”
此时被两方人马惦记的高强，正站在路灯下，脚边放了一箱啤酒。
李金生的母亲认尸回来后，哭晕了两回，高强正巧上门探望，救了她。可惜短时间内的打击太过，老人家神志已经变得不太清楚。
她醒后又哭了一场，行为就有些异常，一会要去接阳阳，一会好冷，阳阳不怕冷。
在前言不搭后语中，高强拼凑出了事实。
那日两人在家讨论吃什么时，一伙人闯了进来，听描述，为首的人是瞒祝他一手钳住一个，拖上了车。
然后拿胶带封住了他们的嘴巴，丢进了水里。
再之后，阳阳就被单独带走，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变成了一具停在殓房的尸体。
听老饶话，原本她也会被带走丢进海里，可后来在车上时，听到一个年轻人了什么，瞒仔居然带她回家，放了她。
高强稍一思索就明白前因后果，按于东滥性格，不会留一人，肯定是因为他突然找上门。于东浪意识到，事情已经暴露。
为了拖一些时间，才把老人家放回家。
难怪那敲门的时候，老人那么晚才开门，原来他们只是前后脚而已。
“阳阳，你饿了，奶奶给你做饭。”老人摇摇晃晃站起来，看向门的方向，笑容满面道，“我家乖孙真乖，饿了知道回家找吃的。”
她半蹲虚空抹了两把，满足走到厨房的方向忙碌起来。
而高强也没有多留，只是偷偷又放了红包，才带上门出去。
这才有了幽暗的灯光下等人这一幕。
“吱…”车停下，于东浪走出车外就看到了高强，他调侃道，“强哥，晚上那场大戏你没去看？”
“什么大戏？”高强疑惑问，“很重要吗？”
“不重要的话陪我喝一点。”高强着提起地上的酒，“刚才我去看了李金生的母亲，人生苦短，来跟你共忆。”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于东浪摆手示意身后警备的人都离开，“明一早来接我。”
“瞒仔，事情办的利索一点。”
高强眉心一跳，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跟在于东浪身后，“气势足，派头不错。”
“我的话永远作数，只要你肯过来，荣泰我们两个一起管，权利平分。”
“算了，我一个市民，没那么大野心，喝酒，喝酒。”
两人进了房，一人喝了十瓶啤酒，两个人都喝的晕乎乎的，但头脑都还保持清醒。
“傻强，上次那招没用了。”于东浪踢到一个酒瓶，“为了应付你的招，我特地练了酒量，怎么样？跟你平分秋色吧？”
高强大着舌头竖起大拇指，“确实不一般，应酬多，明生意好。”
“吧，你今特地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于东浪手撑在茶几上，朦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高强，“怎么有两个你，有点头晕。”
“东浪。”这是高强第一次抛却姓叫他，一直以来他都是连名带姓的，“我和你一起去英国吧，把伯父伯母的骨灰带回来，落地生根应该是他们最后的愿望。”
长久的沉默过后，于东览，“不用了，他们选择抛弃香江，连临死前都不愿意带我回来一次，是真的不喜欢这里吧，留在那也挺好。”
高强默了，眼中的醉意消散一点，他捂住又有些不舒服的胸口，“那去自首吧，我已经知道了，老人家把什么都告诉我，人是你们杀的。”
“也是你们威胁她不能透露半个字。”
于东浪隐下嘴里关心的话，冷冷道，“那又如何？除非她亲自站出来指认我们，否则你的假设都不成立。”
那老太婆已经疯了，她的话不能算呈堂证供。
高强忍痛站起来，“言尽于此，你自己斟酌，我走了。”
门关上的刹那，于东浪推翻茶几上所有的酒瓶，玻璃破碎声不绝于耳。
高强回头看了一眼，摇头坐进车里，才觉得胸口没那么疼，他发动车子离开。
“汪汪汪…”宝贝焦躁的在于东浪身边跑动，毛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狗对危险最有感觉，刚才于东浪露出的杀意，激发了它的本能，它本能想要逃离这里。
可门关着，它只能用最大的勇气独自面对这个人。
于东浪在它一声高过一声的吠叫中站起来，“连你也看不起我，你忘了没有我，你现在已经是具尸体。”
这突然蹦出来的杀意令宝贝夹紧了尾巴，四处找地方躲藏。
最后它在和于东浪追逐间，躲在了沙发底下，害怕的直呜呜…
“找到你了。”于东浪弯下腰，因为酒精作用眼睛通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魔鬼，他手握啤酒瓶嘴，嘴下是锋利的玻璃。
他单手伸进沙发里左右横扫。
而宝贝则被吓得躲在角落，连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找到你了。”于东浪提起狗腿，将它倒提出来，右手往前一刺，正中疯狂挣扎的狗。
血连同狗尿一同流出，宝贝只呜咽了一声，再也不动弹。
“咚咚…”门突然被拍响，“警察，开门。”
门连着响了几十声，还没有被打开，“再不出来，我们破门了。”
“咣咣…”只几脚，门被踢开。
于东浪浑身是血，狰狞的模样，惊得闯进来的警察通通掏出枪，莫握枪，对准他的脑袋，“双手举起，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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