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手相牵的余温还萦绕在指尖，叶栀夏和顾言并肩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晚风卷着几片枯黄色的叶子擦过他们的衣角。路灯准时亮起，暖黄的光晕把两饶影子叠成一团，顾言还想点什么，就听见教学楼的铁门“哐当”一声响。
“是主任！”叶栀夏的声音瞬间绷紧，拽着顾言往树后面躲了一下。只见政教处的“大黑脸”主任提着公文包从楼里走出来，径直靠在门边的墙根上，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雾在暮色里袅袅散开，和他严肃的脸融在一起，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刚才还在甜蜜里漂浮的顾言，心脏猛地沉了下去。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叶栀夏的手，却又在松开的瞬间，悄悄用手指勾了勾她的指尖。叶栀夏的手心全是汗，被他一碰，更紧张了，赶紧拉了拉校服外套的拉链，把领口拉紧，假装自己只是在整理衣服。
“上次三班的林瑶和赵磊就是被主任抓了，还被请了家长。”叶栀夏声嘀咕，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万一他认出我们怎么办？”
顾言也心跳如鼓，上周他还因为上课传纸条被主任抓过一次，主任当时冷冰冰地盯着他，眼神像刀一样锐利。他往叶栀夏身边靠了靠，用身体挡住她大半个人，声安慰：“别怕，主任应该不会注意我们，我们就假装是顺路一起走的同学。”
两人磨蹭了半分钟，看着主任抽完烟弹掉烟头，才假装刚收拾好书包，慢悠悠地往校门口走。路过主任身边的时候，顾言故意把书包往身前一挡，挡住自己和叶栀夏的距离，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平静的表情，却感觉脸颊发烫得厉害。
主任抬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在两人脸上停留了几秒。叶栀夏紧张得不敢呼吸，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好像地面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心里不停祈祷：“别问我，别问我……”
“放学了就赶紧回家。”主任没再多，只是皱了皱眉，转身往自己的电动车走去。直到主任的电动车消失在街角，叶栀夏才猛地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靠在顾言身上。
“吓死我了！”她拍着胸口，声音里带着哭腔，“刚才我还以为主任要把我们叫住问话呢。”
顾言也长长舒了口气，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了，主任没发现。刚才你紧张得都快把我手掐破了。”
叶栀夏才反应过来，刚才紧张的时候，自己不知不觉抓住了顾言的袖子，把他的校服都抓出了褶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脸颊红红的：“谁让你刚才非要牵我，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害怕。”
“那下次我找个隐蔽点的地方牵。”顾言凑到她耳边声，手又悄悄牵住了她的。这次叶栀夏没有躲开，反而反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却比刚才更坚定。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抬头看着顾言的眼睛，路灯的光映在他眼里，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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