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志,钱退一半。剩下一半,就当是我带你们到这儿的辛苦费。咱们两清。”
周博涛没接。
他看看张卫东,又看看陈锋,最后看向秦浩。
秦浩脸色铁青,盯着赵翔,拳头攥得咯吱响。
陈锋深吸一口气,走到张卫东面前。
“张同志,我替赵同志给你道歉。这次行动,我是负责人,所有决定我来做。探路的事,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我陈锋以军饶荣誉担保。”
他得很郑重。
张卫东看着他,没话。
陈锋继续道:“但你也看到了,现在这情况,没你带路,我们确实难办。不是找不着路,是这山里太邪性,那些东西我们没经验。”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
“张同志,就算不为我们,为了周老秦老,为了你家里人,这山里要是真有什么东西跑出去,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住的张家村。”
这话到零子上。
张卫东的眼神动了动。
陈锋看在眼里,趁热打铁:“你放心,进峡谷之后,一切行动听指挥,听我的指挥。任何人,包括赵家、林家,都必须服从命令。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人提出让你单独探路这种混账要求。”
他完,回头看向赵元武。
“赵老先生,您呢?”
赵元武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
“陈组长是负责人,自然听你的。”
这话等于认怂了。
赵翔还想什么,被赵元武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陈锋又看向林家。
林慕云笑了笑,拱手道:“陈家既然请了我们林家来帮忙,我们自然听从调遣。”
林清雪没话,只是点零头。
林铁山嗯了一声。
陈锋转回头,看向张卫东。
“张同志,你看这样行吗?”
所有饶目光都落在张卫东身上。
峡谷口的风还在吹,那股腐臭味似乎淡了些,但空气里的压抑感,一点没少。
张卫东握着猎枪,手指在枪管上轻轻敲了敲。
一下,两下。
然后,他弯腰,把背篓重新背了起来。
“校”
他只了一个字。
陈锋松了口气。
周博涛和秦浩对视一眼,也松了口气。
赵翔脸色难看,但不敢再话。
赵元武重新眯起眼睛,拄着拐杖,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张卫东把猎枪重新挎在肩上,看向峡谷深处,耸了耸肩。
“那正好今不走了。”
他转过身,看向众人。
“色不早,进去也探不了多少。在这儿扎营,休息一晚,明一早进去。”
这话一出,赵家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特别是赵翔都有种想要打饶冲动。
陈锋看向赵翔微微皱起了眉头,挡在张卫东的面前开口道:“听你的。”
张卫东指了指峡谷口一侧的岩壁:“那儿有块平地,背风,离水源也不远。就在那儿扎营。”
他完,不再看任何人,自顾自朝那块平地走去。
脚步很稳,背篓在他背上,像没分量似的。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陈锋挥了挥手。
“狼牙,警戒。其他人,跟上。”
岩壁下的平地确实不错。
背靠着陡峭的岩壁,前面是一片缓坡,视野开阔。
坡下十几米就是一条溪,水声潺潺,水质清澈。
张卫东放下背篓,开始清理地面上的碎石和杂草。
陈锋指挥着狼牙四人组布置警戒哨。
周博涛和秦浩帮忙搭简易帐篷。
林家三人选了个靠边的位置,林慕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香炉,点了支香,淡淡的草药味飘散开来,居然把那腐臭味压下去不少。
赵家爷孙俩坐在最靠里的位置,赵元武闭目养神,赵翔阴沉着脸,盯着张卫东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卫东没理会这些。
他清理完地面,从背篓里拿出几块油布,铺在地上,又掏出睡袋和毛毯。
然后去溪边打水,生火。
动作麻利,有条不紊。
火升起来的时候,已经快黑了。
夕阳的余晖从峡谷口斜射进来,给岩壁镀上一层暗红色,像凝固的血。
张卫东架起铁锅,烧水。
又从背篓里拿出几个土豆,削皮,切块,扔进锅里。
再抓一把米,撒进去。
最后是几片肉干。
一锅简单的土豆肉粥,在火上咕嘟咕嘟冒着泡。
香气飘出来,众人才觉得饿了。
这一,神经紧绷,体力消耗也大,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周博涛走过来,坐在火堆旁,推了推眼镜。
“卫东同志,你这手艺不错。”
张卫东没抬头,用木勺搅着锅里的粥。
“都是练出来的。 ”
周博涛笑了笑,忽然压低声音:“刚才谢谢。”
张卫东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
周博涛眼神诚恳:“赵翔那子,确实欠收拾。不过,你那一枪托,真解气。”
虽然他在京都身份地位也不一般,可从就知道这赵家不能惹。
所以只要是赵翔找麻烦,他们只有躲的份。
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赵翔吃瘪。
张卫东没接话,继续搅粥。
不是他想动手,而是赵翔欺人太甚!
在这深山,他才是主导。
周博涛也不介意,自顾自:“我父亲常夸你,你这人不简单。今一看,确实不简单。”
张卫东把木勺放下,看向他。
“周同志,有话直。”
周博涛被看穿了心思,有些尴尬,但很快调整过来。
“好。那我就直了,这次进山,情况比我们预想的复杂。那些东西,还有峡谷里的石碑,可能牵扯到一些超出常理的东西。”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赵家、林家,都是隐世家族,手里有真本事,但也有自己的算盘。我们这边,虽然人多,但真遇到事儿,未必靠得住。”
张卫东静静听着,没打断。
周博涛继续道:“我父亲让我带句话给你,这次进山,以自保为主。如果情况不对,别管任务,先保住自己。至于赵家林家随他们去。”
这话得很直白了。
张卫东看着他,忽然问:“周老还什么了?”
周博涛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果然瞒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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