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能再回答我的问题,便再来两罐。”
“好好好,你问你问。”
老板屁颠屁颠地进了杂货铺,又拿了两罐出来,往符羽怀里一塞:“你问吧,保证给你回答的明明白白的。”
符羽抱着陶罐,问道:“傅姐都问你了什么问题?”
老板一听面色一变,二话不,将刚刚塞进他怀中的两罐醪糟取了回去,回敬他三个字,“不知道。”
不但如此,还把门给关上了,险些撞在了跟在后头的符羽脑门上。
符羽堪堪停住脚步,站在门外,轻轻拍了拍:“老板,开门,有话好好嘛,不带这样的,翻脸就翻脸,要不这样……我再给你一百文,你告诉我傅姐还问了你什么问题行不行?”
里面没有回应,符羽趴在门上听了听,一点声响都没有,估么着老板的耳朵正贴在门上,等着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呢,于是他又轻轻拍了拍门,声道:“老板,我懂了,一定是傅姐不让你对不对?这样,我给你二百文钱,你隔着门悄悄告诉我,不对,你不是告诉我,你就自己在里面自言自语,我呢是不心打此路过,不心听到了,我保证不告诉旁人,这件事知地知你知我知,老板,老板……”
“走吧走吧,别给我出馊主意,我什么都不知道。”老板受不了他一个劲地拍门,担心这样会把护卫队的人给招来,站在门缝跟前声地道,“你刚刚什么?傅姐,什么傅姐?傅姐那可是三尺学院的,大晚上的,宵禁时分,她怎么会来我这杂货铺?那不是知法犯法吗?你问我傅姐了什么?我怎么知道傅姐了什么?我都没见过她,她压根没来过。”
嘿!这老板真行,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傅姐来过,转眼就压根没来过,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想怎么就怎么,并且自己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求人办事,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符羽点头哈腰地道:“对对对,傅姐从来都没来过,我根本也没问过傅姐啊,我问的是刚刚在我来之前跟你打听老郑的人,都问了你什么问题。这样,我爽快点,我出二两银子,我可是豁出去了啊,兜里仅有的二两银子可都给你了,你悄悄告诉我行不行?”
那边半晌没有话。
果然应了那句话,商人重利,很明显老板犹豫了。
符羽从怀里摸出二两银子,在空中轻轻一抛,再用手接住,继续道:“老板,银子,我可就给你放在门口了……”
不料话音未落,里面便传来了断然拒绝的声音:“你别了,赶紧把你的银子拿走,别是二两银子,就算是给我二十两,二百两,我也不能出去。傅姐是来过不假,但是她问了什么,我断然是不能告诉你的。”
“老板……”
“傅姐是什么样的人,书院没人不知道吧?我问你,你敢得罪她吗?”
“……”符羽一时无言。
“她交代了让我别给她出去,我既然已经答应人家了,肯定就不能给人出去,做人要信守承诺,商人尤其如此,了不,就是不。”
豁!他倒是教训起自己来了,奸商!
符羽一副求人办事的嘴脸,开始讨价还价:“老板当然诚信了,这样就冲诚信二字,我再加二两银子,这可是已经预支了我下个月的月例银子了,再者了,我可没问傅姐,我问的是……”
老板依然想明白了,他这回真不是瞎:“你住嘴吧,什么都不能告诉你,我现在要是贪了你这点银子,往后可是要吃大亏的,要是真叫傅姐知道的话,我还能在书院里开杂货铺嘛?痴人梦,想都别想,若是别人也倒罢了,那可是傅姐,三尺学院活判官,你别害我。”
符羽还想再问,这时,远处传来了护卫队巡逻的脚步声。
老板耳听八方:“快走吧祖宗,可别叫护卫队的人发现了你大半夜的在我这买东西。”
符羽顺水推舟,耍起了无赖:“你要是不告诉我,我还就不走了,我就坐在你的杂货铺门口喝酒,等护卫队的冉了这里的时候,我大概也就喝醉了,我这人酒品不好,就喜欢酒后吐真言,到时候他们问我什么我答什么……”
原以为这样,老板会认栽,没想到老板比他更绝,索性将门打开了,同样一副豁出去视死如归的神态看着他:“行,你不走是吧?我今就跟你一起在这等着。”
“……”符羽愣住。
他万万没想到,老板宁可豁出去让护卫队的人知道他半夜偷偷卖酒,也不傅语冰问了什么,这样死鱼网破下去,什么好处也捞不着,反而把他给得罪了。
符羽转念呵呵一笑,拍了拍老板的肩膀道:“你这是干什么?我跟你闹着玩的看不出来吗?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跟你闹着玩的,四两银子问一个问题,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老板诚信,答应了人家,不就不,在下佩服!”
老板鼻孔朝低低“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还指望往后半夜里还能在你这买东西呢,哪能叫护卫队的人给抄磷?”他附身在老板的耳边低声道,“我就纳闷了,护卫队的人,难道就真没一个人知道你的杂货铺半夜营业的?”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要是没有护卫队里没人给你通风报信,怕是早就被发现了。
老板看着他眼里有了警觉之色,一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怔怔地看着他,符羽面带微笑同样看着他。
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在大声呵斥:“是谁?谁在杂货铺门外呢?”
不知是谁应道:“我瞅着不像是人,宵禁时分,谁敢半夜出来?”
“不管是人不是人,过去看看。”
符羽不敢耽搁,猫着腰,赶紧顺着墙根溜了,就听身后,老板在:“是我是我,大半夜尿急,出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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