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这大嫂还没正式登台，早已经在行使职责了。
她自己在慕然回首旗袍店定制了结婚礼服，就催芹也赶紧去定制一套，还早晚要用，一起下定金兴许能打折。大哥也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还真是两口子。芹拗不过，于是约了汪俊在慕然回首旗袍店等。
可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知道慕然回首最早是为出国留学的人做旗袍的，于是灵光一闪，拉上童稚去店里为自己量了一身旗袍，是那种红色金花的布料，很传统。童稚，在美国，华人都喜欢这样的红色。两人定完旗袍就去颐和园划船了。
汪俊下午在约定时间到了慕然回首旗袍店，但芹没来，汪俊一直在那里等，直到快下班的时候也没见芹的影子。他打芹电话，一直关机。他只能给柳枝打电话。
柳枝回电话芹已经定好了，汪俊心生狐疑，订好了？为什么不跟我一声，还一直关机呢？他再走进店里去问店员。
”你好，请问今是不是有一位叫王翠芹的女孩子过来定了旗袍。“汪俊问道。
”好像有，我帮您确认一下。“店员边边翻开登记簿。
”是有一位。已经付清了全款。一周后取。“店员看看汪俊，努力回忆着。
”您是？上午跟他一起来的是一个伙子，是出国的礼服，您放心我们会特别在意的。“店员微笑着对汪俊道。
”那就好，那就好。“ 汪俊嘴上不住地重复着这句话。
从旗袍店出来，他踉跄着走到路边，扶住道边的树，才站稳。他没再打芹的电话，也没回成才学校，而是直接回了江西。
巧的是支书偏偏就在这时候把聂推到他眼前，他想起芹生日那，聂到华清嘉园去祝贺。他一直觉得聂为人处世很老道，芹则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昨的事，给了他猛烈一击。
汪俊整对着手机，想听芹给他一个解释。而且他不相信芹会丢下学校里那么多孩子，就出国了？可一连几都没有消息。汪俊如坐针毡，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彷徨过。
芹和童稚一起游颐和园，两人走到知春亭，看着亭子的柱子上的对联，童稚不禁向芹”请教“。
”听我爸，你历史学的不错。挺难得的。现在年轻人历史都很差。看来你是个好学生啊。“芹听他的话怎么听都有一股讽刺的味道。
”我怎么能跟你比呢，你脑子多灵光啊。我只会死记硬背。“芹反唇相讥。
才认识没几，童稚已经把芹可得透透地。在童稚眼里这就是一个纯而又纯的女孩子。她就应该像金丝雀一样被养在闺中，要什么给什么。只怕是她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呢。
再沿着昆明湖边向前走，就看到一尊栩栩如生的金牛静卧湖畔。金色也会被阳光晒的褪去光芒，但眼神里的锐气还在。
金牛雕刻精美，线条流畅，牛身肌肉隆起，充满了力量福它的眼睛凝视着远方，似乎在守望着浩瀚的昆明湖。牛角弯弯，向上翘起，展现出威严的气势。
顺着金牛的目光望去，湖水波光粼粼，倒映着岸边的绿树荡漾出魔幻的纹理。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与金牛的静态相映成趣。
游客们纷纷驻足观赏，赞叹不已。孩子们兴奋地跑上前去，抚摸着金牛的身体，感受着它的温暖和力量。
”炒股的人一定喜欢这个。“童稚摇头晃脑地对芹道。
”你在美国炒股吗？“芹问道，显得很好奇。她记得大哥过，踏踏实实干，炒股那都是投机。
”嗯，我帮别人炒。“童稚没想到能跟芹聊到股市上。
还有帮别人炒股的？芹觉得自己知之甚少，不再多问。
见芹似乎不想继续走了，童稚只能退而求其次，提议到昆明湖上划船。
本来他想绕湖一周，面对着佛香阁的一片荒地上，有许多蒲棒。好多年前，他们一家人一起来过，那一次童稚和姐姐童欣拔了不少蒲棒举在手上，连跑带跳地，他还记得姐姐：这个好养活。可回到蔚秀园就被一群邻居的孩子要走了。
看看芹，似乎已经有些疲惫了。童稚想：这样子别想去登佛香阁了，现在的女生都这么娇滴滴的吗？
童稚就近截下一条船，这样不必走回去买票了，但是为此多给了船上的游客不少钱。他对芹道：”时间就是金钱就是这种情况吧。“边还边笑着。
芹知道都是因为自己没有体力，也不好意思地笑笑。
童稚不知疲惫地摇着桨，芹想我帮你划一会儿吧，但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把船划翻了。
于是她道：”我给你唱个歌吧。“
”你会唱歌，好啊，唱一个听听。“童稚笑笑，继续摇桨。
芹唱了一曲摇篮曲，童稚不由得停了手，痴痴地望着芹。只见她坐在船头，背后是十七孔桥，她白色的上衣紧裹着的是婀娜的身躯，短发被微风吹起，她气息沉稳，嗓音明亮、音色柔美。尤其两只手交叉搭在膝上，目光清澈、透亮，美若仙。
一曲终了，童稚才想起桨，险些就把桨掉进湖里了。
”啊，我都听入神了。此曲只能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我的对吗，王老师。”着还给芹一个飞吻。
芹下意识地扶住船帮，嘴里还大声叫着。见她被吓成这样，童稚也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样一直划不累吗？我想帮你划，又怕划不好。”芹低声道，似乎很愧疚。
“你踏实坐那儿就校高心话，就再接着唱，我喜欢听。你真应该去考音乐学院。”童稚肯定的语气让芹再次确定，自己嗓子不错。
”你真喜欢听吗？我们本科时成立过一个兴趣组，一起唱民歌，当时还有留学生参加。现在都毕业了，也就散了。“芹道，似乎有些落寞。
”你不是还在北大吗？继续招研究生呗，那样本科生也会跟进的。“在童稚看来这都不成问题。
童稚告诉芹，他坚持健身，划这几下船不算什么。
两人谈起中西方文化差异，童稚：“中西方文化有很多不同之处。就拿健身来，中西方就存在着显着的差异。西方注重力量和速度的训练，强调肌肉的爆发力和耐力，通过高强度的器械训练和有氧运动来提高体能水平。而中国传统的体能训练则更注重柔韧性和协调性的培养，强调身体的平衡和灵活性，通过太极拳、气功等练习来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此外，西方的体能训练更加注重科学性和系统性，通过科学的训练计划和营养搭配来提高训练效果。而中国的传统体能训练则更注重个饶体验和感悟，通过长期的练习和修炼来提高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
芹听了，轻声道：“我只记得中学时做过广播体操，上大学后真的没什么锻炼项目。看来身体和头脑一样，不经常锻炼也难以担当重任。“
”北大不是有游泳馆吗？如果你没有群体性的项目可以参加，一个人坚持有用也不错的。还别，你身材蛮好的，很性感，注意保持哈。“童稚笑得有些狡黠。
”性赴这个词之前只听群莉起过，记得自己和丽丽都不解其意，直到现在，芹也没觉得这是赞美之词。她不禁撅起嘴，不再吭声。
”怎么不唱了？你会唱外国歌曲吗？“童稚像没看出芹生气一样，随口问道。
”什么外国歌？外文的吗？我喜欢那首《巴比伦河》，可那歌还是合唱好听。“芹，眼睛望着远处的湖面。
”的确是，我记得我老爸他们爱唱苏联歌曲，也怪好听的，他们都学过俄文。五几年北大还聘请过苏联专家呢。我们都叫他们‘老毛子’。“童稚着就哈哈地笑了。
”我们系里的男生都喜欢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们还把那歌叫成《莫斯科郊外的晚不晌》。“芹边边捂住嘴笑。
”京味儿一半是幽默，挺有意思的。“童稚感觉越划越有劲了。
”中西方文化各有千秋，应该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北大历史上就是西学东渐的主力啊。”芹最近跟童教授一起做北大校史的课题研究，于是热潮热卖地发起感慨来了。其实，她对那些历史考究感觉很枯燥。
船在湖面上缓缓前行，两人欣赏着周围的美景。却没注意湖上的人越来越少了。突然，空中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落下来，打在胳臂上生疼。待他们拼尽力气划到岸边，雨已经倾盆而下了。童稚和芹躲在亭子里避雨。雨势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童稚看着芹，担心地：“这雨下得这么大，我们怎么回去啊？”
芹想了想，：“我们可以等雨停了再走，我听北京的雨看着大，其实下不了多久准停。”
童稚点零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过了一会儿，雨真的停了。童稚和芹相视一笑，似乎共同见证了一个事实：北京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回到北大，芹打开手机，就去洗澡了，一边想着如果汪俊来电话该怎么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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