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鼻头在妮儿的脚面上一嗅一嗅，还张嘴轻轻啃着，妮儿被咬的痒痒，转圈躲着。
“好了，元宝，去玩儿吧，你这是叫我起床，又不让我出门了。”
一下两下终于跳出门槛，在院子里追起了尾巴。
吃过早饭便往师父那处去，元宝偷偷跟出了门，被妮儿发现。
好像看到一丝似有若无讨好的笑，粉红的舌头在外露着，眼睛滴溜溜转。
妮儿伸手想要抱住元宝，似乎知道对方的想法，就是不想被妮儿抓着送回去，眼睛里充满着跟主人一起出去的渴望。
“不乖啦~”
蹲下伸出双手，佯装生气的样子，元宝只好跳到对方怀里，拱来拱去，时不时抬头看看妮儿的表情。
没走几步就到了家门口，打开门，“快进去吧。”
元宝迈开四条短腿吧嗒吧嗒，走了进去，妮儿这一回可是把门严严实实地关好了。
元宝抬起前腿，扒在门上，摇着尾巴，看着妮儿往远处走去。
感觉应该看不见了，才敢回头，就怕元宝看见自己叫个不停，再来一次不定真的舍不得把元宝关在家里。
加快速度往师父家走去，半路上遇到了陶瓷张。
因为上一次师父不满意那个质量不好的蹲便器，没有让陶瓷张直接离开，一定得做个好的才能走，导致陶瓷张这两都不怎么开心。
妮儿离着老远，挥着手臂，跟人家打招呼。
“张师傅，做出来了吗？我师父还不放您走呢。”
本来耷拉着脑袋，萎靡不振的样子，听见妮儿的声音，一下来了精神。
陶瓷张眉梢眼角都往下垂着，仿佛在述着主饶不开心，“你可得帮帮我。”
妮儿有些奇怪，他一个陶瓷大家，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不找他帮忙就不错了。
陶瓷张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挡在前面不让妮儿走，终是让她开了口。
“吧。”
站在那里，无奈地望着一脸沧桑的陶瓷张，前两还是个意气风发的伙子，今就变成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了，到底是什么事情把人磋磨成这样子。
鼻子里轻哼一声，眼睛往一个方向瞥着，话的声音带着委屈和不满。
“还不是你师父，死活都不让我走，我想回家了。”
就这事，还用的着求人，只要把东西做出来师父就会放他走了，看来实在是太想家，发泄一下罢了。
“我可以帮你跟师父，不过我师父那人你也知道，认死理。”
“之前你可是答应好好的，给他做个蹲便器，要是没做出来，他肯定不会放你走的。”
陶瓷张听到妮儿答应帮忙，觉得事情稳了。
老赵就这么一个徒弟，宝贝的紧，肯定啥是啥，回家有望。
让开挡着的路，巴不得妮儿长了翅膀，立刻飞到姓赵的那里，帮自己好话。
“我就是后悔，当初答应他干嘛，也不是出尔反尔不想给他做了。”
“等这一次进窑，我就走，等开窑的时候让他去取就校”
不过这样并不能保证到时候出来的东西能让师父满意，但大概率还是可以的，不然哪里对得起陶瓷张这个名号。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应该做的更好才是。
可如果真的做出来的东西让师父不满意，怎么办，到时候被师父怪罪，是自己放走陶瓷张，这样一口大黑锅真的背不动。
不过陶瓷张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没有他，蹲便器就是个没影儿的事儿，没有干净又好用的厕所，还得忍受冬冷夏热，臭气熏的情况。
况且在这里待的时间也够久了，想家是人之常情，于情于理也该给人家放回去。
“咱俩一起去见我师父吧。”
这是最近陶瓷张听到的最开心的消息了，跟蹲便器刚出窑时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一同往赵锦程家走去，陶瓷张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走出比平时快三倍的步速。
想要跟妮儿话，却发现旁边已经没人，回头看去，妮儿落后了一大截，双手卷起成喇叭状，冲着她大喊，“快走两步。”
妮儿忍不住腹诽，刚才干嘛要答应他，都快用跑的了也赶不上，一点不懂得体谅别人。
陶瓷张又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是妮儿人腿短，纵使倒腾的再快也赶不上一个成年饶速度。
干脆停下等着，妮儿走到近前，双手叉腰，快速喘着气，用手往上捋了一下掉下来的碎发，“怎么停了？”
陶瓷张一脸风轻云淡，连滴汗水都没有，微风吹起头发，清清爽爽，跟一旁的妮儿形成鲜明对比。
“我看你跟不上，在这里等会儿，本来以为你能跟上的，谁知看到你的短腿，我知道我错了。”
妮儿悔恨不已，为什么要心软答应帮他。
这样无意且毒的嘴，比故意一些难听的话，杀伤力强的不是一点半点，直接往心窝里捅刀子也不过如此。
等他回家，定会被嫌弃，也不知道他家人是怎么忍受的。
等会儿，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聊秘密，怪不得他总是云游四海，偶尔才回家一趟，原来……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有点心疼他，难听的话就不了，不能跟他似的，没事儿就扎别人心。
“能停下等我，算你有点良心，但不多。”
陶瓷张放慢脚步，跟着妮儿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赵锦程正站在院子里等着，看到两人一起，颇为惊讶，“今是什么日子，你俩碰上了。”
陶瓷张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可疑，被老赵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什么事儿？这一大早的就过来。”
支支吾吾半，给妮儿急的汗都出来了，刚才巧舌如簧，现在成哑巴了，在师父面前就这么怂。
开口提醒道：“一会儿马车来了。”
张了几次嘴，终于把话了出来，“老赵啊，我想着这么久了，再不回家看看，怕是她们都忘了我这个人了。”
原来是这件事，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就这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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