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叶见所有饶目光,都畏惧的望着大宣皇帝。
她只好再次扭回头,努力地用无比平静的目光与贺兰掣对视。
贺兰掣看到她满脸满身的血污。
刚刚又听到她话语里的“几次救命之恩”。
心,其实已经有些软了。
没有他们,也许就见不到这个倔强的女人了。
贺兰掣没有话,眼神却柔和了些许。
他伸出手,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
他根本不管这是什么场合。
也不管旁边有多少人看着。
一双大手有些颤抖。
急切又粗暴地在她身上摸索。
当然……不是那种摸索。
他是在检查,她是否有伤口。
最后,他用手指蹭掉她脸颊上的血污。
又不放心地搓了搓,发现皮肉完好。
这才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肩膀瞬间垮塌了几分。
那条盘旋在他头顶的黑龙。
赤红的眼睛终于逐渐黯淡了下来。
但那无数细的橄榄绿闪电,依旧“噼啪”作响。
周身的气温依然低得吓人。
苏子叶见他心情有所缓和,便由着他为所欲为。
甚至连呼吸都得调成静音模式。
生怕稍微大声点,这暴君就炸了。
“刘文龙。”
贺兰掣终于开口了。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臣在!”
刘文龙上前几步,单膝跪地。
“护送肃王回府。”
贺兰掣背对着贺兰执。
连头都没回。
“派一队禁军守住肃王府,只进不出。”
这是……软禁?
周围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
恨不得把自己当成透明人。
皇家兄弟阋墙这种大戏,那是能随便看的吗?
看多了是要掉脑袋的。
贺兰执站在那里。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那张平日里风流倜傥的脸此刻却是一片灰败。
他手里还攥着剑。
似乎有一瞬间,他想冲上来争辩什么。
但他看着贺兰掣那如同铁壁般的背影。
还有周围那森冷的铁甲洪流。
那种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
那是绝对权力的碾压。
在这位皇兄面前,他终究什么都不是。
贺兰执颓然地松开了手。
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臣弟……”
他带着几分不甘,但更多的是苦涩。
“遵旨。”
贺兰掣没有回头,但语气明显又软了几分。
“再者,传太医去肃王府,如需珍稀药材,从内务府取。”
苏子叶看着这个口是心非的高大男人,心中略感安慰。
贺兰执则一愣,心里竟泛起阵阵酸楚。
贺兰掣的全部注意力,始终都在手里攥着的这个人身上。
像是怕她突然变成蝴蝶飞了。
又或者是怕这只是一场幻觉。
他抓得死紧。
苏子叶感觉手腕肯定青了。
这算是工伤吗?
回头必须得申请赔偿。
这班上的,太费命了。
“走。”
贺兰掣言简意赅。
拥着她转身就走。
步子迈得极大,苏子叶得一路跑才能跟上。
“那个……圣上……”
苏子叶弱弱地开口。
试图缓解一下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闭嘴。”
贺兰掣头也不回。
语气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但他把她往怀里带的动作。
却又护得极紧。
苏子叶只好把嘴闭上。
行吧。
你拳头大,你了算。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就是专业咸鱼的自我修养。
“回宫。”
贺兰掣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便翻身上马。
随手一把将苏子叶捞了起来。
直接坐放在马鞍前。
这就是传中的……强抢民女?
不对,强抢嫔妃?
苏子叶只觉得眼前一花。
人已经悬空了。
下一秒,那滚烫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
那颗心脏跳得很快。
咚咚咚。
震得她耳膜都在响。
苏子叶忽然就不想吐槽了。
她安静地缩在这个钢铁般的怀抱里。
任由战马嘶鸣,带着她冲入茫茫夜色。
只有雪球还在不知死活,喋喋不休着。
【叮——】
【叶子,你要注意人身安全,今晚可能不太好过哦~】
苏子叶翻了个白眼。
唉……
老板正在气头上。
这年头,打工人太难了。
不仅要会挡刀,还得会哄暴躁老板。
这哪儿是后宫争宠啊。
这分明是极限求生。
夜风呼啸而过。
贺兰掣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有些硌人。
谁也不知道这一刻他在想什么。
只有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一丝慌乱。
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
他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只会气他的女人了。
想到这里。
他手臂猛地收紧。
勒得苏子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咳……”
苏子叶刚想抗议。
就听见他在耳边低语。
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
“苏子叶……”
“你好大的胆子……”
苏子叶缩了缩脖子,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
养心殿。
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所有宫人都被李福来用眼神驱赶到了百步之外。
苏子叶被贺兰掣一路半拖半拽地拉了进来。
她还没站稳,就被他一把甩在令内那张宽大柔软的坐榻上。
锦缎的软垫缓冲了力道,她并未受伤,只是摔得有些发懵。
她刚挣扎着想爬起来,一个巨大的阴影便当头压下。
贺兰掣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
将她完完全全地禁锢在他和榻壁之间,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
“爱妃,玩得可还尽兴?”
他压得很低,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带着危险的意味。
“是不是该跟朕好好解释一下?”
“你回苏家老宅找证据,又为何……会与朕的好七弟在一起?”
“还……如此亲密地‘并肩作战’?”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从齿缝里一个一个磨出来的。
每个字都带着嫉妒的酸味和滔的怒火。
苏子叶简直想当场给他表演一个哭笑不得。
“圣上,您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
“嫔妾和七王爷,只是……”
“只是什么?”
贺兰掣猛地打断她,一只手倏然抬起,捏住了她巧的下巴。
他强迫她抬起头,直视自己那双墨色翻涌的眼眸。
“只是恰好出现在同一个别院?”
“只是恰好被同一拨刺客追杀?”
“还是恰好……恰好能总是在你身边,马车里恰好救你,刺杀时也恰好为你挡刀?”
他的一串恰好,如同连珠的炮弹,又急又密。
根本不给苏子叶任何思考和辩驳的余地。
苏子叶被他问得大脑嗡嗡直响。
他猩红的眼底倒映着她苍白惊惶的脸。
“他碰你哪里了?”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嘶哑,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这里?”
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抬起,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方才被血污沾染的脸颊。
指腹的温度滚烫,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意味,反复摩挲。
“还是这里?”
他的手顺着她的脖颈滑下,沿着她的胳膊,最终停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那里,正是方才被他大力拽住的地方,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
他的拇指在那圈红痕上轻轻碾过,眼神愈发幽暗。
“你们何时,变得如此熟稔了?”
“熟到他可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苏子叶彻底放弃了解释。
她感觉自己就是个被捉拿归案的犯人,正在接受最严酷的刑讯。
主审官还是个自带低气压和王霸之气的醋坛子皇帝。
见苏子叶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贺兰掣眼底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墨色彻底吞噬了一牵
喜欢宫斗?退退退!咸鱼窥心躺赢到懵请大家收藏:(m.86xiaoshuo.com)宫斗?退退退!咸鱼窥心躺赢到懵86小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