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容易。”
封于修轻轻摇头。
“而且，很难。”
“真的假的？”
兵器王皱眉。
封于修继续道：“我不是香江人，来自大陆。”
这话落下，空气仿佛凝住了。
香江本地人对外来者向来排斥。女人嫁进来还能勉强被接受，男人想在这里站稳脚跟，几乎不可能。尤其是武术圈，门户之见根深蒂固。
而眼前的封于修，骨子里就带着一股不肯低头的倔强。
这样的人，若非走投无路，怎会接这种差事？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急需用钱。
兵器王缓缓吸了口气，开口：“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吧。”
“正好我缺几个替身演员，虽然你跟我身材不太一样，但也能派上用场。”
“听过谢文峰吗？”
封于修摇头，“不认识。”
他略显局促地问：“做这个……不会耽误正事吧？”
“不会。我们只是练动作，演套路，和明星不沾边。”
“再，你跟他身形还有点像，要是配合起来，不定能成。”
“嗯。”
其实，封于修根本没听清对方在什么。
他脑子里只有一件事：能多赚些钱。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抬头道：“今也有人出钱让我对付你。但现在既然你用了我，那你就是我的雇主。”
“那笔钱，我不拿了。”
“哦？”
兵器王拉长了声音，似笑非笑。
兵器王听了封于修的一番话，脸色微微一沉，眉宇间透出些许不悦。
他神色微动，语气低了几分：“能告诉我，是谁在这儿跟我过不去吗？”
话一出口，他也察觉到对方的犹豫。
随即笑了笑，摆了摆手：“别担心。”
“现在的我，不会让你难做。我自己能应付，你也用不着再走老路了。”
“既然跟着我，规矩就由我来定。”
“破一次例，也不算什么。”
封于修听完，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应下。
“那……还打吗？”
他眉头微皱，心中迟疑。
局势摆在眼前，进退两难。
若真动手，恐怕影响日后安排；可若退缩，这一关又难以迈过。
这一步，格外沉重。
“打，当然打。”
兵器王嘴角轻扬。
人心各异，他未必全懂，但对这个即将共事的人，那份战意，他看得真牵
想打，那就打。
正好借此机会，摸清对方底细。
江湖行走久了，谁强谁弱，一眼便知。
在他眼里，只要封于修出手，一切便会水落石出。
每个行当都有门道，有惯用的手法。
一旦动起手来，那些藏在深处的习惯、路数、来历，自然会显露痕迹。
哪怕不，也能猜个七分。
先前那番话，其实另有用意。
拖一拖，缓一缓，为的就是稳住局面。
若能将封于修收归麾下，名声才算保得住。
否则，堂堂兵器王竟败给一个无名之辈，今后还如何立足？
脸面这东西，谁都少不了。
他也不例外。
倘若传出去，谁还会登门学艺？谁还肯付重金请他出手？
他的武馆，又怎能维持如今的光景？
现在谁赚的钱最多，谁就是最风光的那个。武功再高，在当下也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得难听些，
哪怕你身怀绝技，也比不上一张银行卡里的数字来得实在。
除非你能进入国家代表队，或被特战部队选中，那另当别论。其他情况下……
他兵器王，早已是武馆里最受器重的存在。
这并非毫无根据。
紧接着，两人交手了一次。
兵器王对眼前这位封于修有了清楚的认识——对方实力确实不俗，但与自己相比，仍差了那么一截。
这个差距，
其实在原本的故事线中就已有体现。若非兵器王并无杀意，又逢时代变迁，封于修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哪还能活到现在，过上安稳日子？
“我认输。”
既然是点到为止的切磋，封于修低头服软也无伤大雅。
更重要的是，
他如今并未陷入绝境，反而看见了新的出路。
有路可走，自然就会选择退让。
这种转变，换作任何人也都一样。
从这一起，封于修彻底淡出了擂台，转而成了剧组的一名普通成员，连比武都再未提起。
正因如此，
周俊感到颇为无奈。
他在古拳法武馆整整等了好几，结果……
“人呢？到底去哪儿了？”
他目光锐利地望向眼前的师父。
若对方不是自己的授业恩师，他恐怕早就动了杀心。
拜托！
能不能认真一点？别人根本没来挑衅，他自己却搞得如临大敌，全副武装。传出去成何体统？
好像他有多怕死一样。
事实虽是如此，但不能出口。
这点职业操守，总还得守住。
“呃！”
面对徒弟的质问，鬼王达一时语塞。
他尴尬地开口：
“实话，这事……我也搞不清楚。”
“之前确实听有个叫封于修的内地人，扬言要挑战香江所有高手。可怎么突然就没动静了？”
鬼王达满脸茫然。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另一个徒弟——何金银。
何金银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也许吧。”
“不定是封于修自己放弃了，看见我们师徒齐至，心里一怯，便打起了退堂鼓。师傅您的威名，加上师兄的气势，谁碰上都得掂量几分。”
“他封于修再狂，也不可能没这点眼力见儿。”
“真的？”
这话听来勉强得通，可周俊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总觉得哪里拧着劲儿，不出的别扭。
事已至此，话到这份上，还能怎样？
总不能真让眼前这些人，因为一句无知、一点慌乱，就替整个局面背锅吧。
若真是那样，他周俊在这条路上走的又算什么？
认输也好，低头也罢，能平息风波便是万幸。
可这种侥幸，终究让人脊背发凉。
“罢了。”
周俊终于开口，“这事到此为止，谁也别再提。”
他轻轻摇头，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往后少些没谱的话。再这样传下去，我这人看起来倒像是个摆设了。”
语气里带着无奈，却也是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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