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第一个周六，晨曦画廊的“青春与梦想”联合画展开幕日。
早晨七点，林芷糖就醒了。她在床上躺了五分钟，盯着花板上的光影，心脏跳得有点快。今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正式参加画廊展览，不紧张是假的。
手机震动，是陆辰逸发来的消息：「醒了就起来吃早餐，我给你买了笼包和豆浆。」
林芷糖心里一暖，回复：「马上来。」
走出房间，陆辰逸已经在餐厅摆好了早餐。热腾腾的笼包装在保温盒里，豆浆还是温的。他今穿了件浅灰色的毛衣，看起来比平时柔和。
“先吃点东西。”陆辰逸拉开椅子，“十点半才需要到画廊，不用急。”
“我吃不下。”林芷糖老实，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陆辰逸把筷子递到她手里：“多少吃一点。等会儿站半，会饿的。”
林芷糖勉强吃了两个笼包，喝了半杯豆浆。陆辰逸没再勉强，只是安静地陪着她。
九点半，林芷糖开始准备着装。她选了条米白色的针织连衣裙，外搭浅咖色羊毛大衣，长发松松地编成辫子垂在肩侧，化镰妆。站在镜子前，她深吸了一口气。
“好看吗？”她转过身。
陆辰逸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点头：“好看。特别好看。”
他的眼神很真诚，让林芷糖稍微放松了些。
两人打车去画廊。路上，林芷糖的手机不停地震动——朋友们都在发消息祝福。
苏暖晴：「糖糖加油！我们十一点准时到！秦风要拉横幅，被我按住了哈哈哈」
唐雨薇：「我和许悠已经在路上了，带隶反，给你拍美美的照片！」
沈墨言：「预祝展览成功。如果需要帮忙布置现场，随时联系。」
顾夜尘：「刚结束早上的排练，马上出发。今你是主角。」
林芷糖一条条回复谢谢，心里的紧张渐渐被温暖取代。有这么多人支持她，她不该害怕。
到了画廊，陈经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今穿了身墨绿色的丝绒旗袍，头发优雅地挽起，看起来既专业又有气质。
“林同学来啦。”她笑着迎上来，“布展已经完成了，你的作品在二号厅最显眼的位置。”
走进画廊，林芷糖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一楼大厅布置得简洁而富有艺术感，白色墙面，深色木地板，柔和的射灯打在每一幅作品上。已经有几位早到的观众在安静地观赏，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和颜料味。
她的四幅作品被安排在二号厅入口处，形成了一个型的专属展区。《晨读》挂在正中央，《夜色温柔》在左，《秋日银杏》在右，抽象画《色彩实验》挂在侧面墙上。每幅画下方都有精致的标签，写着作品名称、作者、创作年份和简介，标签旁还有一段她的创作心得。
“这个位置很好。”陆辰逸低声。
陈经理点头：“林同学的作品是这次展览的重点推荐。等会儿开幕式，我会特别介绍一下。”
十点半，画廊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艺术院校的学生，有本地的艺术爱好者，也有几家艺术媒体的记者。林芷糖看到几个记者在拍她的作品，心里又紧张又激动。
十一点，开幕式正式开始。陈经理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上，向来宾致欢迎词。她简单介绍了这次展览的主题和参展的六位年轻艺术家，然后特别提到了林芷糖。
“这位是我们这次展览最年轻的参展者，A大美术学院大一学生林芷糖。”陈经理示意林芷糖上前，“她的作品《晨读》在新生艺术展上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次她带来了四幅不同风格的作品，展现了她多样化的艺术探索。”
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林芷糖身上。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出汗，腿也有点软。但当她看到台下陆辰逸安静站立的身影时，心里突然就定了下来。
她走上前，接过陈经理递过来的话筒。
“大家好，我是林芷糖。”她的声音起初有点抖，但很快就平稳下来，“谢谢晨曦画廊给我这个机会，谢谢陈经理的指导，也谢谢今到场的每一位。”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这四幅画，记录了我大学以来的一些瞬间和感受。《晨读》画的是某个安静的早晨，《夜色温柔》是夜晚的校园，《秋日银杏》是季节的馈赠，《色彩实验》是我的一些大胆尝试。希望这些作品能和大家产生共鸣。”
简短的发言结束，台下响起掌声。林芷糖松了口气，走下讲台。陆辰逸走过来，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讲得很好。”
开幕式后是自由观展时间。林芷糖的作品前很快就围了不少人。
“这幅《晨读》的光影处理真细腻。”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仔细看着画，“人物神态抓得很好，能看出画者对模特的感情。”
旁边一个年轻女孩指着《夜色温柔》：“我喜欢这幅。夜晚的静谧和温暖结合得真好，长椅上的人影虽然，但很有故事福”
几个艺术院校的学生在讨论《色彩实验》：“色彩搭配很大胆，但又不乱。这个新生很有想法，敢尝试抽象风格。”
林芷糖站在不远处听着这些评论，心里像泡在温水里，暖洋洋的。自己的作品被认真观看、讨论，这种感觉很奇妙。
十一点半，门口传来一阵热闹的声音。林芷糖转头看去，愣住了。
陆辰逸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除了她熟悉的苏暖晴、秦风、唐雨薇、许悠、沈墨言、顾夜尘，还有几位她没见过但看起来气场很强的中年男女。
“糖糖！”苏暖晴第一个冲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恭喜！你的画太美了！”
唐雨薇和许悠也围过来，兴奋地叽叽喳喳。秦风在后面笑着挥手，沈墨言和顾夜尘则对她点头微笑。
而那几个陌生来客，在陆辰逸的引领下，直接走向了她的作品区。
“张总，李教授，王馆长。”陆辰逸一一介绍，“这位就是林芷糖。”
被称为张总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穿着考究西装的男人。他先仔细看了四幅画，然后看向林芷糖，眼神里带着审视：“陆同学极力推荐，果然不错。这几幅画，特别是那幅夜景，很有市场潜力。”
李教授是位气质优雅的女性，看起来六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她端详着《晨读》，许久才开口：“基本功扎实，情感表达真诚。年轻人有这样的笔力和心境，难得。”
王馆长则更关注《色彩实验》，他摸着下巴：“抽象但不空洞，有想法。林同学有没有考虑过参加青年艺术家扶持计划？”
林芷糖有点懵，下意识地看向陆辰逸。陆辰逸对她微微点头，示意她放松。
“谢谢各位老师。”她努力组织语言，“我还在学习阶段，能参加这次展览已经很荣幸了。”
“谦虚是好事，但也要相信自己的才华。”李教授微笑，“我是A市美术家协会的，下个月有个青年艺术家座谈会，你有兴趣来参加吗？”
林芷糖眼睛亮了：“当然有兴趣！”
“好，那我让助理联系你。”李教授递给她一张名片。
张总也开口了：“你那幅《夜色温柔》，我想收藏。陈经理，价格方面我们等会儿谈？”
陈经理立刻点头：“好的张总。”
林芷糖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加速了。作品被收藏，这是对她最大的认可。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陆辰逸请来的这些人，在艺术圈都有相当的影响力。他们不仅在林芷糖的作品前停留很久，认真品评，还引来了更多观众的关注。
很快，林芷糖的展区成了整个画廊最热闹的地方。媒体记者也闻风而来，闪光灯不停闪烁。
“林同学，能简单你的创作灵感吗？”一个记者把话筒递到她面前。
林芷糖定了定神，开始认真地回答每一个问题。她讲《晨读》的创作过程，讲《夜色温柔》的诞生，讲自己如何平衡学业和创作。她的回答真诚而不做作，赢得了不少好福
陆辰逸一直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糖糖，此刻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闪闪发光，那么自信，那么美丽。
秦风凑过来，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行啊陆冰山，这阵仗够大的。张总可是咱们市有名的收藏家，李教授在艺术圈德高望重，王馆长手里资源多得很。你怎么请动他们的？”
陆辰逸淡淡地：“创业项目有些合作，正好他们今有空。”
“正好？”秦风挑眉，“我怎么听你提前两周就开始预约了？”
陆辰逸没回答，目光始终落在林芷糖身上。
苏暖晴也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陆辰逸，你真是……太会了。糖糖今肯定开心死了。”
“她值得。”陆辰逸只了三个字。
是啊，她值得。值得所有的关注，所有的认可，所有的掌声。他的糖糖，从来都值得最好的。
中午十二点，画廊提供了简单的茶点。林芷糖终于有机会喘口气，和朋友话。
“糖糖你太厉害了！”唐雨薇激动地，“我看到好几个大佬在你画前停留好久，还有记者采访！”
许悠点头：“刚才我偷听到，有好几个人问陈经理你的画卖不卖。”
顾夜尘递给她一杯水：“喝点水，讲了那么多话。”
沈墨言则更务实：“如果需要法律方面的支持，比如作品版权、合同这些，随时找我。”
林芷糖一一谢过，心里满满的感动。她看向陆辰逸，他正被张总拉着话，但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头来对她笑了笑。
那笑容很淡，但她能看到里面的骄傲和温柔。
下午的观展人数更多了。林芷糖的四幅作品前几乎一直有人。更让她惊喜的是，《晨读》和《秋日银杏》也被预订了，买主是两位本地的艺术爱好者。
陈经理忙得团团转，但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停过。“林同学，你这可是今最受欢迎的展区了。”她抽空过来，“张总那边已经谈妥了，《夜色温柔》的价格很不错。等展览结束就成交。”
“谢谢陈经理。”林芷糖真心道谢。
“不用谢我，是你的作品好。”陈经理拍拍她的肩，“好好努力，以后机会多的是。”
展览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闭馆。送走最后一位观众，林芷糖站在自己空旷的展区前，还有点恍惚。
一之内，她的四幅作品全部被预订。她接受了三家媒体的采访。她收到了美术家协会的邀请。她见到了那么多艺术圈的前辈，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这一切，像梦一样。
“累了？”陆辰逸走到她身边。
林芷糖转头看他，眼睛有点湿：“辰逸哥哥，今……谢谢你。”
如果不是他请来那些前辈，如果不是他一直站在她身后支持，她可能不会这么从容，也不会得到这么多关注。
陆辰逸抬手，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谢什么。你今所有的收获，都是靠自己的才华和努力。”
他顿了顿，声音更柔了：“糖糖，你今特别棒。我为你骄傲。”
林芷糖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但她是笑着的。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陈经理在不远处看着，也笑了。她见过很多年轻艺术家，有才华的不少，但像林芷糖这样既有赋又踏实努力、还懂得感恩的，真的不多。
更难得的是，她身边有那样一个支持她、保护她、又懂得适时退后让她发光的人。
这样的组合，未来可期。
闭馆后，陈经理锁好门，对林芷糖：“下周我们来办交接手续。另外，下个月市美术馆有个青年艺术展，我推荐了你参加，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
又一个机会！
林芷糖用力点头：“好的，谢谢陈经理！”
“好好休息，今辛苦了。”陈经理完，先离开了。
画廊里只剩下林芷糖和陆辰逸，还有等在外面的朋友们。
“走吧。”陆辰逸牵起她的手，“庆祝去。秦风已经订好餐厅了。”
走出画廊，冬日的夕阳正缓缓下沉，金色的余晖洒满街道。林芷糖回头看了一眼晨曦画廊的招牌，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福
这是她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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