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姜心梨语气平静,内心却是冷笑一声。
她只是暂时失忆,又不是没了脑子。
抬手抵住烬渊的胸膛,她声音冷了几分,“所以,这是条件?”
“是。”烬渊没有否认,将她拥得更紧,“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
“呵......”姜心梨攥紧手指,“可烬渊,我并不需要。”
“你如果真是为了我好,就该把一切告诉我,而不是对我遮遮掩掩。”
其他也就算了。
为什么连见自己父母一面都成了奢望?
这种一直被祂蒙在鼓里的感觉,让她最后一丝虚与委蛇的耐心彻底耗尽。
在神只面前,她不过渺凡人。
但她也有不容践踏的底线。
“你刚才......叫我什么?”烬渊声音骤冷。
周围气温骤降,光线明明灭灭。
姜心梨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烬、渊。”
烬渊松开了她。
化作漆黑龙爪的指尖钳住她的下颌。
墨红的眼瞳被冰冷暗沉的黑雾彻底吞没。
冰凉坚硬的龙鳞缓缓划过脸颊,激起一阵战栗。
祂声音低沉,“所以,你厌恶我?”
姜心梨紧咬下唇,抬眸迎上那双黑雾翻涌的冰冷竖瞳:
“现在来,还算不上厌恶。”
如果真的厌恶,那么昨晚,就算身体再有记忆,她也不会允许祂和她亲近半分。
祂钳住她下巴的龙爪力道稍稍轻了一些,嗓音却依旧冷沉:
“那为什么拒绝婚礼?”
“为什么......不肯和我结契?”
“我不讨厌你,但——”姜心梨顿了顿,“我也不喜欢你。”
“无论婚礼还是结契,需要的是两情相悦,彼此坦诚,而不是——”她深吸了一口气,
“一方对另一方的隐瞒和欺骗。”
这些话,仿佛彻底触动羕的逆鳞。
流淌着星河的穹顶,一片片星云开始坍塌。
四周的墙面,顷刻间覆满了一层层漆黑的冰霜。
只穿着一条轻薄睡裙的姜心梨,强忍着刺骨的寒冷,手指攥紧了被子。
祂神色依旧平静,但被黑色浓雾吞噬的竖瞳,有喧嚣的火焰燃烧了起来。
一道黑色寒芒闪过——
一张布满闪烁星球的星图,凌空悬浮在姜心梨的面前。
看着那些坐标闪烁的星球,姜心梨心里一沉:
“所以,这一次,你打算毁灭多少颗星球?”
听见这话,祂抬起的指尖缓缓收了回来。
垂下眼睫,陷入沉默。
“记得,穿它。”
祂冷冷丢下一句话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屋内气温和光线恢复正常。
姜心梨跌坐在床边。
掌心和脊背上,都是冷汗。
她瞥了一眼烬渊留下的裙子,最终还是拿起父母留给她的那条。
手指轻抚着那条裙子上的宝石,一些记忆碎片潮水一般浮现脑海。
她想起来了:
她曾经是古地球一个十八线的明星。
某在雨中演戏的时候,被一道惊雷劈中......
再睁眼,便回到了这里。
后面的经历,和昨夜梦境里的差不多。
她不停遇到危险,然后,祂一次次舍命相救。
她还想回忆更多的细节,可脑海里依然一片空白。
想起之前经过的那个立着十四尊圣兽雕塑的大殿,她犹豫了一下,换上烬渊留下的那条裙子,起身下了床。
走到门边才发现,这间空旷无比的房间,四面都是布满玫瑰符文的墙面。
根本没有门。
或者,门的存在与否,只在祂的一念之间。
指尖轻触墙面,她犹豫了一下,放弃了叫祂开门的打算。
之后几,烬渊再也没有出现过。
房间里却突然多出了客厅、餐厅、浴室、衣帽间,还多了一片每日变换花草的花园。
早中晚,餐桌上总会准时出现她爱吃的菜肴。
她曾经想过绝食抗议。
但转念一想,身体是自己的,她没必要亏待自己。
每清晨,床头都会出现一套款式不同的白色华服,上面悬浮着一行字:
【今,穿它。】
除了不能离开这间房,一切正常。
却又什么都不对。
她像一只被精心供奉的鸟,被祂囚禁在这座用神力编织的笼子郑
她每晚依旧做着重复的梦。
梦境越来越清晰,但梦中烬渊的面容,除了衣服颜色外,始终模糊。
但奇怪的是,每次看见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她潜意识里认定的人,都是祂。
每次醒来,枕边都残留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
祂应该是趁她沉睡时来过。
不过,对姜心梨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时间一晃,来到邻七。
吃完午饭,她和往常一样,走进花园。
今花园里绽放的,是玫瑰。
各种各样,绚烂夺目。
其中一朵很特别:墨黑花瓣镶着金边,华丽又神秘。
她蹲下身子,轻轻嗅了嗅。
馥郁的玫瑰香气,沁入鼻息。
尾调里还藏着一丝清冽的甜。
“嗒——”
一只冷白如玉的手掐下那朵玫瑰,递到她的面前,
“喜欢这朵?”
姜心梨偏头,看向单膝跪在身侧的青年神只。
她犹豫了一下,没接。
此刻祂的眼瞳是静谧的深蓝,漾着浅金色光芒,像星河倾落眼底。
和之前那个冷漠寒凉的神只,判若两人。
“想出去走走吗?”祂低声问。
姜心梨沉默了一下,“去哪?”
祂抬手将她发丝理到耳后,将玫瑰轻轻别在她的发间,随即握住她的手,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指节,
“去之前过的那颗宝石星球。”
祂静静着,也静静凝视着她。
女孩穿着祂精心挑选的白色礼服长裙,如瀑的黑色长发垂落在纤薄白皙的肩头。
发间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衬得她的脸愈发明艳动人。
偏偏那双清澈如水的鹿眼里,盛满了对祂的冷漠、疏离和倔强。
真是......让人厌恶,又深深着迷。
姜心梨犹豫了一下,没有答复。
“还在生气?”祂低下头,指尖勾起她的下巴,朝她贴近几分。
正要吻上她的唇,她却偏开头,避开了。
这一次,房间气温没有降低,光线没有变暗。
满园的花花草草依旧娇艳盛开,一切如常。
祂看出她眼底的倔强,指腹缓缓拂过她的唇瓣,“怎么?”
“告诉我,我失忆前的事情。”
祂沉默了片刻,嗓音平缓:
“你的记忆被封印了。我只知道,你失忆前,很爱我。”
“是吗?”她扬唇,眼底带着一丝讥诮,
“你不是神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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