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岛最中央的独立空间,是一片目之所及皆为虚无的澄澈领域。
淡蓝色的地面如凝结的海波,遍布着大不一的碎片,那些碎片泛着微光,细看之下竟像是无数破碎的镜面,轻轻触碰便会泛起圈圈涟漪。
空间上空,一道黑红相间的裂痕正在缓缓扩大,裂痕边缘流淌着粘稠如墨的能量,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仿佛连通着某个未知的恐怖维度。
蓝渐变长发的少女静立于地面中央,发丝从发根的深海蓝过渡到发梢的冰晶浅蓝,在虚无的空间里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有着一双闪亮如星辰的眼眸,瞳孔深处藏着流转的时光轨迹,神圣的白色战裙曳地,裙摆上绣着淡淡的银纹,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浮动,周身萦绕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圣洁气息。
看着上空不断蔓延的黑红裂痕,少女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清冽如泉水滴落玉石。
她抬手,掌心缓缓浮现一轮奇特的时钟 —— 钟面并非固定形态,时而化为十二刻度的常规模样,时而扭曲成螺旋状的时光漩涡,指针在不同维度间跳跃,泛着淡金色的神圣光芒。
她手腕轻挥,时钟缓缓飘向那道黑红裂痕,随着时钟的转动,无数暴虐,混乱的嘶吼声从裂痕中爆发出来。
而那道不断扩大的裂痕,在时钟的光晕笼罩下,渐渐停止扩张,边缘的黑红能量如同冰雪消融般缓缓弥散。
“沧,没必要这样的。”
一旁的空间突然泛起淡淡的涟漪,如同水面被石子划破,一位白色长发的少女缓缓浮现。
她肌肤胜雪,眉眼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穿着与沧同款的白色战裙,却少了几分神圣,多了几分随性。
纯白浮在半空,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一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随意垂落,指尖偶尔划过空间,留下几道转瞬即逝的白痕,语气带着点漫无边际的感慨。
沧淡淡瞥了她一眼,蓝渐变长发随着头部转动轻轻晃动,掌心的时钟仍在持续释放着稳定空间的能量,声音平静无波:“不处理的干净些,【深渊】就会快速扩散。被冠以【观命】之名的你,应该明白这点,纯白。”
她的语气里没有多余的情绪,作为理事会的 “会长”,她无比清楚【深渊】扩散的后果。
纯白轻轻转动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侧躺姿势,星眸半眯,语气带着点懒意:“啊,就是看了太多 —— 看了太多命阅分支,太多挣扎的生灵,太多徒劳的抵抗,才会觉得你现在在做无用功啊~会长大人。”
她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漫不经心,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沧没在意纯白语气里的散漫,只是平静问道,“目前世界的境况如何?”
听着沧的问询,纯白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换了个面朝沧的舒服姿势,手肘撑着虚空,脸颊抵在掌心,
长腿随意蜷起,白色长发顺着肩线垂落,晃悠悠扫过淡蓝色的地面,带起细碎涟漪:“还是老样子喽,咱们的世界,前途一片昏暗呐。”
她指尖轻点,身前浮起几片微光碎片,碎片里映出各地驳位裂隙滋生,阴影涌动的画面,转瞬又消散无踪。
“各处都有叽叽喳喳的老鼠,理事会内部隐隐不和,人类各国表面和平,实则各有龌龊....”
末了她撇撇嘴,语气添了几分戏谑:“要我,还不如召集所有超 S 级武姬组成开拓军团,打下来个异世界当新家呢。
高海阔没人管,还能甩开这缠饶深渊,不比你现在死守这起源岛抵抗【深渊】侵蚀好多了?”
沧闻言,缓缓摇了摇头,掌心的时光时钟转速渐缓,光晕却依旧稳稳笼罩着上空残余的裂痕,“权宜之计罢了。”
她抬眼望向方才裂痕消散的空域,星辰眼眸里映着空的澄澈,“你我都清楚,【深渊】的视线不是这么容易摆脱的。
逃离这里,失去源起之地的庇护,我们便是无根的浮萍,到了异世界,虽然力量不会削减,但失去了延续之法,没有新生武姬的加入,情况只会更糟。”
纯白撑着脸颊的手微微一顿,星眸里的漫不经心淡了几分,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虚空,划出几道浅白痕迹:“道理我当然懂啦,就是看着心烦。”
她轻叹一声,翻身平躺,望着这片无边界的空间顶端,
“你观命所见,就没有半分转机?” 沧收回目光,看向纯白,语气里难得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
纯白眨了眨眼,忽然笑起来,眉眼弯成月牙,带着几分狡黠:“转机嘛,自然是有的。不过命运这东西,了就不准喽。”
她指尖一点,一片最亮的命运碎片飘到沧面前,碎片里隐约能看见几道模糊身影,“倒是有几个家伙的命线乱得很,或许,能成变数呢。”
看着沧眼底难得浮现的欣喜,刚要开口追问,纯白脸上的狡黠忽然褪去,换上了几分罕见的严肃。她停止了漂浮的动作,悬在沧面前半尺处,星眸里没了往日的慵懒,只剩沉甸甸的郑重:“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要再乱用时间之力了。”
她的声音放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在我看到的结局里面,有一部分就是因为你过度强行干预时间线导致的。”
“是吗。”
沧的声音轻轻落下,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眼底的欣喜瞬间褪去,神色渐渐暗淡下来。
她垂眸看着掌心缓缓消散的时钟光晕,蓝渐变长发遮住了大半侧脸,看不清表情,只觉得周身的圣洁气息都添了几分寂寥。
纯白见她这般模样,飘得更近了些,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轻快,带着几分安抚:“好了好了,别这副样子嘛。”
“那些未来现在出来,就已经改变了既定轨迹,相当于已经避免啦,你就当听了个不好听的故事就校”
着,她又摇了摇头,目光扫过这片空旷澄澈的独立空间,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真的,你这会长当得还真清贫,除了这些碎片和时间痕迹,连点像样的装饰都没樱”
她绕着沧飘了一圈,白色战裙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看在你这么辛苦守着起源岛的份上,我就跟你讲一两个结局如何?就当给你解解闷。”
沧缓缓抬眸,眼底的暗淡散去些许,星眸里重新映出空间的澄澈,她轻轻点头,声音恢复了平静:“好。
纯白漂浮在半空,忽然收起了所有慵懒,双眼微微闭上,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滞。她故作思考状,
下一秒,声音骤然变得空灵悠远,像是从无数时空之外传来,带着穿透灵魂的凉意:“在我看到的千万终局里,其一,名为【厄糜之灾】。”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虚空,一片漆黑的命运碎片缓缓展开,碎片里映出的画面令人毛骨悚然:曾经澄澈的空被猩红的血肉云层覆盖,
原本的山川湖海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连绵不断的血肉丘陵,血管如巨蟒般在大地上蜿蜒,
每一次搏动都喷洒出带着腥甜气息的粘稠液体。星辰不再闪烁,而是化作一颗颗悬浮的血肉眼球,转动着注视着这片被扭曲的地。
“在那个结局里,星河化作经络,寰宇成为胎盘。” 纯白的声音依旧空灵,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恶寒,
“所有的物质都被强行赋予血肉的概念 —— 金属熔炼成筋腱,岩石化为软骨,机械齿轮长出腿脚,连空气里都漂浮着透明的血肉孢子。”
碎片中,无数畸形的孽物在血肉大地上匍匐蠕动,它们有的长着数十张重叠的人脸,有的肢体扭曲如麻花,浑身流淌着溃烂的脓水,发出凄厉的哀嚎。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臭味与腐臭味,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息,连光线都仿佛被这污秽的能量污染,变得暗红而粘稠。
这里不再是人间,而是连地狱恶魔都不愿踏足的禁地,是生命最原始、最扭曲的炼狱。
“无穷无尽的病疫与孽物匍匐在一座跳动的血肉王座之前。”
纯白的指尖轻点,碎片画面聚焦在地中央 —— 那是一座由无尽生灵的血肉堆砌而成的巨型王座,
王座本身就是一颗不断搏动的巨大心脏,血管如蛛网般蔓延至地四方,每一次收缩都能听到无数灵魂的悲鸣。
而王座之上,既非威严的君王,也非至高的神明,只有一位身着残破黑色衣裙的少女在哭泣...”
看着沧凝神倾听的模样,纯白没有停顿:“其二,【巨大战争】。”
她抬手一挥,方才漆黑的命运碎片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燃烧着青绿色火焰的碎片,那火焰明明是冷色调,却透着焚毁万物的暴戾,连碎片边缘都仿佛在微微发烫。
画面中,曾经的蓝被漫青炎染成诡异的苍绿色,那火焰不知从何而起,也永不消减,如同附骨之疽般浸染着整个世界。
大地龟裂,焦黑的土地上布满燃烧的沟壑,青炎所过之处,草木化为灰烬,建筑沦为焦炭,连河流都被引燃,冒着滋滋作响的绿火蒸汽。
“在那个结局里,世界被永不消减的青炎所浸染。被青炎席卷的生命,没有彻底死亡,而是化作了不灭的伥灵
—— 它们保留着生前的轮廓,却失去了所有理智,只剩下无尽的杀戮欲,浑身燃烧着青绿色的火焰,如同行尸走肉般投入永恒的战争。”
碎片中,无数伥灵在青炎大地上嘶吼奔袭,它们有的是曾经的人类,有的是异化的武姬,还有的是被感染的异兽,彼此撕咬、拼杀,青炎碰撞间迸发出刺眼的火光,却永远无法熄灭。
城市沦为战场,废墟中回荡着无尽的哀嚎与怒吼,没有谈判,没有妥协,只有无休止的毁灭与杀戮。
宇宙中各处的文明在青炎中化为焦土,引以为傲的力量被焚烧殆尽,曾经的繁华盛景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被战争吞噬的死寂。
“无数文明因此消逝,而她 ,完成了最终加冕。”
纯白的指尖轻点,碎片画面骤然聚焦,一位女子立于世界之巅,她的长发化为燃烧的青焰,眼眸里没有丝毫温度,只剩焚尽一切的戾气。
而就在她将要举刀之时,【深渊】最深处的存在,投下了注视。”
纯白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言喻的敬畏与恐惧。
画面中,【深渊】深处浮现出一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眼,那血色的眼睛,燃烧着无尽的怒火,
仅仅是一道注视,就让整个世界开始剧烈震颤。
青炎在这股气息面前如同烛火般摇曳,伥灵大军瞬间停滞,随后便在无形的压力下化为飞灰,连一声哀嚎都来不及发出。
世界就此崩裂。
大地从中心处开始瓦解,星辰坠落,青炎被【深渊】的黑暗瞬间吞噬,空撕裂出无数裂缝,黑红色的能量如同潮水般涌入,将残存的一切彻底淹没。
世界最终在【暴怒】的注视下化为灰烬,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命运碎片缓缓熄灭,青绿色的火焰彻底消散,纯白的声音也恢复了平静:“那失去一切的恶兽,终究没能劈开【深渊】,只能带着满心的不甘与怨恨,永远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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