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太学同窗结同契
永隆二年的盛夏,长安太学的梧桐树叶已长得浓密,将校园遮出大片阴凉。文教区的书房里,董华正伏案疾书,案上摊着一卷《汝南郡均田实务册》,几名学子围在他身边,指着册中的田契图样低声讨论;而在不远处的演武场上,董夏手持长枪,正与几名武科同学演练对打,枪尖划过空气的锐响与喝彩声交织在一起。
自去年科举入太学,董华与董夏已在这所“新政学堂”度过了半年光景。董牧自始至终未曾干预过兄弟俩的交际,只在偶尔探望蔡邕时,远远看过他们与同窗相处的模样。这对兄弟,凭着各自的性情与志向,悄然在太学里凝聚起了属于自己的团体——没有刻意拉拢,却因共同的目标而自然相投。
董华的“班底”,多是文科学子中出身寒门、注重实务的人。他文举二等,入太学后被分到“民政研习班”,每日除了听卢植、杨彪讲经义律法,更多时候是泡在县署见习或田间调眩最初与他走近的,是南阳寒门学子张缉——张缉父亲曾是均田令推行时的乡吏,因得罪士族被排挤,他入太学后便立志“学好律法,护百姓田产”,两人在讨论《民法典·田产篇》时一见如故。
“董兄,你看这汝南的田契,佃户赎身时需有三名家眷作保,可偏远乡村哪来那么多识字的家眷?”张缉指着实务册上的条款,眉头紧锁。
董华放下笔,沉吟道:“这正是咱们要改的地方。我昨日去长安县署见习,见县丞用‘画押’代替签字,佃户按手印也能生效。咱们可以把这个办法写进‘实务建议’,报给蔡祭酒,让各州参考。”
一旁的河东学子卫瓘也附和:“没错!还有赋税计算,很多农户不会算术,咱们可以编一本‘简易算税口诀’,用歌谣的形式教给他们——这样既符合《民法典》‘便民’的原则,也能让均田令推得更顺。”
卫瓘出身吏家庭,最懂基层百姓的难处,董华正是看中他这份“接地气”,常邀他一起调眩渐渐的,又有几名学子加入——懂文书归档的广陵寒门陈骞,熟悉农桑技术的涿郡子弟傅玄,甚至连文举探花王基,也常来与他们讨论“如何用策论解决实际问题”。
这些人聚在一起,不聊士族间的应酬,不谈虚名浮利,只专注于“如何让新政落地”:他们会去长安周边的村庄,帮佃户起草赎身文书;会在县署帮忙核对田产账册;甚至熬夜编写《基层政务手册》,把律法条文转化成百姓能懂的白话。
有一次,颍川陈氏的子弟陈泰找到董华,想加入他们的团体,却直言“将来若能掌权,定让陈氏多分得些田产”。董华当场拒绝:“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帮百姓,不是为了士族谋私。你若抱着这个心思,不必来。”
事后,张缉问他:“董兄,陈泰是士族子弟,拉拢他或许能减少推行阻力,为何要拒?”
董华想起自己当年因偏袒步练师犯下的错,语气坚定:“父亲常,‘做新政的事,先正心’。若为了阻力就妥协,咱们和那些阻挠新政的士族,又有什么区别?”
这番话,让在场的学子更敬佩他——董华虽曾犯错,却懂反思,更守得住初心。他的团体,也因此成了太学文教区里“最务实”的一股力量,连蔡邕都赞他们“是能真正为百姓做事的人”。
与董华的“文治班底”不同,董夏的团体,是在演武场和兵法课上慢慢凝聚的。他武举一等,骑射、枪法都是太学武科的头名,却从不像有些士族子弟那样恃强凌弱,反而常帮基础差的同学补训。
“姜维,你的枪法够快,但下盘不稳,再扎半个时辰马步!”演武场上,董夏手持长枪,对水学子姜维喊道。姜维虽武艺不俗,却因家境贫寒,早年没受过系统训练,下盘根基薄弱。董夏便每日陪他练马步,还把自己的护腿甲借给他——那是董牧当年平定辽东时送他的,姜维每次穿上,都觉得沉甸甸的,不仅是甲胄的重量,更是责任。
石苞则是另一个核心。他出身黔首,力气大却不懂兵法,董夏便拉着他一起读《孙子兵法》,还在演武场模拟“西域部族冲突”:董夏扮作关羽麾下的将领,石苞带一队人扮作西域部族,姜维则负责制定攻防策略,几人常常练到日落西山。
“上次模拟西域防务,咱们只考虑了骑兵冲锋,却忘了水源的重要性。”一次演练后,董夏擦着汗道,“关羽将军镇守西域,最缺的就是淡水。下次模拟,咱们得加‘争夺水源’的环节——兵法不是只靠勇,更要靠谋。”
姜维点头称是,还补充道:“我听西域来的商队,焉耆与龟兹常因草场争讼,咱们可以把‘部族调解’也加进去,毕竟《民法典》也‘优先调解,减少冲突’——将来去西域任职,不能只靠打仗,还要会用律法化解矛盾。”
石苞虽话少,却总在关键时刻出力:他会提前去演武场挖好“战壕”,会用木头做简易的“投石机”,甚至还跟着马钧学做“信号弹”,“万一遇到紧急情况,能快速传信”。
渐渐的,又有几名武科学子加入——善使弓箭的太原学子王浑,懂马术的鲜卑混血段灼,从跟在董华董夏身后的孙绍,也常来与他们切磋。这些人聚在一起,白练武艺、演兵法,晚上则围在篝火旁,听董夏讲父亲当年平定河北、辽东的故事,聊将来如何镇守边疆、保护百姓。
有一次,董夏带众人去长安城外的军营见习,遇到老兵抱怨“新兵不懂配合”。董夏便提议:“咱们可以编一套‘队战术口诀’,把‘三三制’简化成‘前后护、左右应’,教给新兵——这样既好记,又能提高配合度。”
老兵试了试,果然有效,连军营的校尉都夸他们“懂实战,不纸上谈兵”。董夏的团体,也因此成了太学武科里“最能打、也最会谋”的队伍,关羽路过长安时,还特意去演武场看他们演练,赞道:“董子带的这些人,将来都是能守边疆的好料子!”
初秋的一个傍晚,董华与董夏在太学的紫藤花下相遇。董华刚从县署回来,手里拿着刚修订好的《政务手册》;董夏则刚结束演练,铠甲上还沾着尘土。
“哥,你们那本手册编得怎么样了?”董夏笑着问。
“快成了,蔡祭酒要把它印出来,发给各州的县署。”董华也笑,“你们呢?上次的‘西域防务模拟’,成了吗?”
“成了!姜维还画了西域的舆图,标了所有水源和草场。”董夏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舆图,递给董华,“你看,将来若推行均田到西域,这些草场能分给部族,减少冲突。”
董华接过舆图,仔细看着上面的标注,忽然道:“我可以让张缉他们,把西域的田产政策也加进手册里——这样你们守边疆,我们推新政,正好能配合。”
董夏眼睛一亮:“好主意!咱们一个管文,一个管武,将来父亲推行新政,咱们也能帮上忙。”
两人相视一笑,虽选择的路不同,却有着同样的目标——为新政出力,为百姓做事。
不远处的回廊上,董牧正陪着蔡邕散步,远远看着兄弟俩的身影,眼中满是欣慰。蔡邕轻声道:“伯侯,你没干预他们,倒是对了——他们靠自己凝聚起的人,才是真的懂新政、信新政的人。”
董牧点头,语气平和:“我要的不是‘董家的班底’,是‘新政的班底’。他们现在聚的这些人,将来散到各州各县,便是新政最坚实的根。”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太学的庭院里。董华的书房里,学子们还在讨论手册的细节;演武场上,董夏和同伴们已开始收拾兵器,准备明日的演练。这对兄弟,一个在文治的路上凝聚实务人才,一个在武备的途中集结勇武之士,他们的班底或许规模不大,却都怀着“为国为民”的初心——而这,正是董牧推行新政以来,最想看到的景象。
属于新一代的力量,正在太学里悄然成长。未来的新政之路,不仅有董牧、曹操、董琰这些父辈的支撑,更有董华、董夏与他们的同伴们,接过责任,继续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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