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马军心里一震。
这不是“达叔”吗？
重案组出了名的曹达华，那位以柔克刚的女上司。
在整个西贡警署，她的职级已经很高，是真正的警司级别。
相比之下，马军目前只是一个督察，两人之间差了一个大台阶。
遥不可及。
“兄弟！”
马军刚开口打了声招呼，回头一看。
整个人又愣住了。
“靓仔！”
他脱口而出。
王伟业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摆摆手。
“兄弟，你认错人了吧，什么靓仔，别开玩笑了。”
王伟业还是老样子，寡言少语，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
“唉。”
马军又叹了口气，低着头，慢吞吞地往重案组方向走去。
他心里清楚，自己在进警校之前，就被黄志诚挑中去做卧底。
马军如今重回警队，自然要按规矩办事。先回重案组报到，也成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从名义上讲，他确实归黄志诚管，管得还很紧。
“你总算来了！”
重案组办公室内，黄志诚叼着一根牡丹江，坐在椅上，气场十足。
马军刚进门，就被这阵势迎面撞上，对方摆出一副老大的架势，明摆着要压他一头。
“南非钻石那案子，你干得不错。”
“以后在A组，也得好好干！”
黄志诚眯着眼，语气里藏着锋芒。
马军只是淡淡一笑。
“那是必须的。”
话音虽轻，但句句不软，针尖对麦芒。
别人怕黄志诚，马军不怕。
当初两人结下的梁子，早就不是一句上下级就能压住的。谁怕谁？马军心里有数。他要看看，是自己这个外来的“过江龙”更硬气，还是对方这个本地“地头蛇”更有分量。
他有这个底气。
更关键的是，他对周文俊有信心。
现在的黄志诚，不是A组的警司，也不是整个A队的负责人。只是个组长，位置还没坐到顶，还有上升空间。
“你这样在组里，容易吃亏。”
“年轻人，别太冲。”
黄志诚察觉到马军的不买账，口气也硬了起来，摆明了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毕竟都是警察，不能真动手。但一些手段还是能用的，比如垫张报纸打胸口，既不伤人，又能让对方难受。只要不留下伤痕，验尸科那边就查不出什么。
“呵。”
马军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不冲，还算什么年轻人？”
“黄督察，我看你是老了。”
走出办公室，马军径直坐到自己的工位上。位置偏，像是被安排来看门的。
他没把黄志诚放在心上。
那人不过是西贡警署里一个名声不咋地的角色。早年间混过道上，混得还不咋样。当年四大探长掌权时，他还被发配到乡下看水塘，绰号桨火麒麟”。要不是后来o记反腐，他也翻不了身。
“可惜。”
“你惹谁不好，偏偏来惹我马军。”
“你这子，冲浪冲得挺欢，可惜浪头一拍，你就得交代在这儿。”
马军低声嘀咕着。
他眼神沉静，思绪慢慢转到了正事上。
他想起的，正是西贡警署刚才发生的事，那群爱丁堡中学的学生，还有署长黄炳耀提起的那把“善良之枪”。
想到这儿，他嘴角微微一扬。
如果那枪真找不回来了，那可就是他马军翻身的时候了。
他抬头望了望黄志诚办公室的方向，冷笑一声。
“这重案组，我踏进来了，就不打算出去了。以后谁是上司，谁是下属，咱们走着瞧。”
想在警队里升得快，就得冲在前头。
而在整个西贡警署里，升得最快的，无非就那几个部门。
重案组、刑事组，还有反黑组，也就是反合会。
“阿俊，总算等到你了。”
马军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黄炳耀署长为了那个南非钻石案，一纸调令直接把他调进重案组，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类情况，在警署里可不多见。
也只能明，这个案子有多么紧迫。
当然，这背后也不光是案子的问题。
还有马军曾经的卧底身份。
虽然谈不上是给其他卧底立榜样，但他确实得到了不少额外的关照。
就像《无间道》里的陈永仁。
如果他能重新回到警队，靠着那段卧底经历，三年内从一个警员升到高级督察，一年三级，快得像坐火箭。
这也得过去。
谁不知道，人家“三年三年，又三年”地熬过来了？
……
过了一阵子，周文俊终于到了西贡警署。
他和马军难得见上一面。
两人一碰头，马军就给了他一拳，调侃道：
“你可真能磨蹭，再不来，我都快在这儿生根了。”
周文俊摇摇头。
“你现在可是在西贡，听还是进了重案组，不至于还混不开吧？”
“混不开？我还不是靠着你？你才是老大。”
“我背后的大金主嘛。”
两人寒暄几句，开零玩笑。
随后，各自分开。
周文俊走进了黄炳耀的办公室。
他现在已经不在香江警队任职，所以也就不用再行军礼那一套了。
彼此之间，关系倒是轻松了不少。
见到周文俊，黄炳耀的态度显得颇为热情。
他慢慢开口道：
“真没想到啊阿俊，我们终于见上面了。”
“上回你在股市那边，可是给湾仔警署还有上头几位大佬赚了不少，这回有没有什么新点子？”
“我们西贡这边每年的预算就那么点，也希望能从外面拉点资源进来。”
听完黄炳耀的话，周文俊笑了笑。
“还是开门见山吧，黄警官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以黄警司的能力，不至于连一点问题都搞不定吧？当年警队里人人知道的‘剪刀手’，三进三出老刘的黄警司，可是我一直佩服的人。”
“哈哈哈！！！”
听周文俊这么一，黄炳耀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当然不信对方这话是真心的，但能出来，就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周文俊回忆了一下刚进西贡警署时看到的情形，微笑着开口：
“怎么回事？爱丁堡中学的学生怎么会在警署这边出现？有点奇怪吧？”
“你认识他们？”
黄炳耀缓缓问道。
“在那边兼职教过课。”
周文俊简单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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