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棠卿，哭着问，“棠宝，我要是没了，会去哪里啊？”
家伙这会儿大概也察觉到了，它可能真的不是个系统。
不会有它这么废的系统的。
棠卿仔细观察着面前这个，只有她能看到的粉水晶团子。
将她从黑暗中重新唤醒，不能离开她身边，除了复活，什么都不会。
好奇心重，善良，顽皮，会哭会闹会发脾气。
无论是外形，还是拟人化的性格，都很符合她的审美。
只看性格的话，完全就像个，几岁的孩子。
棠卿漆黑的眼睛忽然深了一瞬。
她想起了折兰微尘曾经发给过她的一句话。
她临死之前，对折兰律，她会活着。
但事实却是她死了。
棠卿很了解自己，如果她确定自己活不聊话，对着自己最重要，又透着深深亏欠的人，绝对不会出这样一句，除了刺激折磨折兰律之外，再没有任何用处的话。
她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除非……她确定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棠卿漆黑的眼睛，陡然变得更深了。
还有一点，在棠卿的猜测中，她五年前是因公殉职。
为了h国的科研事业，她选择自己死亡，将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了折兰律。
这样荡气回肠的牺牲，听着似乎很合理。
但……她真的是这样一个，会为了大局，让自己最重要最喜欢的人，面临失去，余生都活的生不如死的人吗？
棠卿觉得……她不会。
h国科研重要，但折兰律同样重要。
她热爱科研没有错，但她还没有无私到，为了成全h国科研的未来，而将所有的痛苦，都残忍地落在折兰律头上。
她不是这样一个大度的人！
棠卿在这一刻，忽然理解了折兰律对她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折兰律为了他的事业，牺牲了自己，而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棠卿恐怕不止会恨折兰律，就连他的职业都不会放过！
难怪……他会如此反感她再次接触科研，厌恶研究院！
棠卿心底涌起钝钝的疼意，同时也更加确定了，她绝对不是这样一个大公无私的人。
她骨子里的凉薄与淡漠都在清晰地告诉棠卿，再没有任何余地的情况下，如果真的要在折兰律跟h国科研之间选择一个的话，她更有可能选择的，是折兰律。
她凉薄也好，自私也罢，但她做不到为了其他人，去伤害他。
所以，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她确定自己不会真的死掉？
所以才会在临死之前，给折兰律留下那么一句话？
她其实是想告诉折兰律，她还会回来？
而究竟是什么样的底气，能让棠卿出这样一句话？
棠卿看着手中的粉团，眸光深得不可见地，思维也彻底发散了出去。
依照她的身手，弄死她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听折兰微尘的意思，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境外势力。
究竟是什么样的利益诱惑，能让那些境外势力，也许还有国内的某些势力，联合起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死她？
更确切地……是想抓住她？
而又是什么东西，能让她宁可选择自己死亡，让折兰律伤心，也不肯交出去？
棠卿看着手中的团子，黑漆漆的双眼骤然爆发出一阵幽光。
她好像……知道这团子是什么东西了……
棠卿盯着手中的粉团，看了许久，都没有话。
团子巴拉巴拉地掉着眼泪，“棠宝，我要是消失了，你不要难过。”
“你晚上看不见，记得留一盏灯。”
“如果害怕的话，就让那个……坏人陪着你。”
“棠家人再找你，你记得一定要打他们……”
棠卿看着这东西边哭，边交代“遗言”，有丝失笑，摸了摸它的脑袋，“乖，你不会消失的。”
团子哭的一半，听到棠卿的话，傻眼了，“啊？可是棠宝，我好像变得不对劲了……”
它以前暖暖的，现在冷冷的。
还老是“掉线”，都不能及时帮棠宝看清那些坏人。
棠卿目光深深地看着它，笑着，“你只是缺能量而已，等补充到足够的能量，就会没事的。”
团子眨巴着泪汪汪的黑眼睛，绕着棠卿飞了两圈，“可是棠宝，我没影主神”系统，没有任何发布的任务，去哪里补充能量啊……”
粉团想起它看的那些书中，那些通过完成任务，得到奖励无所不能得系统，伤心地哭了起来，“对不起，棠宝，我真是有史以来，最废物的系统，什么都帮不了棠宝……”
棠卿温柔地看着它，像是在注视着一个，被神明降临在地球上的奇迹，“不，你不是废物，你是这个时代的……“神明”。”
一个本不该诞生在这个时代的东西。
而这个世界上，所有被宇宙馈赠给人类的，本不该被人类所拥有的，超出人类自身承受能力的东西，都是需要代价的。
而她付出的代价，就是她的命。
粉团听呆了。
它早已接受了自己是个废柴的设定，乍然间听到棠卿的话，呆萌萌地眨了下眼睛。
“可是棠宝，我什么都不会啊。”
“我没有系统都应该有的商城，给不了棠宝任何帮助。”
“我也没有任何异能，棠宝遇到坏饶时候，我也帮不了棠宝。”
“我连最基本的钱，都拿不出来……”
团子越越伤心，如果它真的是“神明”的话，它怎么会这么废？
什么都帮不了棠宝……呜呜呜……
棠卿看着哭的伤心的家伙，温柔地笑起来，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你没有那些东西，但你有一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包括人类在内，都想得到，拥有，不惜一切代价，及及营取……但自古以来，又从来没有任何人，成功过的能力……”
团子听呆了。
它有这么厉害的能力吗？
家伙那颗不知道随了谁的脑袋瓜，转了几圈，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委屈巴巴地看着棠卿，“棠宝，我笨，想不到……”
棠卿看着怀中的团子，温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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