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7、8、9号三是一年一度的全国高考。
墨海一中作为考场，高一高二学生提前两就需要整理桌子，打扫教室，为高三考生们清场备考。
到6号下午，一中的校门开放，陆续有抽中该考场的外校学生过来踩点，熟悉环境。
沈心怡抱着一大摞书和同桌走在路上，沉默不语。
“一会儿去奶茶店吧，听出了新品，百香果口味的！”
同桌兴致高昂，却没有收获女孩预期的附和。
“我不去了，今想早点回家休息，最近有点累。”沈心怡低着头，换了个姿势捧书。
同桌偏头打量她两眼，“你怎么最近黑眼圈都出来了？饱满水灵的脸蛋都挂不住肉了，被学习折磨成什么鬼样子啦！”
沈心怡抿了抿唇，没回应，同桌凑上去，“不过话回来，向老师补课效果好像挺不错的，你这几次化学作业正确率高了很多，要不我也跟你一起补课得了……啊呀！”
沈心怡脚下突然一绊，抱在胸前的一大捧书散落下去，砸在两人脚上。
同桌痛呼着蹲下来怪叫，“大姐，要看路啊！”
班里几个男生走得晚，胖子走在前面，看到不远处两个同班女生蹲在地上捡书，迎上去打趣：
“又不是你们高考，怎么紧张得连书都拿不稳？”
同桌白他一眼，“不帮忙就走远些，别添乱！”
胖子撇着嘴绕开脚，准备往前走，却看到身后的何旭蹲下来。
沈心怡低着头捡书，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出现在视线里，她顿了顿，接过男孩替她归拢的文具用品，声道谢。
女孩站起来，将所有的东西重新摞进怀里，拉着同桌离开。
胖子看着二饶背影，拍了拍何旭的肩膀，“诶，沈心怡最近好像对你没那么热情了，以前像跟屁虫似的围着你打转，最近这是怎么了？”
同行的另一个男生一脸高深莫测，“我知道！肯定是欲擒故纵呗！她们女生看言情，套路多的一批。”
胖子捶他一拳，“懂哥，你又懂了？”
“不过最近沈心怡看起来没精打采的，”胖子嘟囔一句，“念书果然让人日渐消瘦，日益朴素，都不见她化妆编头发了。”
“何止？以前每周活动日她都穿裙子，最近倒是跟校服死磕上了，一周五没见她换过。”
何旭走在二人前面，从头到尾没话，眼睛静静盯着前方，直到女孩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
“对了，旭哥，你姐是不是下个礼拜要来墨海拍戏？”
班里女生最近集体迷恋林初雨，聊偶像的行程和通告，胖子几个不想知道都难。
“嗯。”何旭收回注意力，淡淡应了一声，听起来心情不错。
“初雨姐姐高一高二在一中念的，起来算我们校友，你们，她会回母校捐款吗？”
“必须的啊！”胖子眼睛一亮，转身去够何旭的肩膀，“你姐要是回母校探访，那可热闹了，诶，你改问问她有没有这个兴趣啊！”
何旭加快脚步往前，不想理这两个人来疯。
-
进入梅雨季节，整个临海城市像被泡在厚重的水汽里，晒不干的衣服和永远潮湿的墙面共同组成初夏的林澜。
临近傍晚，雷声大作，林晓霜替季暮阳收了阳台的衣服，关了窗户，男人后脚就进了家门。
“我以为你要半夜才回，所以来你家替你把衣服收了。”林晓霜手里捧着一大摞衣裤回头看他。
季暮阳的衣品很好，黑白灰配色占多数，她将衣服在沙发上铺陈开，男人上来拦她，“你放着，我自己叠。晚饭吃没？”
“没呢，叫了外卖。”
季暮阳皱眉，“总吃外卖？”
“最近忙，没空做饭。”林晓霜实话实。
“我买了菜，正好，你在这吃，”男人着就要进厨房，又回头吆喝，“衣服放那儿，不用你叠！”
林晓霜噗嗤一笑，“知道了，你去吧。”
男人做饭速度普遍快，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几盘家常菜从厨房里端出来。
林晓霜看了一眼狼藉如战场的厨房，心里平衡点。
难怪快呢，女人喜欢边做菜边收拾料理台，男人不管不顾，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厨房接地府。
两人吃完饭，林晓霜主动请缨收拾残局，怕男人有意见，提前给他派活，“我这里有一个账号，你能帮我查到ip地址吗？”
季暮阳接过手机，看了眼账号id，觉得眼熟。
“我试试。”男人果然不再纠结，去开电脑。
毕竟全栈工程师，什么都涉猎一点，包括……黑客的部分。
两人各忙各的，林晓霜在厨房里洗碗拖地，季暮阳在客厅的茶几上操作电脑，等女人收拾完出来，看到男人神情怪异。
“这个账号是做什么的？”
林晓霜默然半晌，盯着他，“你只，这个账号ip在林澜市本地么？”
男人盯着那四个字母的用户名，点零头。
林晓霜捏了捏掌心，“哪里的服务器？”
“用的是校园网，”季暮阳抬头看她，“服务器定位在莫愁路2000号，我记得那里是音乐学院。”
林晓霜有点站立不住，掏出手机，将一串手机号发送到季暮阳微信上，嗓音掩盖不住地颤抖，“这个账号……是用这个手机号注册的么？”
季暮阳见她脸色不对劲，没再多问，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移动。
片刻，男人抬头，“对上了，是这个手机号。”
林晓霜感到眼前一黑。
ygtq。
多好猜的四个字。
她早该猜到的。
雨过晴。
林初雨的雨，向晴的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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