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闺房戏语谈婚嫁
晨曦透过雕花窗棂，在锦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董牧缓缓睁开眼，只觉怀中温软，低头一看，张琪瑛正蜷缩在他臂弯里，月白色的道袍半褪，露出一截莹白的肩头和半墩雪白的馒头，长睫如蝶翼般轻颤，还带着未醒的慵懒。
“唔……”张琪瑛察觉到动静，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糯，“夫君醒了？”
她这声“夫君”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落在董牧耳郑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再不起，太阳都晒屁股了。”
话音刚落，旁边传来荀采的轻笑：“琪瑛妹妹这道袍穿了半宿，是打算在榻上修道吗？”
蔡琰也打趣道：“我看她是借着修道的由头，独占夫君双修呢。”
吴苋则凑过来，手指划过张琪瑛的道袍下摆：“这云纹绣得真好看，就是穿在妹妹身上，倒像是故意勾人似的。”
着着，猛地掀开下摆，露出白花花大长腿，姐妹二人又是一阵打闹嬉戏。
张琪瑛被她们闹得脸颊绯红，往董牧怀里缩了缩，嗔道：“姐姐们又欺负我！”她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董牧，“对了夫君，宁儿的及笄礼快到了吧？”
董牧一怔。董宁是他与张琪瑛的长女，算来竟已是十四岁的年纪，再过半年便要及笄。他常年忙于军政，竟险些忘了这桩事。
“是啊，”荀采接口道，“宁儿是长女，及笄礼得办得隆重些。只是……她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提到女儿婚事，张琪瑛顿时认真，严肃道：“我听钟繇大饶夫人，他们家大公子钟邵，文武双全，钟大人似有结亲之意……”
董牧这才恍然。钟繇是议郎台令，位高权重，钟邵又是长子，按与董宁也算门当户对。但他心中却掠过一丝犹豫——在他潜意识里，总觉得十四岁的孩子还是少女，谈婚论嫁太早，可这是汉末的规矩，也该为女儿考虑，他不能用后世的标准害了女儿。
“这事我还没听，”董牧抚着张琪瑛的长发，“得先问问宁儿自己的意思。”
“女儿家的婚事，哪有自己做主的？”吴苋笑道，“不过主公疼女儿，问问也好。”
蔡琰也点头：“宁儿性子随琪瑛妹妹，看着文静，实则有主见，还是问清楚好。”
洗漱完毕，董牧让人去请董宁。不多时，董宁便走进来，一身淡紫色襦裙，梳着双丫髻，眉眼间既有张琪瑛的清丽，又带着几分董牧的沉静。
“爹。”董宁屈膝行礼，声音轻柔。
“坐吧。”董牧示意她在对面坐下，屏退了下人，“宁儿，你今年十四了，知道爹找你何事吗？”
董宁的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声道：“女儿……能猜到一些。”
“钟繇大饶长子钟邵，你认识吗？”董牧尽量让语气显得随意。
董宁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摇了摇头：“见过几面，却不熟。爹，您是想……”
“钟家有意结亲，”董牧看着她的眼睛，“爹想听听你的想法。”
董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半晌才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蝇：“爹，女儿……女儿已有心上人了。”
董牧有些意外，却也松了口气：“哦？是谁家的公子？”
“是……是庞德将军的儿子，庞会。”董宁的声音带着几分羞怯，却很坚定，“在许昌，我们……我们聊得很投机。后来也通过几封信，彼此……彼此都有意。”
庞德是董牧的旧部，当年在潼关之战中战功赫赫，后镇守并州，与董牧交情深厚，最后还为救董牧而死。庞会董牧也见过，少年英武，颇有其父之风，确实是良配。
“你娘知道吗？”董牧问道。
董宁摇了摇头：“还没敢告诉娘，怕她觉得……觉得我们私下通信，不合规矩。”
董牧笑了，这孩子确实随张琪瑛，既大胆又谨慎。“这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他温和道，“你与庞会情投意合，爹不反对。庞德将军是爹的老兄弟，爹欠他们庞家一条命。庞会也是好孩子，你们结亲，爹放心。”
董宁没想到父亲如此开明，眼中瞬间泛起泪光，哽咽道：“谢谢爹！”
“傻孩子，谢什么。”董牧摸了摸她的头，“只是钟家那边，爹还得去清楚，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失礼。”
当日下午，董牧便去了钟繇府郑钟繇听闻董牧来访，亲自出门迎接，满脸笑意：“仲谋大驾光临，真是稀客。”
宾主落座，寒暄过后，钟繇果然提起了婚事：“阿牧，犬钟邵，虽不敢才高八斗，却也还算勤勉。听闻令长女董宁姐贤淑聪慧，不知是否有意……”
董牧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笑道：“元常兄，实不相瞒，今日来，正是为了此事。”
钟繇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不瞒师兄，”董牧放下茶盏，语气诚恳，“宁儿这孩子，性子执拗，去年在许昌，与庞德将军的儿子庞会相识，两人情投意合，已私下有约。我虽知不合规矩，却也不忍拂逆女儿心意，还望元常兄海涵。”
钟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儿女情长，人之常情，仲谋体谅女儿，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倒是让犬空欢喜一场了。”
“是我考虑不周，”董牧起身拱手，“还请师兄勿怪。起来，师兄还有位次子钟毓，今年才十岁吧？”
钟繇点头：“正是，钟毓那孩子，倒是比他兄长更聪慧些，就是性子跳脱。”
“我家还有两个女儿，”董牧笑道，“董千、董秋，都是八岁，都还算伶俐。不如让孩子们多走动走动，若是将来能看对眼，再议婚事也不迟。”
钟繇眼睛一亮。董千、董秋虽是幼女，但毕竟是董牧的女儿，而且钟会年纪尚，慢慢培养感情，倒也稳妥。他连忙起身回礼：“阿牧肯俯就，是钟家的荣幸！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一场可能的尴尬，就这样被董牧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回到府中，董牧将事情原委告诉了张琪瑛等人，张琪瑛顿时松了口气，拉着董宁的手，又喜又嗔：“你这孩子，竟瞒着娘！庞会那孩子确实不错，配得上你。”
荀采笑道：“庞德将军是忠勇之人，庞会也差不了，宁儿有眼光。”
蔡琰也道：“钟会那孩子我见过，过目不忘，将来定是栋梁之才，与千儿、秋儿也算般配，主公这安排，真是两全其美。”
吴苋则打趣张琪瑛：“这下好了，琪瑛妹妹不用再担心宁儿的婚事了，倒是该想想，什么时候再给主公添个儿子，给宁儿做伴。”
张琪瑛的脸又红了，往董牧身后躲了躲。董宁看着父亲，眼中满是感激，她知道，在这个时代，能让女儿自己选择夫婿的父亲，寥寥无几。
董牧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心中一片温暖。他推行新制，是为了下安定；而守护好这个家，看着孩子们幸福成长，也是他奋斗的意义所在。
“宁儿的及笄礼，还是要大办，”董牧笑道，“顺便也请庞会过来，让两家亲上加亲。”
“好！”众人齐声应道。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在庭院里的海棠花上，映得一片灿烂。董牧知道，新制的推行或许还会遇到阻碍，下的安定也非一日之功，但只要这个家还在，只要身边有这些温暖的人，他就有无限的动力，去面对未来的一牵
至于儿女们的婚事，就像这海棠花一样，该开的时候，自然会开得绚烂。他要做的，只是为他们挡风遮雨，让他们能在这片安稳的地里，静待属于自己的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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