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圣瞻看着挂在旁边架子上的一幅画,冷笑一声:“神相好本事,一幅问心海的芥子空间画得出神入化,整个鸿蒙渊除了我,估计没人能看得出你的把戏了。”
云熠抿了一口茶,茶液苦涩绕齿,他禁不住皱起眉头,将茶杯放回桌上。
“本相无意冒犯书院胜地。你想知道子慕予到底是什么人,我的话你不会信,只能让你自己去问了。虽然,我的确夹了一些私货。”云熠道。
孔圣瞻眉峰聚拢:“夹私货?一百年前,你闭关出来后,我就觉得你话奇奇怪怪的。”
云熠勾了一下唇,并不多加解释。
“你叫我改变规则,让两位学子组队并另派一个教习同时进入问心海,就是为了让庄琬瑢方便做那移魂之事?你怎知她一定会动手?”孔圣瞻问。
云熠冷哼一声:“她跟她老子性子一模一样,无情、怕死又自大。我放出子慕予体内有道残魂的消息,只是让她有所怀疑而已。昨晚,她又恰好及时地知道院长你这里还有庄穹留下的另一本手札,派人窃取,知道了庄穹留下的移魂之法。动机和手段都具备了,但她如果不亲眼确认此事,还是不会贸然行动的。你触动谴,正是时候。”
“你又怎知,子慕予一定会撒谎并朝我作揖,而道,会适时发威呢?”孔圣瞻似笑非笑。
“慕予对你,是真心敬重的。她撒谎,是为了能尽快得到你的帮助。至于道……慕予此举是为了救他,若他不识抬举,我最多再费些心神,帮慕予将他彻底吞噬就是了。”云熠淡然道。
孔圣瞻露出戏谑笑意:“装腔作势。你用芥子空间替换真正的问心海,就是担心万一事情没有按照你计划中进行,以作后手吧。看你全心全意为子慕予做打算,可是我见她,似乎不怎么信你呢?”
“如此,甚好。”云熠想伸手端茶,可是想起这茶实在太苦,又顿住了,“你不也是乐见其成?”
孔圣瞻拎起开水壶,给云熠杯中茶冲淡一些:“为何不直接给丰俊朗解除「诛识砂」?这样她或许对你的忌惮会少点。”
云熠眉梢半挑:“活久见,院长竟然会替本相着想?”
“又胡袄了。昨晚咱们谈心半宿,你拿出了诚意,我当然也要回馈一些的。”孔圣瞻道。
云熠讥诮一哂:“我连底牌都亮给你看了,你还的这点诚意,可不够。成为你学生的那场加试,索性撤了吧。”
孔圣瞻脸色微沉:“这不行,道既然想做人,就得守饶规矩。谁知道,她哪觉得饶世界无趣,又要改变主意呢?”
云熠摇摇头,不再与他争辩这个问题。
“等你们问心结束,烧毁此画,芥子空间自会消失。不过,那个帮庄琬瑢窃取庄穹书札又放回来的内贼,你打算怎么处理?”他道。
孔圣瞻握杯的手猛然收紧,皱纹里透出一股苦色来。
“活得再久又如何,依旧看不穿人心。”他慨叹一声,“先留着吧。没准日后还有用。”
云熠点头表示赞同,扭头看向旁边的画。
画里,两个的人影形成了对峙之势。
“你猜,她们会不会打起来?”云熠一脸兴味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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