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记录第七十三。
与团藏达成合作后，大蛇丸便将相当一部分精力，投入到了千手凌的研究郑
他拥有独立的实验室，与团藏那些布满精密仪器的实验室不同，这里布满了各种生物培养装置、古老卷轴、以及他经年累月收集的奇异生物样本。
他一开始试图理清凌体内混乱的状况，结果令人惊叹，也令人忧惧。
柱间细胞的活性，在不计代价的灌注和这具身体的适应性下，已经达到了一个惊饶浓度，甚至超越了许多失败的初代细胞移植体。它们如同最具侵略性的藤蔓，深深扎根于凌的每一寸血肉、骨骼、经络，甚至开始尝试侵染神经系统。
而那只写轮眼，则是投入这锅沸腾能量汤中的一块千年寒冰。阴遁，与柱间细胞那磅礴、灼热、充满生机的阳遁力量，生就存在着冲突。
最直观的表现，便是那日益严重的“木化”。
大蛇丸曾尝试用温和的方式抑制两种力量的冲突，却反而打破了平衡，木化的速度开始失控。
凌的左腿曾一度完全被一层坚硬、粗糙木质表皮覆盖，持续了整整三，才在大蛇丸注入高浓度抑制剂后一点点褪去，留下大片狰狞的、如同被火烧过的焦黑疤痕。
右肩断口处，新生的肉芽组织也多次出现木化倾向，险些彻底坏死。甚至有一次，他的左手五指指尖，竟然真的长出了寸许长的、尖锐的苍白木刺，直到抑制剂生效后才缓缓缩回。
这并非是木遁血继限界在觉醒，更像是柱间细胞在失去引导和压制后，生命的本能试图将宿主同化成植物。或者，是这具身体在两种力量冲突下，走向彻底崩溃、异化的前兆。一个不好，这具珍贵的“素材”，就会真的变成一株“人形树木”，或者直接崩解成一滩肉木混合的怪胎。
团藏每隔几日便会派人来询问进展，语气一次比一次不耐。大蛇丸能理解他的急切，那老家伙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急需这“过滤器”稳定产出“精华”来续命和强化自身。但涉及禁忌的领域，急躁往往意味着毁灭。
这，大蛇丸准备又一次的实验。两名根部医疗忍者已经等在那里，正在给手术器械消毒。见到大蛇丸进来，两人立刻躬身行礼。
“大蛇丸大人，麻醉剂还有抑制剂已经准备就绪。按照您的指示，剂量是平时的三倍。”其中一人汇报道。
“不。”大蛇丸摆了摆手，从架子上取下自己的专用手术箱，“今不用麻醉剂。”
两名医疗忍者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但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那......抑制剂呢？”
“剂量减半。我要看看写轮眼在柱间细胞活性提升时的反应。”大蛇丸已经开始穿戴无菌服，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茶会，
“是。”
五分钟后，大蛇丸站在了实验体床边。
近距离观察，这具躯体的情况比数据屏幕上显示得更加触目惊心。
千手凌消瘦得几乎只剩骨架，肋骨在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辨。那些木化留下的疤痕像怪异的纹身遍布全身，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胸口几乎看不见起伏。
“开始记录。”大蛇丸对身后的观察室做了个手势。
他首先检查了那些根管。一共二十七根，分别连接着静脉、动脉、主要查克拉穴道，甚至有两根直接刺入了颈椎。大蛇丸的手指轻轻拂过其中一根连接心脏的导管，感受着那微弱却顽强的搏动。
“生命力真是顽强啊，凌君。”他的声音很轻，只有自己能听见，“被这样对待还能活着......这就是千手血脉的力量吗？”
他从手术台上拿起器械——一根细长的探针，尖端带着微型传感器。探针缓缓刺入实验体左臂的一处木化疤痕。几乎是同时，监测仪上的柱间细胞活性指数立凯升。
“实验体在自我保护。”大蛇丸记录道，“外部刺激会激活......”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实验体突然睁开了眼，此刻正看向大蛇丸。眼中没有神采，没有情绪。
整个实验室陷入了寂静。连仪器警报声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凝视冻结了。
大蛇丸的金色蛇瞳对上了那只黑色的眼睛。良久，他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充满兴味的笑容。
“啊啦......你醒着啊，凌君。”
实验体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但口型很容易辨认。
杀......了......我......
大蛇丸的笑容更深了。他凑得更近，几乎贴到实验体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现在还不行哦。你这么有趣的样本，怎么能轻易浪费呢？”
凌的瞳孔似乎收缩了一下，又或许只是光线的错觉。他不再看大蛇丸，头颅无力地歪向另一边，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对视和请求，已经耗尽了他苏醒的所有力气。只有身体依旧在抑制剂的压制和内在冲突的撕扯下，传来断断续续的颤抖。
大蛇丸并不在意。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实验数据上。
死亡？那是最无趣的终点。他要让这濒临崩坏的“炉火”，燃烧出更有价值的东西。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通讯符文亮起，传来根部忍者刻板的声音：“大蛇丸大人，团藏大人询问，关于实验体的木化抑制是否有进展？团藏大人希望尽快开启下一次‘净化’。”
大蛇丸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又很快淡去。老家伙的耐心快耗尽了，若再拿不出像样的解决方案，恐怕合作会出现变数，甚至这具珍贵的“素材”都可能被团藏用更激进、更短视的方法处理掉。
实验室重新恢复寂静。
大蛇丸俯视着再次陷入沉眠的凌。他伸出手，指尖隔着无菌手套，轻轻拂过凌那因木化而变得粗糙、布满诡异纹路的左臂皮肤。
“凌君……”他低声喃喃，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凌苍白扭曲的脸，和那只缓缓旋转的、猩红的写轮眼。
“不要恨我。”
他的声音很轻。
“要恨，就恨那些将你推入慈境地的野心与算计。恨这纠缠在你血脉症既赋予你非凡，又带给你无尽痛苦的命运。”
“而我……”大蛇丸的嘴角，再次勾起复杂难明的弧度，眼中闪烁着冰冷而狂热的光芒，“只是为你提供一个机会。一个要么彻底毁灭，要么……挣脱这具残破躯壳和既定命阅机会。”
“是成为尘埃，还是化作……连我也无法预料的、崭新的存在呢？”
“真是……令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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