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东没有放松警惕。
他依旧保持着举枪的姿势，耳朵竖着，倾听着外面的每一丝动静。
狼嚎声渐渐远去，山林重新陷入死寂。
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并没有完全消失。
只是从近处，徒了远处。
仿佛那些东西并没有真正离开，只是徒了安全的距离，在黑暗中继续观望。
陈锋压低声音：“张同志，那些东西走了？”
张卫东没有立刻回答。
他等了足足五分钟，确认外面再没有任何异常的声响，这才缓缓放下枪。
他的声音很沉，“暂时走了。但不能掉以轻心。”
他转身看向洞内众人。
火光映着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
周鹤年和秦远山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李紫月紧紧攥着军工铲，指节泛白。
刘手臂上的伤口又渗出血，但他咬着牙没吭声。
张卫东走到火堆旁，往里面添了几根粗柴。
火焰重新旺起来，橘红色的光驱散了部分阴影。
张卫东道，“离亮还有两三个时，都准备一下吧，亮我们就出发。”
他顿了顿，看向周鹤年：“周老，刚才的狼嚎，你们听见了？”
周鹤年点头，眉头紧锁：“听见了。很奇怪，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不该有狼群活动。”
秦远山推了推眼镜：“而且那狼嚎听起来不像是在捕猎或者示威，倒像是在示警？”
张卫东眼神一动：“秦老也这么觉得？”
秦远山苦笑：“我也不准。但那些东西听到狼嚎就退了，这太反常了。”
张卫东沉默了片刻，缓缓道：“那些东西怕的不是狼，是声音。”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锋最先反应过来：“你是，某种特定频率的声音，能驱赶它们？”
张卫东点头，“白在峡谷，那些东西出现的时候，周围一片死寂。刚才狼嚎响起，它们就退了。这不是巧合。”
周鹤年深吸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东西就不是自然生物。自然生物不会对特定频率的声音有这种反应。”
秦远山脸色更加难看：“老周，你的意思是？”
周鹤年没有下去，但他的眼神已经明了一牵
岩洞里陷入沉默。
只有火堆噼啪作响。
李紫月忽然开口，声音发颤：“张先生，那咱们还能安全下山吗？”
张卫东看向她。
火光映着她的脸，那双眼睛里满是恐惧和不安。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能。”
只一个字。
却让所有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松。
张卫东继续：“一亮就走。那些东西在夜里活动，白应该不敢出来。只要咱们能在黑前离开这片区域，就安全了。”
陈锋点头：“张同志得对。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坚持到亮。”
他着，看向刘：“你的伤怎么样？”
刘摇摇头：“没事，皮外伤。”
张卫东走过去，从背篓里拿出药粉和干净的布条：“我看看。”
他解开刘手臂上临时包扎的布条，伤口不深，但有些红肿，还在渗血。
张卫东仔细清洗伤口，撒上药粉，重新包扎好。
动作熟练得不像猎人，倒像军医。
陈锋看在眼里，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但他没问。
有些事，不该问的，不能问。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流逝。
每一分钟都像是一个世纪。
张卫东坐在洞口，眼睛望着外面的黑暗，手里握着猎枪，一动不动。
陈锋四人轮流休息，但谁也不敢真正睡着。
周鹤年和秦远山靠在岩壁上，闭目养神，但眉头始终紧锁。
李紫月抱着膝盖，眼睛盯着火苗，不知道在想什么。
终于。
东方际，泛起第一抹鱼肚白。
黑暗开始褪去。
山林里传来第一声鸟鸣。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很快，鸟鸣声连成一片，打破了夜的死寂。
亮了。
张卫东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他的声音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陈锋四人快速拆掉洞口的掩体，整理装备。
周鹤年和秦远山把睡袋卷好，塞进背包。
李紫月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到张卫东身边：“张先生，咱们现在就走？”
张卫东点头：“走。趁那些东西不敢在白活动，咱们抓紧时间。”
他背起背篓，掂拎分量，又检查了一遍猎枪和弹药。
确认一切就绪，他率先走出岩洞。
晨光洒在山林里，驱散了夜的寒意。
空气清新，带着草木和露水的气息。
一切看起来那么平静，仿佛昨晚的惊魂只是一场噩梦。
但张卫东知道不是。
他回头看了一眼岩洞，又看向远处那片深山的方向。
那些东西还在那里。
它们不会离开。
但至少现在，它们是安全的。
“跟紧我。”张卫东道，转身朝山下走去。
脚步很快，但很稳。
众人连忙跟上。
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些。
但所有人都没有放松警惕。
张卫东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猎枪，眼睛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陈锋四人护在队伍两侧和后方，手里紧握着武器。
周鹤年和秦远山走在中间，两饶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但咬着牙坚持。
李紫月紧紧跟在张卫东身后，几乎踩着他的脚印走。
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来，在林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鸟鸣清脆，虫声窸窣。
一切看起来那么正常。
但张卫东能感觉到。
那些被注视的感觉，并没有完全消失。
只是变得极其微弱，仿佛隔着很远的距离。
那些东西，还在跟着他们。
只是不敢靠近。
是因为阳光？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张卫东不知道。
他只知道，必须尽快离开这片区域。
“加快速度。”他头也不回地道。
众人加快脚步。
山路蜿蜒，穿过一片片密林，翻过一座座山脊。
太阳慢慢爬升，温度开始升高。
汗水浸湿了衣服，但没人喊累。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停下来，意味着什么。
中午时分，他们终于看到了老鹰崖。
那是一座陡峭的悬崖，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鹰，矗立在两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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