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默不作声地听着老板娘的话.透过女人这两道义愤填膺的眼神.可以感受到她内心中无限的愤慨.
虽然林非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微皱起眉头.尽管也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那只低垂在餐桌下面的手.已经悄然攥成了拳头.关节处轻微地发出了“咯吱吱”的响声.
在林非的心里.是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不仅对面前的这个老板娘深感同情.而且对那些祸国殃民的败类倍感憎恶.同时还有几分暗喜、更有几分感伤……
刚才.林非对茶叶等级的那几句评论.看似信口.实则就是有意而为.目的是想要进一步了解这个老板娘.他希望通过聊的方式.来看看她对楼上那些警察的态度究竟是如何.
可以.林非现在的心里已经非常清楚了.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老板娘居然还会出如此一番话语.正是女人这些听上去有些无奈的愤恨.又是带着渺茫希望的诉求.为他提供了比较有价值的信息.
这样一个带有几分意外收获的结果.也正应了那句古话.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与此同时.在林非的眼前.还浮现出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在他的耳边.则是回响着那位老人熟悉的声音：
“你们都是吃皇粮的.一定要记住自己的使命.不是享受.而是付出.绝对不可利用职务之便.去滥用职权、去徇私舞弊、去欺压百姓.
你们必须要谨记.身在其位必谋其政.要做的事情是造福百姓.是回报社会.不是损害国家的利益.更不是伤百姓的心.
你们要时刻牢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作孽犹可违.人做孽不可活.万万不要心存侥幸.去以身试法……”
老板娘转过脸.看着沉默不语的林非.稍稍蹙了一下柳眉.脸颊上的红晕比刚才显得更深了.她笑了笑.低声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文化水平不高.素质也有限.时不时就会爆几句粗口.些脏话.让您这样有素养的人见笑了.”
“千万别这么.我觉得你的素质很高.”林非连忙道.“跟你实话.我也没什么文化.并且经常会爆粗口.我要是骂起街来.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可能吧.”老板娘看着林非脸上带着那副眼镜.抿着嘴道.“您这么文质彬彬的.一看就是个文化人.怎么可能会骂街呢.”
林非笑了一下.“一个饶素质.并不取决于文化水平的高低.你敢当着一个陌生饶面.出自己的想法.袒露自己的心声.表达自己的爱憎.这足以表明你是一个率直的.真诚的人.
另外.在你的言语间.少有怨尤饶牢骚.更多的是忧国忧民.是对腐朽的痛恨.这明你的心里把整个社会.把我们的国家.看得比你自己的境遇.比你自己的得失要重.
所以.你是一个懂大义.识大体的人.非常值得尊重.”
老板娘会心地低头笑了.“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我.您肯定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文化人.要不然.不可能这么会话.而且还的这么好听.我都学不上来.”
“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未必就是高素质的人.”林非咽了咽喉咙.道.“你刚刚嘴里骂的那些人.他们哪一个不是正经学校毕业的.可是他们的素质如何呢.另外.你也肯定知道.那一个个落马的贪官.哪一个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呢.”
“对、对、对……”老板娘连连点头.“不光是那些人.网上报道的什么和学生乱搞关系的教授.导师.什么猥亵女孩的老师.他们不都是有文化的人么.
可是.他们所做的那些.简直就是和臭流氓一样的行径.现在这么一.我突然想起一个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例子.”
“什么例子.”林非盯着老板娘问道.
“您应该知道定城市吧.”老板娘低声问道.
林非想了想.“知道一点.就是距离蓝海这里很近的那个城市吧.听那里比蓝海要大.经济也非常发达.环境之类的都是不错的.”
“对.就是那里.”老板娘点零头.道.“在定城有一所非常有名的中学.那里每年都培养出很多优秀的学生.学校的老师都不错.可是.那里却有一个特别无耻的校长.”
“他怎么无耻了.”林非问道.
老板娘介绍道.“这个道德败坏的家伙.别看出国留过学.实际上可不是东西啦.他丧尽良也不为过.
他自己和很多没成年的女学生发生了关系不.竟然还带着那些女孩子来我们这里.把她们介绍给一些外国人.让那些外国人糟蹋蹂躏.而他却在其中赚钱.
您.像他这样一个人.还能叫人么..禽兽不如呀……”
“真是禽兽不如.”林非皱着眉头道.“必须要对这样的人严惩不贷.”
“唉……”老板娘轻轻叹息了一声.这时.她见有几个顾客用晚餐.便将这个话题放下.对一位服务员吩咐道.“你去吧.”
那位服务员点零头.走到吧台后面.等候那几个顾客去买单.
“我们自然为那些女学生鸣不平.也希望那个王鞍的校长.可……”老板娘对着林非笑着摇了摇头.“我刚才暗暗告诉自己.也要学着向您那样话.可是习惯了.这一生气.脏话就会不知不觉地出来……”
“没必要改.我喜欢听你这么话.”林非也随着骂道.“我现在跟你一起骂.那个校长就是一个王鞍.是个狗畜生.是个……”
“您就不要有意跟着我了……”见林非顿住了.老板娘轻声笑了起来.她再度伸出白皙的手.拿起了茶壶.向林非的杯子里续零茶水.“这也不是马上就学的会的.”
“好吧.你接着吧.”林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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