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去皇家艺术学院做交换生后，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异常忙碌。
十一月初，林芷糖开始准备申请材料。需要提交成绩单、推荐信、个人陈述、作品集……每一项都要精心准备。
作品集是最重要的部分。她要挑选最能代表自己风格和水平的作品，整理成册，还要附上创作明和理念阐述。整整两周，她都在画室里忙碌，筛选作品，调整排版，撰写文字。
陆辰逸虽然工作也很忙，但每都尽量早回家，帮她一起准备。
“这幅《云溪手记之三》要放进去。”他指着一幅蓝染布上的水墨画，“这是你传统工艺与现代艺术结合的代表作，很有特色。”
“嗯。”林芷糖点头，在作品清单上做标记，“还有这幅《城市的呼吸》，混合媒介的作品，能展现我的材料探索。”
“个人陈述写好了吗？”陆辰逸问。
“初稿写好了，你帮我看看。”林芷糖把电脑推给他。
陆辰逸认真地看着那份个人陈述。林芷糖写得很真诚，讲述了自己对艺术的理解，对传统工艺保护的热情，对科技与艺术结合的探索，还有未来的创作计划。
“这里可以再具体一些。”他指着其中一段，“关于‘芷糖艺术基金’的部分，可以谈谈你希望通过这个基金推动什么，未来有什么规划。这能体现你的社会责任福”
“好。”林芷糖记下。
两人一起修改到深夜。窗外的灯火渐渐稀疏，城市入睡，但他们的家里，灯光温暖，氛围温馨。
除了申请材料，还要准备语言考试。皇家艺术学院要求雅思成绩7.5分以上，林芷糖虽然英语不错，但还是要认真准备。
每早起背单词，上午练听力，下午练阅读和写作，晚上练口语。陆辰逸的英语很好，就陪她练口语对话。
“describe a piece of art you like.”陆辰逸用标准的英式发音。
林芷糖想了想，用英语回答：“I like a series of ink paintings on indigo-dyed cloth, hich I created myself. the series is called ‘Yunxi Notes’, inspired by traditional craft...”
她讲得很流畅，但有些语法错误。陆辰逸耐心地纠正，帮她完善表达。
“发音可以再清晰一些。”他，“特别是‘th’的音，舌头要放在牙齿中间。”
林芷糖跟着他练习，一遍又一遍。
有时候练累了，她会靠在陆辰逸肩上，叹气：“好难啊……”
“不难。”陆辰逸摸摸她的头，“我的糖糖这么聪明，一定能考过。”
“要是考不过怎么办？”她问。
“那就再考一次。”陆辰逸，“但我觉得你能一次过。”
在他的鼓励和帮助下，林芷糖进步很快。十一月底，她参加了雅思考试。成绩出来那，她紧张得不敢看手机。
陆辰逸帮她查了成绩。
“怎么样？”林芷糖屏住呼吸。
陆辰逸抬起头，笑了：“8分。听力8.5，阅读8，写作7.5，口语8。总分8分。”
林芷糖愣住了，然后跳起来抱住他：“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陆辰逸抱住她，“我的糖糖最棒了。”
语言关过了，接下来是签证申请。需要准备的材料更多——护照、录取通知书、资金证明、体检报告……每一项都要仔细核对。
陆辰逸陪她去体检，帮她整理材料，还联系了他在英国的朋友，咨询签证的注意事项。
“你在英国有朋友？”林芷糖惊讶。
“嗯，大学时候的学长，现在在伦敦工作。”陆辰逸，“我跟他打了招呼，你到了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他。”
“你想得真周到。”林芷糖心里暖暖的。
“当然要想周到。”陆辰逸认真地，“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要确保你在那边有人照应。”
十二月初，所有申请材料提交完毕。接下来就是等待结果。
等待的日子最煎熬。林芷糖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但心里总是悬着。她继续上课，继续画画，继续参与“艺眼”和基金会的工作，但总会不自觉地查看邮箱，看有没有新邮件。
陆辰逸看出她的焦虑，周末特意安排了一放松。
“今不准想申请的事。”他，“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开车带她去了郊外的温泉度假村。冬的温泉特别舒服，泡在温暖的池水里，看着远处的山景，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这里好舒服。”林芷糖靠在池边，闭上眼睛。
“嗯。”陆辰逸在她身边，“偶尔放松一下，对身体好，对心情也好。”
泡完温泉，两人在度假村的餐厅吃饭。窗外飘起了雪，细细的雪花在夜色中飞舞，很美。
“辰逸哥哥。”林芷糖叫他。
“嗯？”
“如果……我是如果，我没被录取，你会失望吗？”
陆辰逸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不会。糖糖，我支持你去申请，是因为这是你的梦想。但录取与否，不影响你在我心里的价值。你是我爱的糖糖，不管你在哪里，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他顿了顿，继续：“而且，我相信你能被录取。但就算万一没有，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申请其他学校，或者等明年再申请。条条大路通罗马，这个梦想，我们一定可以实现。”
林芷糖的眼眶湿了。他总是这样，无条件地支持她，相信她，给她最坚实的后盾。
“谢谢。”她，“有你真好。”
“傻瓜。”陆辰逸笑了，“快吃饭，菜要凉了。”
十二月中旬，录取通知来了。
那下午，林芷糖正在画室画画，手机邮箱提示音响了。她心跳加速，放下画笔，颤抖着手点开邮箱。
一封来自皇家艺术学院的邮件。
“dear miss Lin, e are pleased to inform you...”她快速浏览，看到“pleased to inform you”时，手抖得更厉害了。
继续往下看：“...that you have been accepted into the exchange program at the Royal college of Art for the academic year starting January 2024...”
她被录取了。
林芷糖坐在那里，愣了好几分钟。然后，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不是难过，是激动，是释然，是所有努力得到回报的感动。
她拿起手机，给陆辰逸打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哽咽得不出话来。
“糖糖？怎么了？”陆辰逸的声音有些紧张。
“我被……录取了……”她哭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陆辰逸带着笑意的声音：“恭喜你，糖糖。我就知道你能校”
“辰逸哥哥……”她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这是好事。”陆辰逸温柔地，“晚上我们庆祝。你现在在哪？在家吗？”
“嗯……在画室……”
“好，我马上回来。”
挂羚话，林芷糖坐在画室里，看着窗外的城市，眼泪不停地流。她真的被录取了，真的可以去世界顶级的艺术院校学习了。梦想成真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半时后，陆辰逸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束花，白色的百合，是她最喜欢的。
“恭喜。”他把花递给她。
林芷糖接过花，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哭了很久。
陆辰逸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哭了，乖。这是高心事。”
“我……我就是太高兴了……”林芷糖抽泣着。
“我知道。”陆辰逸笑着擦掉她的眼泪，“我的糖糖最棒了。”
晚上，两人在家里简单庆祝。陆辰逸做了几个菜，开了一瓶红酒。没有叫朋友，就他们两个人，安静地享受这个时刻。
“什么时候出发？”陆辰逸问。
“一月初。”林芷糖，“学校要求一月十号前报到。我打算一月五号走，提前几过去，适应一下环境。”
“好。”陆辰逸点头，“机票定了吗？”
“还没，明定。”
“我帮你定。”陆辰逸，“定直飞伦敦的，头等舱，舒服一些。”
“太贵了……”林芷糖。
“不贵。”陆辰逸摇头，“这是你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我要确保你旅途舒适。”
林芷糖心里暖暖的，没再反对。
“到了那边，住学校宿舍还是自己租房子？”陆辰逸又问。
“学校提供宿舍，我已经申请了。”林芷糖，“单人间，带独立卫生间。照片我看过了，条件不错。”
“那就好。”陆辰逸想了想，“行李要开始准备了。伦敦冬冷，要多带厚衣服。常用的药也要带一些。转换插头、充电宝、备用手机……这些都要准备。”
他像叮嘱孩子一样，一条一条地。林芷糖安静地听着，心里又酸又甜。
“辰逸哥哥。”她打断他。
“嗯？”
“我们约定几件事吧。”林芷糖认真地。
“你。”
“第一，每都要视频。不管多忙，哪怕只有五分钟，也要让我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
“好。”
“第二，每个月至少要互相探访一次。你可以来伦敦看我，我也可以回来看你。机票钱我们一起出。”
“好。”
“第三，要分享彼茨生活。你工作中遇到的事，‘艺眼’的发展，家里的变化……都要告诉我。同样，我在学校学的东西，认识的朋友，看到的美景，也会告诉你。”
“好。”
“第四，”林芷糖的声音哽咽了，“要信任彼此。距离会产生猜疑，但我们不要。我们要相信对方，相信我们的感情，经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
陆辰逸握住她的手：“糖糖，我从来都不怀疑我们的感情。从六岁到现在，这么多年，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早就分不开了。一年的分离，只会让我们的感情更深，更珍惜彼此。”
他顿了顿，认真地：“我答应你，每视频，每月探访，分享生活，完全信任。你也答应我，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专心学习，享受这段宝贵的时光。不要总是想我想到哭，要开开心心的。”
林芷糖用力点头：“我答应你。”
两人碰杯，红酒在杯子里晃动，像流动的红宝石。
“还有一件事。”陆辰逸，“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他起身去书房，拿来一个盒子。盒子是深蓝色的，上面系着银色的丝带。
林芷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手表。一黑一白，简约的设计，表盘上刻着细细的纹路，像星辰的轨迹。
“情侣表。”陆辰逸，“我托朋友从瑞士定制的。表盘上的纹路，是我们名字的缩写——L和L，交缠在一起，像永远分不开的藤蔓。”
他拿起白色的那只，戴在林芷糖手腕上。表带很柔软，表盘大合适，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对手表有特殊功能。”陆辰逸拿起黑色的那只，戴在自己手腕上，“按下侧面的按钮，可以发送心跳信号。当你按下时，我的手表会轻微震动，像你的心跳。当我按下时，你的手表也会震动，像我的心跳。”
他演示给她看。按下按钮，林芷糖手腕上的表轻轻震动了一下，很微弱，但能清晰感觉到。
“这样，无论我们相隔多远，都能感受到彼茨心跳。”陆辰逸轻声，“当你觉得孤单的时候，就按一下，我会知道你在想我。当我按下的时候，你也会知道，我也在想你。”
林芷糖的眼泪又掉下来了。她看着手腕上的表，表盘上的纹路在灯光下隐约可见，像两个紧紧相拥的字母。
“辰逸哥哥……”她抱住他，“你怎么……总是能想到这么贴心的事……”
“因为爱你啊。”陆辰逸笑着拍拍她的背，“傻瓜。”
夜深了，两人相拥而眠。手腕上的表轻轻挨着，像两个心脏，在寂静的夜里，同步跳动着。
窗外的雪还在下，细细的，密密的，把城市装点成银白的世界。
而他们的心里，已经有了对未来的约定。
虽然要分开一年，但他们的心会一直在一起。
距离会考验爱情，但真正的爱情，经得起任何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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