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墩子拧开酒瓶盖子,拿过两个搪瓷缸,给每个缸子都倒了半缸。
他端起缸子,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对了,你白找钱科长到底啥事儿?”
刘红昌端起缸子跟他碰了一下,抿了口酒后才开口。
“害,还不是我们二食堂接了个活儿、二轻局里领导儿子结婚,婚宴指定要吃粤菜。我哪儿懂什么广省口味啊,就过来跟钱科长拜拜经,问问他们广省人爱吃什么口味,别到时候做砸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找他可找对了,老钱他们那帮广省人,对吃最讲究。”
厚墩子笑了笑,又抿了口酒。
“虽然你跟何纹慧离了,但我心里清楚,你是个实在人。你是你,她是她,咱们交情归交情,不掺和那些事。别看我是她表姐夫,我实话,她真配不上你,这婚离得对!听峻岭,你又结婚了?跟那个叫麦香的姑娘?”
“结了,上个月办的。”
刘红昌点头,看着厚墩子。
“哥,你跟峻岭姐感情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怎么总这么两地分居?家里过日子,终归得有个男人在跟前搭把手,你就没想着调回城里?
我现在跟麦香过一块儿才知道,两口子守着家,哪怕粗茶淡饭,心里也踏实,就一个字、好。你们俩感情这么深,你总不回家,该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
这话刚出口,厚墩子脸上的笑瞬间就没了,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
他捏着搪瓷缸的手紧了紧。谁不知道两口子在一起好?
可那好,对他来是想碰却碰不到的坎,更是变相的折磨。
他没话,端起搪瓷缸,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酒烧得喉咙发疼,他赶紧夹了一大块猪头肉塞进嘴里。
他侧过头,特意往炉边瞥了眼、那几个工友正围着打牌,吵吵嚷嚷的,没注意这边。
这才压低声音。
“既然你问了,我也不瞒你。这话我这辈子没跟第二个人过,你可别往外传、我就是个废人。”
刘红昌没接话,只静静看着他,等着他往下。
厚墩子又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怕被人听见。
“峻岭她爸当初嫌我家穷,什么都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我们没辙,就偷偷跑出来了,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她家里总能认了。结果新婚那,刚拉疗,准备上床了,她爸就带着她哥一群人,踹开房门闯进来了。”
“他们上来就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我当时光着呢,连条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被他们架着往外拖。外面是隆冬腊月,零下十几度,他们直接把我扔进了潮白河、那河当时结着薄冰,我掉进去瞬间就冻僵了。”
“后来我从河里爬了出来,我这下面的玩意,就彻底不中用了。”
“他妈的我是娶了媳妇,可到现在,连两口子在一起是啥滋味都没尝过,就成了就成废物了。”
“你问我为啥不回家?我回去干啥?看峻岭用那种眼神看我吗?她眼里全是怜悯,是可怜、
她可怜我,可她的可怜,比骂我还让我难受!她觉得对不住我,不忍心抛下我,可我看着她那样,我··”
他话没完,就不下去了,喉结滚动了几下,又端起搪瓷缸,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不这些破事了,丧气!喝酒!”
刘红昌看着对面的厚墩子、头垂着,话都透着生无可恋的颓废,心里也跟着发沉。
他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高峻玲在纺织厂是出了名的美人,眉眼亮,身条顺,在纺织厂可是数一数二的好。
搂着那样的媳妇什么都不能干,确实受不了,时间长了,不光身子受熬,心里更得憋出病来,都容易心理变态扭曲了。
他没急着安慰,伸手从帆布包里摸出个坛子,坛口封着红布,掀开布子就飘出一股药香。
“这酒是我给我大哥弄的,对男人那方面有奇效。现在老虎少,这酒喝一瓶少一瓶,算是稀罕物。”
刘红昌把坛子往桌上一放。
“我要是不知道你的事,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肯定不能看着不管。墩子哥,你不拿我当外人,我也直了、寒冬腊月被扔河里,你的家伙事是冻掉了,还是冻坏了?
要是真没了根,哥们确实没办法,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发不了芽;但要是根还在,只是冻坏了,那这事就有得办。”
这话一出口,厚墩子抬头,眼睛瞪得溜圆,吃惊。
可没等他反应过来,刘红昌已经探手过去,直接掏了一把,随即收回手,还成,有救。
紧接着,刘红昌抬手一挥,低声念了句口诀。
“我是童男子。”
厚墩子刚喝了半缸白酒,酒劲上来,脸泛着红,但脑子还清醒。
听见这话,他愣了愣,疑惑地问。
“红昌,你啥呢?什么童男子?难道你这新媳妇还不让你碰?”
“不是不是,我早就不是了。”
“我的是你,哥、你到现在,还是个童男子吧?”
厚墩子脸一红,又有些难堪。
“这不废话吗。”
刘红昌把坛子推过去,打开坛盖,倒了半搪瓷缸酒,酒是琥珀色。
“墩子哥,这酒能活血化瘀,你把这半缸干了。一会我骑车带你回城,能不能成事,就看你擅有多重。”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
“这可是好东西,我哥和我嫂子结婚十来年没孩子,昨个我嫂子居然有了、就是喝这酒调理好的。你试试,成了最好,不成咱再想别的辙。”
厚墩子看着缸里的酒,心里一横、反正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呗!
再刘红昌这份心,热乎乎的,暖得他心窝发疼。
他没再犹豫,端起搪瓷缸,仰头就往嘴里灌。
也就过了五六分钟,厚墩子忽然僵了一下,低头往腿间瞥了眼,眼睛瞬间亮了。
那是他阔别多年的感觉!
嗯、就是这个感觉。
他激动得手都抖了,抓着刘红昌的胳膊问。
“红昌,这酒还有吗?再给我倒点!”
“ 喝多了你就不怕骚死自己啊,半缸子就够多了,就这两坛、得省着喝。”
厚墩子也顾不上酒了,站起身,抓起搭在床沿的棉袄,胡乱往身上套,拉着刘红昌就往棚屋外走。
“哥,你这是干啥?”
“赶紧回城!你骑车带我!”
“十来年了,好不容易有这感觉,我怕一会又没了!红昌,我要是真好了,你就是给了我第二条命!”
刘红昌也不耽误,跟着他跑出棚屋,推出靠在墙角的自行车。
厚墩子一屁股坐上后座,紧紧抓住刘红昌的腰。
夜里,一路往城里赶,五十分钟后, 终于到了纺织厂筒子楼楼下。
厚墩子跳下车,怀里还抱着空了一半的坛子,拍了拍刘红昌的肩膀。
“红昌啊,哥上去了!”
完,就急急忙忙往楼上跑,脚步都带着风。
刘红昌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三十多岁的人,总算要打响人生第一炮了。
真是不容易,医者仁心,他也跟着高兴。
喜欢快穿影视剧之老丁和江德福是连襟请大家收藏:(m.86xiaoshuo.com)快穿影视剧之老丁和江德福是连襟86小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