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马超锐骑追孟德
邺城的晨光刚染亮城头，曹操的大军已在城南列阵。五万兵马铺展在原野上，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虎豹骑的黑色旗帜如乌云般压阵，曹纯立马旗下，铁枪直指城楼，气势汹汹。
“董牧儿，速速出城受死！”曹操的怒吼顺着风传到城上，倚剑斜指长空，带着志在必得的锐志。他算准了董牧新败之余，兵力不足，定能一鼓作气拿下邺城。
城楼上，董卓披着旧皮袍，独目扫过曹军阵形，对身边的董牧道：“看清楚了，曹操的主力在中军，虎豹骑藏在右翼，想等咱们出城，就用骑兵冲阵。”
董牧点头，按着腰间的佩剑：“按父亲的部署，许褚已在城南布下拒马，弓箭手藏在城垛后，就等他们来攻。”
董卓冷哼一声：“让他们攻。三日之内，不用咱们动手，曹操就得自己退兵。”
曹操果然按捺不住。第一日午后，他令曹纯率五千虎豹骑冲锋，试探邺城防御。黑色的骑兵洪流如潮水般涌向城墙，马蹄声震得大地发颤，连城砖都在微微震动。
“放箭！”许褚在城头怒吼。城垛后突然站起数千弓箭手，密集的箭雨如蝗虫般落下。虎豹骑虽身披重铠，却挡不住这般攒射，前排的战马纷纷倒地，冲锋的势头顿时一滞。
“有拒马！”曹纯嘶吼着勒住马。骑兵冲到城下才发现，护城壕外密密麻麻布满了拒马，铁棘刺向马腹，根本无法靠近城墙。
“撤！”曹纯咬牙下令。虎豹骑狼狈后退，第一次冲锋便折损了数百人，士气大挫。
曹操在阵中看得清楚，脸色阴沉。他没想到董牧竟如此龟缩，不与他野战，只依托城防死守。可他大军已至，骑虎难下，只能下令步兵攻城。
接下来的两日，曹军日夜猛攻。云梯架满城墙，士兵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却被城上的滚木礌石砸得血肉模糊。徐晃的部队按董卓的吩咐，只守不攻，节省体力，每当曹军攻得最急时，便放一轮箭雨，总能逼退攻势。
更让曹操焦躁的是，军中开始缺水。安阳附近的几条溪流，上游被马超的轻骑死死守住，士兵们只能喝浑浊的雨水，不少人开始腹泻，战斗力锐减。
“主公，再这样下去不行啊！”程昱忧心忡忡地来报，“士兵们缺水缺粮，怨声载道，再攻下去，怕是要哗变！”
曹操望着紧闭的城门，又看了看萎靡不振的士兵，心中第一次涌起退意。他算错了董卓的老辣——这个看似只懂蛮力的老家伙，竟用最笨的办法，硬生生拖垮了他的锐气。
第三日清晨，邺城城门突然大开。董牧亲率金城锐士出城，马超的西凉铁骑远处密林里杀出，黑压压的骑兵如惊雷般冲向左翼的曹军步兵。
“终于肯出来了！”曹操精神一振，下令，“虎豹骑迎上去！”
可他没注意到，密林深处，许褚正带着一万步兵悄悄绕向曹军后方——这是董卓的计策，先以骑兵吸引注意力，再派步兵抄后路，前后夹击。
金城锐士与虎豹骑在旷野上碰撞，镔铁甲与重铠撞击的脆响震耳欲聋。董牧的长枪如灵蛇出洞，直取曹纯。而最凶悍的莫过于马超，他的虎头湛金枪舞得如一团银花，所过之处，曹军士兵纷纷落马，银甲上溅满鲜血，却越战越勇。
“曹贼！纳命来！”马超一眼瞥见曹操的中军大旗，怒吼着策马冲去。
曹操的亲卫营连忙上前阻拦，却被马超一枪一个挑飞。眼看银枪就要刺到面前，曹操吓得翻身下马，躲到亲卫身后。
就在此时，曹军后方传来喊杀声——许褚的步兵杀到了！他们趁曹军主力前移，从侧翼猛攻，曹军阵脚顿时大乱。
“中计了！”曹操又惊又怒，这才明白董卓的真正意图。他不仅要守，还要反杀！
“撤！快撤！”曹操嘶吼着下令。军心已乱，再不退，就要被包饺子了。
曹军的撤退很快变成了溃败。虎豹骑被金城锐士缠住，无法脱身；步兵被许褚的部队分割包围，死伤惨重。马超的西凉铁骑如入无人之境，专门追杀溃散的士兵，银枪所指，无人敢挡。
曹操在亲卫的护卫下，拼命往南逃。他脱下沉重的金铠，换上普通士兵的甲胄，可那标志性的长须和锦袍，还是成了最显眼的目标。
“前面那个长胡子的是曹操！”马超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紧追不舍。他的赤炭火龙驹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追上。
曹操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拔出佩剑，将自己的长须割掉：“快！把我的锦袍也脱了！”
亲卫连忙帮他脱下锦袍，扔在路边。曹操换上一件破旧的战袍，混在溃兵中，继续狂奔。
可马超眼尖，一眼看到了那件被扔掉的锦袍，认出正是曹操常穿的那件：“曹操跑不远！追！”
西凉铁骑如旋风般掠过原野，溃兵们被马蹄踏倒，哭喊声不绝于耳。曹操连换三匹战马，好几次险些被马超追上，吓得心胆俱裂。他征战半生，从未如此狼狈——当年追击遇徐荣，濮阳遇吕布，都没像今这样，被人追得丢盔弃甲，连胡须锦袍都要舍弃。
“主公！快过浮桥！”程昱带着一队残兵在仓亭津接应，指着黄河上的浮桥大喊。
曹操连滚带爬地上了船，看着西凉铁骑在南岸嘶吼，却无法过河，这才长长舒了口气，瘫坐在船板上，浑身冷汗湿透。他回头望去，邺城方向火光冲，那是他的败兵被追杀的景象。
“董卓……马超……”曹操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两个名字，独目里充满了怨毒和忌惮。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北进，竟会败得如此彻底。
三日后，曹操逃回临邑。清点残部，三万大军损失殆尽，虎豹骑折进去，粮草辎重丢了个干净。他站在临邑城头，望着南方的邺城，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而邺城城内，董军正在庆功。董牧亲自为董卓斟酒，语气里满是敬佩：“父亲的计策，真是神了！若不是您，儿子恐怕又败在曹操手里。”
董卓喝了口酒，独目里闪过一丝笑意：“这才只是开始。曹操退回临邑，迟早还会再来。下次，就该你自己算清楚行军的账了。”
马超站在一旁，银枪斜指地面，甲胄上的血迹还未擦净，脸上带着大杀四方快意：“主公，若再让我遇上曹操，定取他首级！”
董牧看着他，又看了看帐内欢欣的将佐，忽然明白——真正的战场，从来不是史书上的寥寥数语，而是父亲口中那些关于速度、兵力、粮草的冰冷计算，是马超枪尖上的热血与悍勇。
夜色渐深，邺城的灯火通明，庆功的号角声传遍四野。这场胜利，不仅守住了邺城，更让董牧真正踏上了从“纸上谈兵”到“实战淬炼”的第一步。而逃到临邑的曹操，正舔舐着伤口，河北的棋局，因这场大败，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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