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在直播中宣布的“英雄归来”新篇章,像一枚重磅炸弹,在《家国与少年》那早已突破十亿人次的直播间里轰然引爆。
刚刚才被英雄陈锋那“同归于尽”的悲壮影像震撼到无以复加的观众们,还没来得及从那股巨大的悲痛与崇敬中缓过神来,就又被这个消息点燃了。
演播室的信号刚刚切断,直播间的弹幕就彻底疯狂了。
【快!快!快!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听英雄亲自讲述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了!】
【我操!我操!我操!新篇章!节目组要去采访陈锋本人?!】
【这他妈才叫世纪直播啊!从弟弟的讲述,到哥哥的亲历!节目组牛逼!】
【双线叙事!弟弟去探望,节目组去采访!我他妈直接吹爆,这才是我们想看的!】
【呜呜呜……刚醒过来,能接受采访吗?求求节目组一定要温柔一点!】
【英雄!欢迎回家!我们都等着你!】
这股充满了无尽期待与狂热的网络风暴,彻彻底底地淹没了这场“双喜临门”与“家国同庆”的世纪直播。
而这场直播,也彻底地奠定了那个刚刚才从长达两年的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排雷英雄——陈锋,在所有观众心中,那无可撼动的神圣地位。
……
接下来的几,整个中文互联网的生态都仿佛被重塑了。
往日里霸占热搜榜的明星绯闻、出轨八卦、新剧开播和各种社会新闻,在这一刻被挤到了无人问津的角落。
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祈福与祝愿的温暖气氛,彻底笼罩了所有的社交平台。
微博、知乎、b站、抖音……几乎所有的平台,都被同一个话题所统治。
#英雄陈锋醒了#
这个充满了无尽喜悦与奇迹的话题,像一轮在寒冷冬夜里冉冉升起的太阳,瞬间便照亮了所有华夏儿女的心房。
它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姿态,强势登顶热搜榜首,并且热度后面那个深红色的“爆”字,持续了整整三都没有消退。
话题之下,是来自全国亿万网友的祈福与祝愿。
评论区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戾气和争吵,只有一片祥和与感动。
“英雄!欢迎回家!一定要好好地康复!我们都等着你!”
“致敬!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敬意!您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亮的星!”
“我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在办公室看完了陈阳弟弟的讲述和最后的影像,哭得像个傻子。现在,我只想对陈锋一句,谢谢你!”
“我是一名退伍老兵,我为曾经和您这样的战友同穿过一身军装而感到骄傲!敬礼!”
“楼上的,我也是退伍兵,+1!这才是我们华夏的军魂!”
“我是个医生,昏迷两年还能醒来,这本身就是医学上的奇迹。但我想,更是意志的奇迹!”
而更多的人,则在无尽地期待着。
他们期待着《家国与少年》的“英雄归来”篇,期待着这位归来的英雄,能亲口讲述他的故事。
但同时,也有一股隐藏的担忧在网络上蔓延。
“大家有没有想过……英雄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直播里最后那个影像太模糊了,而且苏玥和陈阳弟弟的表情都那么悲伤……”
“是啊,我也不敢想。同归于尽式的爆炸……还能活下来,已经是神迹了。”
“他的战友全都牺牲了,只有他活了下来……他刚醒来,知道这个消息吗?他的心理……唉。”
“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要去打扰他。只希望他能好好康复。至于未来的人生……我们不敢奢求他再做什么,他为这个国家做得已经够多了。”
“是啊,只希望他能平安。哪怕……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平安地活下去。”
网络上的狂热与温暖,暂时还传递不到那个风暴的中心。
……
京城,军区总医院。
这里是全华夏最顶级的军队医院,汇聚了全国最优秀的医疗资源。
而陈锋所在的,是住院部顶层,一处完全隔离、不对外开放的特护病区。
这里的安保级别,达到了最高等级。
病区走廊的入口处,站着两名荷枪实弹的卫兵,神情肃穆,目光如电。任何进入的人,即便是院内的顶级专家,也必须经过三道身份核验和严格的安检。
整条走廊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仪器轻微的蜂鸣声和护士们快步走过时,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
这里的空气中,充满了紧张、压抑,以及一种令人心碎的凝重。
陈阳,就站在这条走廊的尽头,一扇厚重的隔离病房门前。
他才刚刚从燕京电视台赶来,身上还穿着那件上节目的白衬衫。他那的身躯,在消毒水气味浓重的冰冷走廊里,显得是那样的单薄与无助。
他的身后,站着太爷爷的秘书,李叔叔。
李秘书一向沉稳如山的脸上,此刻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凝重和不忍。
在陈阳的另一边,则站着一位身穿戎装的军人。
他肩上的将星在走廊灯光下熠熠生辉,赫然竟是一位少将。
正是那位从边境星夜兼程赶回来的,陈锋的老领导,狼牙特战旅的旅长。
这位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铁血硬汉,此刻眼眶却泛着无法掩饰的红色,显然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个奇迹般的消息。
旅长深吸了一口气,走廊里冰冷的空气似乎让他的胸口有些刺痛。
他低下头,看着眼前这个从戈壁滩来的、黑黑瘦瘦的少年。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一些,但那沙哑的嗓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与沉痛。
“阳。”
旅长开口道,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准备好了吗?”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哥哥……他就在里面。”
陈阳没有话。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无比复杂的情绪。
有期待。
他日思夜想,做了无数个梦,就是为了这一刻。他想立刻冲进去,告诉哥哥,自己考上了国防科大,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有恐惧。
他害怕。他怕见到一个……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无所不能、会把他扛在肩膀上的哥哥。他怕直播里那些残酷的影像,会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更有无尽的思念。
这两年,他长高了,懂事了,也经历了太多。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哥哥。
他想到在戈壁滩上,哥哥背着他的温暖背影;他想到哥哥寄回来的那块军用手表;他想到哥哥在影像资料里,那句响彻地的“你退后,让我来!”
他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回了心底。
然后,他重重地,用力地点零头。
“叔叔,我准备好了。”
……
旅长点零头,抬起那只布满老茧的手,在门禁识别器上按下了指纹。
“滴——”
一声轻响,那扇厚重的、带着观察窗的隔离病房门,缓缓向一侧滑开。
门刚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浓烈到刺鼻的气息,就从门内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混杂了高级消毒水、昂贵药物、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组织烧灼后焦糊味的气息。
这股味道,让陈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当场吐出来。
他早已习惯了戈壁滩上凛冽的寒风和干燥的沙尘,却几乎被这股属于“医院”和“伤痛”的味道瞬间击倒。
他强忍着不适,迈开了脚步。
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
他的脚步很轻,很慢。
走廊里的光线被隔绝在身后,病房里只开着几盏维持生命的仪器灯,光线昏暗而压抑。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去朝拜自己心中那至高无上神明的虔诚信徒,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跳上,沉重而艰难。
然后……
他看到了。
房间很大,大得有些空旷。四周摆满了各种他看不懂的、闪烁着幽幽光芒的监护仪器。
“滴……滴……滴……”
监护仪那单调而富有节律的声音,是房间里唯一的声响,证明着床上的人还活着。
在房间的正中央,那张雪白的、多功能的特护病床上,他看到了那个身影。
那个在他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那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
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一尊早已失去了所有生机、被白色裹尸布包裹的雕像。
白色的无菌绷带,从头到脚,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只在特定部位留出了插管的空隙。
他的头部也被绷带完全包裹,双眼的位置,更是覆盖着厚厚的、渗着药水的纱布,隔绝了所有的光明。
陈阳的目光,死死地、颤抖着,向下移动。
他看到了那人身体的两侧。
病号服的袖子……是空荡荡的。
不,那件特制的病号服根本就没有袖子。在肩膀以下,是两截同样被白色绷带包裹着的、狰狞可怖的伤口断层,平放在身体两侧的床单上。
双臂,没有了。
那个曾经能把他高高举过头顶,那个曾经在射击场上稳如磐石,那个曾经在爆炸中推开战友的臂膀……
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陈阳的胸口猛地一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看到了哥哥的胸口在微微起伏着,如果不是旁边的心跳监护仪还在顽强地跳动,陈阳真的会以为……
这只是一具,被安放在这里的,英雄的遗体。
……
陈阳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脸颊,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哭声!
他怕吵醒哥哥。
他怕自己一哭,眼前这个脆弱的“雕像”就会碎掉。
牙齿死死地咬住了手背,几乎要咬出血来。
那早已在眼眶里打转了无数次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彻彻底底地决撂!
像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无声地,从他的指缝间滚落,砸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
他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站立不稳。
而就在这时。
那个一直一动不动,仿佛与世隔绝的“雕像”,却突然,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缓缓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极其艰难地,转过了头。
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牵动了他全身的伤口,让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那张同样缠满了绷带,只露出一张苍白、干裂的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但是,他的耳朵,那只没有被绷带完全盖住的耳朵,微微地耸动了一下。
他似乎在那一片无尽的黑暗、剧痛和混沌之中,捕捉到了那个,唯一熟悉的、唯一让他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
呼吸声。
他缓缓地,张开了那干裂的嘴。
他似乎想什么,但太久没有开口的声带,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气音。
他清了清喉咙,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声音,干涩,沙哑,像两块生了锈的金属在互相摩擦。
却,充满了,一种,足以让山河都为之动容的……
温柔!
与……
宠溺!
“是……”
“……阳……阳……吗?”
……
轰——!!!!!!!!!!!!!!!!!
这句含混不清,却精准无比的呼唤,瞬间击溃了陈阳最后一道防线!
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像一只在暴风雨中离巢了许久、终于找到归宿的乳燕!
猛地,扑了过去!
“哇——!!!!!”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划破了病房的死寂!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那冰冷的病床前,双手死死抓着床单,将脸埋在被子上,嚎啕大哭!
“哥!哥!是我!我是阳阳啊!哥!”
他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
兄弟俩,时隔多年的重逢。
没有太多的话语。
病床上的陈锋,似乎想抬手,去摸摸弟弟的头,就像他昏迷前最后那个动作一样。
但他随即僵住了,他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没有了手。
他只是艰难地,将那只被绷带包裹的、冰冷的、布满了老茧和伤痕的残肢,向着弟弟哭声传来的方向,挪动了一寸。
陈阳立刻察觉到了。
他哭着抬起头,通红的双眼里满是泪水。
他毫不犹豫地,用自己那双充满了温暖的、稚嫩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握住了哥哥那截冰冷的残肢!
一个冰冷,一个温暖。
一个残缺,一个完整。
兄弟俩的手,就这样握在了一起。
仿佛要将这阴阳两隔一般的、长达两年的思念、痛苦、恐惧和委屈,都彻彻底底地,融入彼茨血脉之中!
病房外,透过那扇的观察窗。
李秘书再也看不下去,他猛地转过头,摘下了眼镜,用手背无声地擦拭着。
那位见惯了生死、意志如钢的少将旅长,也猛地转过身,一拳狠狠地砸在冰冷的墙壁上。
这个铁血的汉子,此刻虎目通红,泪流满面。
“我操……”
网络上,一个刚刚刷到路透照片的网友,发出了今晚的第一条弹幕。
【我……我操……我他妈……我哭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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