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董站起身，将空白的纸张递给陈董。
陈董不明所以，顺手将白纸接过。
“公司新品在即，如果这个时候更换董事长，会影响整个团队的稳固性。”钱董拍了拍陈董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老陈，我看你是棋逢对手，操之过急了。”
钱董转过身，向大家摆了摆手：“散会吧。张、王，等会不是要去喝茶吗？位置给我留着，我晚点过去。”
“好勒老钱，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几个稍大一点的董事，听闻钱董的暗示，即刻做出判断，站起身拿了东西往外走。
又有几个早就坐得不耐烦的董事跟着出去。
两波人一走，会所里就有了散会的气氛，众人也开始收拾东西纷纷往外而去。
陈董一双鹰眼，死死盯着钱董。
半晌，他扯出一个泛着血腥味儿的笑：“老钱，你向来不站队、不攀附，自从这陆家丫头来了后，你像是回炉重造了似的。怎么，她陆沉清难道跟你沾亲带故？”
钱董并不在意，依旧是那副宽和的笑容：“我只不过觉得她比你合适当董事长。”
陈董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发问：“凭什么！”
他喉咙里的声音翻涌，像是一头野兽的嘶吼，“你明知道，我对这个位置预谋在先！我对公司作出了多少贡献！这些年的努力、金钱，我全部都搭在了公司上！”
钱董幽幽叹了一口气，面对这般痛苦的质问，他没有任何情绪。
他：“我只是觉得，坐在董事长之位的至少应该是个人，而不是别的。”
陆沉清没有参与钱董和陈董的纷争，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将要离去。
王梅关切地给陆沉清一个拥抱：“没事的，我和老钱一定会保住你董事长位置，任那姓陈的兴风作浪，都不会得逞。”
陆沉清回以拥抱，才渐从陈董微妙的言辞中走出来。
陆沉清声音很轻，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她和王梅两个人才能听到：
“王姨，我不明白。”
“我母亲当年是受害者，我如今也是受害者，为何受害者却要承担一切负面的影响？”
“我只是不喜欢梁宇而已，我母亲是被出轨的人，为什么我们却要受到指责，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始作俑者，只是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为什么？”
王梅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陆沉清。
陆沉清对她母亲的爱和崇拜，远远超过陆沉清的想象。
而随着她回国在圈子里经历的越多，就越会理解她母亲过去的经历。
当年。
陆沉清的母亲在何家的舞会上受极大打击，对婚姻和爱情心灰意冷。
如今她要怎么安慰陆沉清？怎么告诉她生活不只阴霾和痛苦？
“或许，你们都没有错，也没有人认为你们做错了。”王梅声音很温柔，像是融化的雪，“只是有些无聊的人茶余饭后，要找一点谈资，供以笑。”
陆沉清问：“如果我不想成为他们的谈资呢？”
王梅抬手揉了揉陆沉清的头顶：“那就再努力一点，努力让他们全都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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