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元的电话打了过来。
“顾，照片里是？”
周元虽强力压制，依旧难掩激动。
“老师，跟您想的一样。”顾鸿无比确定，“应该就是京都人头盖骨……”
“果真？”
周元惊呼，
“你现在在哪里？”
“刚从曰本出来！”顾鸿嗯了一声，“我在曰本让人帮我收文物，这次卖主名叫山本大志，他的爷爷名叫山本良介。”
“阿波丸号船长？”周元脱口而出，转而不断念叨：“那就错不了，错不了，一定是头盖骨，一定是……”
“老师……”
顾鸿担忧的叫了声，周元年纪大了，太激动不是什么好事。
“顾，我希望你马上回来一趟。”周元请求道：“你也知道头盖骨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老师，您折煞我了，什么请不请的。”顾鸿连忙：“这样吧，我尽快赶往京港。”
“好，好，好，我在京等你……”
顾鸿挂断电话，拿起对讲机吩咐道：“威廉姆，改变航程，前往京港。”
“收到！”
……
话两边，周元挂断电话，顾不上正在挖掘的文物，焦急的来回踱步，一时之间竟失了分寸。
“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宋书毅担忧的问。
他师从周元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周元像今这般。
“宋啊，我们的国宝就要回家了！”周元着，眼睛开始泛红，哽咽的：“没想到经历战火洗礼，它还能保持完整，真是缴之幸……”
宋书毅连忙扶着周元在旁边坐下，“老师，刚才您打给顾？他带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吗？”
周元摆摆手，“不是了不得，是非常了不得，京都人头盖骨……”
“什么？”宋书毅惊叫道：“老师，您确定？”
“大呼叫，成何体统！”周元呵斥，嘴角忍不住上扬，心中舒畅至极，“没看到实物，还不敢妄下结论，不过鼓鉴定水平你是了解的。”
宋书毅张大嘴巴，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点头：“顾是，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老师，不是头盖骨跟阿波丸沉海了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周元呼了一口气，“这里的事你负责，我要回京都……”
宋书毅讨好的：“您看我能不能跟您一起？”
“都走了这里怎么办？”周元瞪他一眼，“东西既然回来了就跑不了，早晚会看到。”
“好吧！”
宋书毅只得屈服。
周元也不管他，缓过来之后，拍拍屁股走人，边走便掏出手机打了出去，“哈哈，老宋啊，你猜我徒弟在曰本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不对，你再猜！”
“嘿，你怎么还急了，好，告诉你，你可坐住咯！”
“京都人头盖骨！”
周元听到电话那头哗啦声，很满意宋明元的反应。
“对，你没听错……”
……
东方公主号停靠在京港，顾鸿捧着木盒下船，刚踏上码头，就被眼前之景惊呆了。
只见三四十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的木盒，那炽热的目光让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周元、宋明元快步迎上来。
“老师……”
“顾，这里面就是？”周元激动的问。
“是，一共有一枚头盖骨和三枚牙齿。”顾鸿重重点点头，“经过我这几日的鉴定，绝对不会有错的。”
宋明元不断搓着手，“顾，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在这里？”顾鸿示意四周，人这么多，要是出现什么疏漏，那可就追悔莫及。
“啪！”
宋明元一拍额头，“是我考虑不周，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让让，大家嚷嚷，老杨，你挤什么挤……”
“狗日的老宋，是我愿意挤的吗，还不是大家推着我走？”
“屁，老杨，你什么鬼话呢，就你力气大。”
“就是，挤什么挤，东西在这又跑不了，那个什么，顾鸿是吧，我跟周元情同手足，你可以叫我一声师伯，东西给我看看。”
“我尼玛，老秦，你还要不要脸了？就你整日跟老周对着干，现在情同手足了？”
“污蔑，你们污蔑我啊，什么时候对着干了？”
……
半个时之后，众人来到京博物馆。
顾鸿将头盖骨、牙齿一一摆放在桌子上，老头老太呼啦啦围上来。
现场安静了十几分钟，一名戴着老花镜的老者重重点头，“错不了，就是京都人头盖骨……”
“老李研究了一辈子，他没错，绝对错不了。”
“没想到老头子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头盖骨，死而无憾啊！”
“哎，老周收了一个好徒弟啊！”
……
一个多时之后，众人才慢慢平复激动的心情。
周元帮顾鸿一一介绍这群老头老太身份，无一例外都是业内大拿。
“老李，李旭东，任职故宫博物院院长！”周元指着率先发声的老头：“头盖骨以后是要展出的，博物院是最合适的，不过东西是你搞回来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这老子绝对会答应。”
“哈哈，老周，不用给我提醒！”李旭东大笑，“顾能把东西带回来，我绝对不会让他吃亏，只要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顾鸿咧咧嘴，“李院长，能不能把东西放在我博物馆内一段时间？”
李旭东一怔，最后还是摇摇头，“顾，我跟老周一个师傅教的，我们也算是自己人，东西也是你带来的，但你的要求我还是不能答应。”
“头盖骨重要性不言而喻，不会让它出现一点闪失，而且这东西公布以后，博物馆的安保压力会大增。”
“不过你放心，在头盖骨的简介上一定会留下你的名字，我会让国人记住，你对它做出的贡献。”
“另外，你收取头盖骨的费用我全额报销。”
顾鸿失望之色一闪而逝，虽早有预料，难免还是有些期待，“行吧，至于费用……”
周元打断道：“顾，你不用客气，国家不缺这点钱，你能上交国家已经是大功，不能再让你私人掏腰包。”
“老周的没错，头盖骨价值不低，我想你花费的钱财绝对不少。”李旭东微微颔首，“博物院每年批下来的费用不少，你不用给我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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