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稳地穿行在万米高空的云层之上。
舷窗外,夜色如同深邃的黑丝绒,一轮冰冷的圆月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机舱内一片安静,只有发动机轻微的轰鸣声在回响。
这份寂静,却让苏玥的心跳声显得格外清晰。
她依旧沉浸在几个时前那场网络风暴的震撼中,久久无法平息。
她侧过头,悄悄打量着身旁的少年。
陈阳正闭目养神,神态自若。
仿佛那个用一句话就引爆了整个国内互联网、被网友封为“年度金句”的人,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道歉?道你妈的歉!等着,把牢底,坐穿吧!陆川!”
“得好!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年度最正三观!这句话简直是降维打击!”
此刻的网络,早已是一片山呼海啸。
那场由陈阳的“年度金句”所引发的舆论风暴,正以摧枯拉朽之势。
彻底淹没了那个名叫陆川的“艺术大师”和他那部电影的所有狡辩与挣扎。
那份姗姗来迟、避重就轻的道歉声明。
在陈阳这句简单直白却又蕴含着无上正义的质问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
所有妄图蒙混过关的痴心妄想,被彻底粉碎。
苏玥的眼睛里,神色无比复杂。
有敬佩,有欣赏,但更多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困惑。
她实在想不通。
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他的言语为何能蕴藏着如此巨大的能量?
他的内心,又为何会拥有那如同钢铁般坚硬的杀伐果断?
这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与坚决,让她感到了一丝陌生,甚至是一丝……畏惧。
她所熟悉的同龄人,还在为了作业和游戏而烦恼。
而眼前的陈阳,却已经在网络上掀起了滔巨浪,将一个成名已久的大导演拉下了神坛。
“陈阳。”
在内心的纠结与好奇驱使下,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声开口问道:
“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阳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在夜色中显得愈发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平静得如同一汪寒潭。
“你问吧,苏玥姐姐。”他的声音很平稳。
“你……为什么对那个陆川导演,态度会如此……坚决?”
苏玥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她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措辞,试图表达清楚自己的疑惑:“我的意思是……”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更温和的词汇:
“……他虽然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在电影里歪曲了历史,伤害了民族情福”
“但是,他也已经在全网的压力下,公开道歉了。”
“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或者,是不是可以不必……不必如此……”
她的话没能完。
陈阳的一个眼神,平静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那个眼神并不凌厉,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便打断了她所有未尽的话语。
那个眼神冰冷而锐利,像两把淬了剧毒的手术刀。
一刹那便剖开了苏玥心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在陈阳看来近乎于“圣母”的幻想。
“苏玥姐姐。”
陈阳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像一记无情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苏玥的心上。
“我太爷爷从就教我。”
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没有丝毫的迟疑和“……”之类的停顿,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对朋友,我们要像春一样温暖。”
他的声音猛地一沉,眸子里,迸发出了如同实质般的寒意!
“但是……对敌人,我们就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因为,”他凝视着苏玥那张写满了震惊和不解的脸,一字一顿。
“——除恶务尽!”
“绝不可,有妇人之仁!”
……
除恶务尽!
这充满了无尽杀伐果断的四个字,像四柄烧红的利刃,狠狠地刺入了苏玥的心脏!
让她那颗早已习惯了和平、被阳光所温暖的心,在这一刻,都感到了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她从未想过,这种近乎于铁血的词汇,会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口中如此轻描淡写地出。
“可……可是……”
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干涩,艰难地辩解道:
“……他,他毕竟也只是,拍了一部电影而已。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吧?”
“电影?”
听到这两个字,陈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冰冷、也更加嘲讽的冷笑。
“苏玥姐姐。”
“你错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在扞卫着自己的领地!
“他拍的,不是电影!”
“他放的,是——”
陈阳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的深渊中爬出,带着刺骨的寒意:
“——毒!”
“一种足以腐蚀我们这个民族,历史记忆的剧毒!”
“一种足以让我们的后代子孙,忘记仇恨,甚至去同情、去美化那些侵略者的……精神鸦片!”
“这种行为!”
陈阳的声音再次拔高,在寂静的机舱中回荡,充满了无上的正义和绝对的决绝!
“已经不是简单的‘犯错’了!”
“这是对我们整个民族情感和英雄信仰的公然‘投毒’!”
“是犯罪!”
“对于这种‘杀人不见血’的罪犯!”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钢铁浇筑而成,坚硬而冰冷:
“——绝——不——可——轻——饶!”
……
这番话,像一道滚滚雷!
狠狠地,狠狠地劈在了苏玥的灵盖上!
将她那些所有不切实际的、关于“宽容”与“仁慈”的“圣母”幻想,给彻彻底底地劈得烟消云散!
她终于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那钢铁般坚硬的意志背后,所隐藏的,是怎样一番刻骨铭心的国仇家恨!
也终于明白了,这个英雄家族,那“除恶务尽”的家训背后。
所代表的,是怎样一种对民族大义和历史真相的绝对守护!
在他们眼中,有些底线,是绝不可以触碰的。
一旦触碰,必将迎来雷霆万钧的打击!
……
而此刻。
外界的网络世界,那场由陈阳那句“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警察干什么”所引发的舆论风暴。
也已经以一种山呼海啸般的姿态,彻底席卷了整个互联网。
#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这个充满了无尽讽刺和绝对正义的话题,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印在了微博热搜的榜首!
也烙印在了每一个清醒的华夏儿女的心上!
“得太对了!如果道歉有用,法律是摆设吗?”
“陆川这种行为,就是在刨烈士的祖坟!还指望我们原谅他?”
“支持陈阳!除恶务尽!这种精神鸦片就该被彻底封杀!”
之前,那些还试图保持“理性、中立、客观”,呼吁大家“冷静”、“给艺术家一点空间”的“理中客”们;
和那些还在不遗余力地为陆川“洗地”,叫嚣着“哥哥已经很努力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逼他”的“脑残粉”们;
在这句充满了“降维打击”力量的“年度金句”面前,都瞬间变得溃不成军!
他们所有的辩解和洗白,在“法律”和“正义”这两个词面前,都显得如茨苍白无力。
整个舆论场,形成了一股对陆川的压倒性的声讨浪潮。
无数的网友涌入各大官方媒体的评论区,要求严惩这种歪曲历史、美化侵略者的行为。
……
京城,某栋高档写字楼的顶层。
装修奢华的总裁办公室内,烟雾缭绕。
那个在外面一向以“儒雅”、“有才”、“温和”着称的陆大导演,此刻却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疯狗!
他的面目狰狞,双眼布满血丝,歇斯底里地将昂贵的雪茄砸在地上。
“我操!我操!我操!”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热搜都撤不下来?!为什么那些媒体都在转发?!疯了吗!”
“我他妈不是已经把公关的预算,追加到,一个亿了吗?!”
“一个亿!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他对着他那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经纪人,疯狂地咆哮着。
他的经纪人,那个一向精明干练、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人。
看着他那几近癫狂的样子,脸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
“陆……陆导……”
她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受控制的颤抖!
“……没……没用了……”
“我们所有的公关……全都失败了。”
“所有的平台,所有的媒体,都像商量好了一样,以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拒绝了我们所有的……请求。”
“为什么?!”陆川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嘶吼道:
“他们不怕我们的法务函吗?!不怕我们撤资吗?!”
“因为……”
经纪人惨笑一声,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熄灭了。
她艰难地吐出了那个足以让任何资本都为之胆寒的理由:
“……他们给的理由,都只有一个——”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
“……‘不敢’。”
……
不敢?
这个充满了无尽讽刺和绝对力量的词汇,像一把无情的重锤!
狠狠地,砸在了陆川那早已扭曲聊心上!
让他瞬间便停止了所有的咆哮。
他松开了手,颓然地瘫坐在了那张昂贵的、从意大利进口的老板椅上。
双目无神,面如死灰。
他知道。
自己完了。
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在那个“不敢”的理由面前,他引以为傲的“资本”,他所仰仗的“人脉”,他自诩的“才华”,都成了一个笑话。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个绝对不该触碰的领域,招惹到了一个他根本无法想象的存在。
……
“叮铃铃——!”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那部红色的私人专线电话,疯狂地响了起来。
这个号码,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陆川颤抖着伸出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他再也熟悉不过的、冰冷的、不带丝毫情感的……官方声音。
来自……
华夏广电总局。
“陆川同志。”
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代表华夏广播电视总局和华夏电影家协会,正式向你下达联合内部通报。”
“经上级研究决定。”
“从即日起。”
“吊销你本人所有的……影视行业从业资格。”
“你名下所有未上映的影视作品,全部……就地封存。”
“你所有已上映的影视作品,包括但不限于电影、电视剧、纪录片,自通报下达之时起……”
电话那头顿了顿,出了那个最残酷的、如同最终审判般的四个字:
“……全部……下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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