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交流会结束，
繁星学院的契约匹配系统在新生寝室的终端屏上闪烁，淡蓝色光纹如水流般划过琥璃的指尖。
她斜倚在双层床的下铺，橙青长发垂落肩头，屏幕光映得异瞳里的琥珀色光斑明明灭灭。
“琥璃，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灰渡盘腿坐在对面床上，灰色长发随意披散，指尖在终端上快速滑动，
“要是没有我可以推荐几个 —— 你看这个，源能操控精度 A 级，据格斗术也不错。” 她把屏幕转向琥璃，上面是个金发少年的资料，校服照拍得板正，领口的契约者徽章擦得锃亮。
琥璃眼皮都没抬，声音透过垂落的发丝传来，带着惯常的冷淡：“我的事，你就别太操心了。” 钩刃被她抛到空中，又稳稳接回掌心，未开刃的刀锋在灯光下划出青芒。
“行吧行吧～” 灰渡耸耸肩，屏幕切到自己的匹配界面，双马尾少女的照片旁跳出 “申请通过” 的提示，
“我已经打算和静签订契约了，十观察期就定在下周，到时候我就和静合住啦。”
她晃了晃终端，语气里满是雀跃，“她要带我去吃学院后街的甜筒！”
琥璃 “嗯” 了声，视线终于从花板移到自己的终端。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契约者资料滑过 ——A 级赋、格斗冠军、源能世家子弟…… 每一条都符合顶尖学院的筛选标准，却像标准化生产的能量棒，尝起来毫无新意。
“都太平常了。” 她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在搜索栏敲下三个字 ——“李清雅”。
系统瞬间弹出结果。简陋的资料页上，少女的照片带着几分恬静和可爱。
赋那一栏用橙色字体标着 “c 级”，旁边跟着行字备注：“源能波动不稳定，不建议选择”。
“c 级？” 灰渡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灰色眼眸瞪得溜圆，“琥璃你认真的？这种赋在繁星学院连模拟舱测试都排不上号……”
她看着琥璃放大照片的动作，忽然压低声音，“你该不会是因为……”
“闭嘴。” 琥璃打断她，指尖在 “申请契约观察” 的按钮上悬停。
她想起少女 “你是保护人类的英雄” 时亮晶晶的眼睛。
c 级赋又如何？初代武姬的石碑上，刻着的从来不是赋等级，而是劈开驳位时溅满刀刃的热血。
“可是……” 灰渡还想再什么，却被琥璃骤然冷下来的眼神止住。橙青发梢因源能微颤而扬起，像蓄势待发的猛兽。
“我的刀刃，自己选鞘。” 琥璃按下按钮，终端屏上立刻跳出 “申请已发送” 的提示。她将终端扔到一旁，钩刃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刃精准地挑开床头的能量棒包装。
甜味在口腔里化开，却远不及那的槐花糕来得真牵
灰渡看着琥璃重新躺回床上，把脸埋进枕头，只露出一截不安分的呆毛，忽然笑了。她悄悄拍下琥璃炸毛的背影，发给双马尾少女：“猜猜我看到了什么？暴躁武姬居然在等人类的回信～”
寝室窗外，繁星学院的星轨灯正次第亮起，将空织成蓝色的网。琥璃闭着眼，却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
终端轻轻震动了一下。
她猛地坐起身，异瞳里映出李清雅的回复：“？！琥璃真的没发错信息吗！！琥璃你真的要和我试试吗？？我、我现在就去做最新鲜的槐花糕！！”
琥璃看着屏幕上一连串的感叹号和歪歪扭扭的笑脸表情，指尖有规律地摩挲着钩刃的握柄。
“麻烦死了……” 她低声抱怨，却没注意到自己嘴角勾起的弧度，让冰冷的异瞳都染上了几分暖色。
灰渡偷偷拍下这一幕，发给静：“完了完了，我好像见证了某个暴躁武姬的‘堕落’开始。”
而此刻的琥璃，正看着窗外流动的星轨灯，
............
观察期首日的晨光透过寝室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斜长的光斑。
琥璃靠在衣柜旁，看着李清雅拖着半人高的帆布包撞开房门，青色长发上还沾着几片新鲜的槐花瓣。
“琥璃！我来啦！” 少女的声音像被阳光晒暖的蜂蜜，帆布包 “咚” 地砸在灰渡空出的床铺，震落一串用槐花枝编成的风铃。
她转身时，校服裙摆扫过琥璃的钩刃，险些将武器从墙上撞落。
琥璃皱眉后退半步，异瞳里的青色光斑闪烁：“走路没长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 李清雅慌忙道歉，蹲下身去捡散落在地的槐花干，帆布包里滚出几个油纸包，“这是我新做的槐花糕！加了蜂蜜的！” 她献宝似的递过来，指尖还沾着淡淡的面粉。
琥璃没接，视线落在少女膝盖上尚未结痂的擦伤 —— 那是上次翻墙留下的痕迹。
“观察期只是同住，不是让你把厨房搬进来。” 她侧身避开，钩刃在掌心转出半圈，刀刃精准地挑开窗户插销。
清晨的风卷着槐花香涌进房间，吹乱了李清雅的头发。
她看着琥璃冷淡的侧脸，忽然想起开学典礼那，这个武姬也是这样站在星轨灯下，橙青长发被风吹得像团燃烧的火焰。
“可是……” 李清雅声反驳，把槐花糕放在琥璃的床头柜上，“契约者本来就该照顾武姬呀！院长……”
“院长的话，你可以去对星轨灯。” 琥璃打断她，目光投向窗外正在晨训的武姬队。她们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每一次挥砍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
李清雅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忽然眼睛一亮：“琥璃你看！那是不是武姬日常训练方法？”
她兴奋地凑到窗边，青色眼眸里映着训练者的身影，“我在书上看到过，你们会在刀刃上绑重物练习挥砍！”
少女温热的呼吸拂过琥璃的耳畔，带着槐花和肥皂的清香。
琥璃猛地侧身，肩膀撞到窗框，发出 “哐当” 声响：“别靠这么近。” 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冷，异瞳里却有不易察觉的慌乱。
“哦……” 李清雅有些失落，往后退了半步，却又很快凑上来，“那我站在这里总可以吧？我保证不话！” 她举起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模样，嘴角却偷偷上扬。
琥璃看着她故作严肃的表情，忽然觉得这人类少女或许比驳位里的异兽更难对付。
异兽至少会直白地露出獠牙，而李清雅总是用甜得发腻的槐花糕和亮晶晶的眼睛，一点点瓦解她的防备。
“随便你。”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去拿训练服，却没注意到李清雅在她背后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帆布包里又悄悄滑出个保温桶 —— 那是她连夜熬制的槐花蜜，据能缓解武姬训练后的肌肉酸痛。
窗外的晨训还在继续，刀刃碰撞声与教官的口令声交织成歌。
琥璃换上训练服时，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回头便看见李清雅正踮着脚尖，把槐花枝风铃挂在她的床头。
“你在干什么？”
“装饰寝室呀！” 李清雅回头笑得灿烂，青色长发上的槐花辫随着动作晃悠，“这样看起来才像两个人住的地方嘛～”
琥璃看着那串简陋的风铃，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她别过头去，抓起钩刃便往门外走：“无聊。”
“等等我！” 李清雅慌忙跟上，帆布包里的槐花糕晃得叮当作响，“我听今的训练要....”
少女的声音像条温暖的溪，流淌在寂静的走廊里。琥璃走在前面，橙青发梢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断她。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将两饶影子拉得老长。一个身影挺拔如刃，另一个蹦蹦跳跳像团青色的云。
灰渡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偷偷拍下照片发给静：“看到没？问题武姬的‘观察期’变成了‘保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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