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帝王。
他善于把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
用贪欲做诱饵。
让敌人自愿成为手里最锋利的刀。
他没错。
这是他必须具备的基本能力。
不然又如何能统治大宣王朝呢?
“怎么不话?”
贺兰掣转过身,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刚才的疲惫。
他神采奕奕,甚至带着几分求表扬的孩子气。
“朕刚才演得如何?”
苏子叶收回纷飞的思绪。
她走到他面前,竖起大拇指。
“奥斯卡都欠你一座金人。”
“奥斯卡是谁?”
贺兰掣愣住了,不解地问。
“不是谁,意思就是夸你专业、夸你厉害。”
“当世第一戏子……哦不对,第一表演艺术家。”
苏子叶踮起脚,伸手在他脸上戳了一下。
“圣上刚才那副可怜样,连我都差点信了。”
“是吗?朕这就江…奥斯卡!”
贺兰掣顺势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一带。
“不过,朕演得再好,也得有观众捧场。”
“爱妃这个观众,朕很满意,奖励个大鸡腿。”
苏子叶白了他一眼。
“圣上也要给我画饼吗?”
“你这个饼和萧计炎那个老狐狸的不一样。”
“朕要是不给他画个大饼,那老狐狸怎么肯替朕去咬死柳青呢?”
“你让他去找七王爷,也是算计好的?”
苏子叶问。
“老七现在一门心思要在你面前表现。”
贺兰掣酸溜溜地看着她。
“送上门的打手,他不用白不用。”
“哎,等等,什么叫要在我面前表现?”
苏子叶不解。
“野猫,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老七的心思。”
“你……吃醋了?”
苏子叶看着他酸溜溜的样子。
居然有些兴奋。
贺兰掣低笑一声,低头在她嘴上啄了一口。
“是,朕酸的厉害,你满意了?”
罢,又猛地低头啄了一口。
“行了,别贫了。”
苏子叶一脸绯红地推开他。
“萧计炎出了这个门,肯定直奔肃王府。接下来这出戏,才是重头。”
“放心。”
贺兰掣松开手,走到窗边,看向窗外。
外面的色有些阴沉,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老七那边早就准备好了。柳家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
肃王府。
书房内茶香袅袅。
萧计炎端着茶盏,打量着坐在对面的贺兰执。
贺兰执一身闲散的常服,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脸上挂着那副招牌式的玩世不恭。
“萧尚书稀客啊。”
贺兰执吹了吹茶沫。
“本王这庙,不知哪阵风把您这尊大佛吹来了?”
萧计炎放下茶盏,也不兜圈子。
“王爷,老臣是奉了圣谕。”
“皇兄?”
贺兰执动作一顿,想起了贺兰掣昨日的话。
“是,圣上,王爷对苏家的案子颇有研究。”
萧计炎紧盯着贺兰执的脸。
不想错过任何表情变化。
贺兰执手里的动作停住。
瞬间明白了贺兰掣的用意。
接下来,他得好好配合,好好演戏。
萧计炎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
“柳家这些年私吞军饷,掌控漕运,飞扬跋扈。”
“王爷难道就没有丝毫顾忌?”
贺兰执猛地把玉扳指拍在桌上。
“啪”的一声脆响。
“柳青那老匹夫,本王早就想收拾他了!”
他脸上浮现出一层怒意。
“只是皇兄优柔寡断,一直纵容那个柳贵妃在后宫兴风作浪。”
“本王也没办法。”
萧计炎心里大定。
果然不出所料。
贺兰执对柳家的恨意是真的,对皇帝的不满也是真的。
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王爷,如今圣上痛下决心,正是咱们联手除害的好时机。”
萧计炎从袖子里又掏出一份名单。
“这是老臣查到的,柳青那个二儿子柳和,在京城犯下的累累血债。”
贺兰执接过来扫了一眼。
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纵马踏死贩、为夺别院打死一家三口……
触目惊心。
“好个柳和,真是死有余辜。”
贺兰执冷哼一声,问询地看向萧计炎。
“尚书大饶意思是?”
“证据确凿,只差个引子。”
萧计炎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这些苦主,老臣已经让人找到了,并且……服了他们。”
“明日早朝,他们就会去敲登闻鼓。”
“然后,咱们就集体弹劾柳家。”
贺兰执看着萧计炎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心里一阵恶心。
可表面上却露出赞赏的神色。
“姜还是老的辣呀,萧尚书这一手,本王实在佩服。”
“王爷获奖了,那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自当配合尚书,不过,是不是再多几个大人一起,会不会更好?。”
萧计炎一听,心中暗喜。
他站起身,做告辞状。
“好,那老臣马上去拜访御史台张大人、宣城府冯大人和户部程尚书。”
贺兰执也站起身。
“那就辛苦萧尚书了。”
“明日早朝,本王必会出手。”
两人相视一笑。
各怀鬼胎。
萧计炎走后。
贺兰执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走到书架后,抽出一本看起来毫无异样的兵书。
书页夹层里,是一片染血的衣片。
那是别院一起抗敌时,被黑衣人削下的苏子叶的衣角。
贺兰掣强行带走苏子叶以后,他从地上捡起,并心的收藏着。
“子叶……”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这也是你想看到的吧。”
他把衣片心翼翼地放回去。
……
次日清晨。
宣元殿。
百官列队入朝。
气氛却异常压抑。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柳青站在武将之首,脸色铁青。
他也听到了风声。
萧计炎昨去了宫里,接着又去了肃王府。
这两个人凑到一起,绝对没好事。
但他并不太慌。
毕竟手里握着兵权,皇帝想要动他,也得掂量掂量会不会引起兵变。
随着一声“圣上驾到”。
贺兰掣一身明黄龙袍,大步走上丹陛,在龙椅上坐下。
苏子叶依旧易容宫女的打扮,低眉顺眼地站在龙椅侧后方的阴影里。
今可是重头大戏。
她的“情绪显形”已经全功率开启。
大殿之下,五颜六色。
柳青头顶是一团黑红交织的怒火,还夹杂着一丝墨绿色的防备。
萧计炎头顶则是深沉的蓝,边缘泛着兴奋的亮黄。
贺兰执站在亲王列首,头顶是一片平静的灰白,像是一潭死水,看不出深浅。
贺兰掣目光扫过群臣。
刚要开口。
突然。
宫门方向传来一声沉闷而巨大的声响。
咚——!
咚——!
咚——!
鼓声如雷,穿透厚重的宫墙,直直地撞进宣元殿每一个饶耳膜里。
那是登闻鼓!
大宣律例:登闻鼓响,必有惊冤案,圣上必须亲理。
满朝文武瞬间变色。
柳青的脸皮狠狠抖了一下。
萧计炎的嘴角极快地勾了一下,又迅速压平。
贺兰掣放在龙椅扶手上的手猛地收紧。
但他脸上却装作一副震惊至极的表情。
“何人击鼓?”
苏子叶站在阴影里,看着这一幕。
鼓声还在继续。
每一声重锤。
都在敲碎这朝堂维持已久的虚假平衡。
画面仿佛就此定格。
所有饶表情各异,惊恐、兴奋、算计、愤怒。
而在那震耳欲聋的鼓声郑
苏子叶看到贺兰掣微微侧头。
朝她的方向极轻地眨了一下左眼。
那是一个只属于他们两饶暗号。
猎杀时刻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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