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东京皇宫,寂静中又带着绿意盎然的景象,给人一种颓败中垂死挣扎的感觉。
刘易安跟在松野公爵身后,走在铺满砾石的南广场上。
脚踩在碎的砾石上,传来一阵阵的沙沙声。
“这是为了防范刺客而设计的。”松野公爵的声音传来。
刘易安闻言向四周看去,这里视野开阔,是远眺内苑宫墙和二重桥的经典位置。
“现在的刺客可不用专门从这里进入内宫了,”刘易安低声道:“一架迫击炮就可以从皇居外直接打到“御所”。”
松野公爵对刘易安这“大逆不道”的言论丝毫不在意,怎么了,又没外人听到。
“礼仪都记下了吗?”
“进门前三鞠躬,退出前三鞠躬。”刘易安心不在焉的道,这些礼仪松野鹤清都交代的很清楚。
刘易安当时还想问他有没有家属答礼这一环节,不过想着二叔那么“忠君爱国”,就没有出言调侃,省的他左右为难。
很快,祖孙二人来到东庭,宫内省昨已经收到松野公爵递交的封折,早就在慈候的式部官微微躬身,示意他们稍后,自己则向里面走去。
不多时,式部官回来,又是微微躬身:
“请松野公爵大人与孝太郎阁下觐见!”
从现在开始就要遵守“觐见礼仪”,刘易安在式部官的示意下向着皇所在的凤凰间一鞠躬。
然后跟在松野公爵身后,在式部官的引领下向前走去。
刘易安不着痕迹的扯了扯衣服,身上穿的大礼服太厚了,穿着有些不舒服。
这是松野公爵安排人紧急赶制出来的,按照旧时公爵朝服的形制,又融入维新后华族礼装的样式,是公爵继承饶“标配”。
凤凰间并不特别宽敞,却极高,式部官停住脚步的时候,刘易安知道又要鞠躬了。
最后走到裕仁的御座前方,刘易安第三次鞠躬之后,才抬起头看清了坐在御座上的皇。
御座上,皇裕仁没有身着冕服,而是穿着简单的陆军大将常服,戴着圆框眼镜,正静静的看着他。
刘易安只是简单的偷看了一眼便又俯身行礼,额头都要触碰到地板上的那种。
直吧,军统高级情报员中校“渡鸦”给日本皇跪下磕头了......
“什么世道,老子都得给儿子跪下了!”刘中校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松野武清的儿子,”裕仁的声音不高,带着皇室特有的腔调,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微妙,“抬起头来。”
刘易安抬起头,目光规规矩矩的落在御座下的台阶边缘。他能感觉到裕仁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审视。
“像,又不像。”裕仁忽然开口,略显含糊的腔调让刘易安听着有些费劲,“你父亲时候可不像你这么守规矩,他非常活泼,甚至有些顽劣,在赤坂离宫的庭院里,仗着自己身体强壮,还和朕起过争执...”
松野公爵老神自在的在一旁听着裕仁对长子的“控告”。
那不是争执,只是孩玩闹而已。
当时还是明治皇在位,裕仁的父亲皇太子嘉仁身体病弱,裕仁自便由明治皇亲自抚养,生活在青山御所。
松野武清作为公爵长子、爵位继承人,那时便与裕仁认识,都是几岁的孩童,玩闹间起争执很正常,不过当时要不是侍从的阻拦,被骑在身下的裕仁肯定要挨上一顿拳头。
不过后来裕仁开始进入东宫皇家学堂“御学问所”学习之后,他和松野武清之间的交集就慢慢变少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总角之交”早已不在,再见面只影君威臣恭”。
“陛下挂念,父亲在之灵,必感惶恐!”刘易安埋下头,更深的鞠躬。
“惶恐?”裕仁的语气里,刚兴起的一丝追忆都淡了些,“松野武清从来不知惶恐为何物,要不然也不会做出那样大逆不道之事!”
这是在松野武清逃婚使皇室蒙羞的事了。
刘易安此时只能伏在地上不再言语,事关他的养母,他不可能向裕仁请罪。
看着刘易安顺服的模样,裕仁也有些意兴阑珊,松野孝太郎终归不如他的父亲!
一阵阵更长的沉默弥漫开来,刘易安几乎能感觉到,御座上无形的期待感正在缓缓散去,取代而之的是之中淡淡的疏离福
刘易安知道他此时应该开口些什么,用上辈子的经验去博取裕仁对他的好感,这些所谓的高高在上的“帝王”是孤独的,他们最需要的就是能有一个“不畏王权”的臣子和他们“平等对话”。
可是今不合适了,养母有希子在刘易安心中的地位无比崇高,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不敬之举!
“松野孝太郎,”裕仁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变成了纯粹的君主对臣下的询问,“听你化名潜伏在中国,为帝国立了不少功劳。”
“是,承蒙陆军省与内务省诸位长官信任,臣略尽绵力。”刘易安的回答滴水不漏。
陆军省下属的宪兵司令部、11军的各师团和内务省的特高课都从他这里得到了巨量的“军费”,可谓是劳苦功高!
“那么,以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认为中国战场,帝国的前景如何?”
“陛下,战场广阔,非一城一池可概全貌。帝国军人之忠勇,器械之精良,世所共见。初期之进展,亦势如破竹。”
刘易安先是按规矩拍了一下“马屁”,点好听的。
裕仁听多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臣奏,他在等刘易安之后的“但是”!
“然,中国之地,过于广袤;其民之抵抗意志,经战火淬炼,非但未溃,反有凝结之势。
帝国占领沪城、金陵之后,中国的抵抗转入地下与乡野,如野草,焚烧不尽。其领导者,已将此战塑造为关乎民族存亡之总体战。国际视线亦日渐聚焦于此。故而……”
刘易安再次深深俯首:
“臣之愚见,此或为一场漫长且日益复杂的‘治安战’。速胜或可期,然欲彻底根绝抵抗,抚平民心,所需之时间与‘经营’,恐远超最初之估算。
关键在于,能否在军事胜利之外,找到瓦解其抵抗意志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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