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济北途穷泣庞德
为何吕布会单独带着大军引开曹操,让我们回到董牧逃奔符离现场。
符离城下的血还未凝固,董牧的亲兵正用残枪支撑着他往后撤。城楼上的火箭如雨点般落下,将濉水岸边的芦苇燃成一片火海。贾诩拄着半截枯木,突然拽住董牧的衣袖,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主公,不能往汝南去!”
董牧踉跄着站稳,玄色衣袍的下摆已被火烧出数个破洞:“文和先生?为何不能去?那是唯一的生路!”
“生路?”贾诩的眼睛在战场的烟火中亮得惊人,那是属于顶级谋士的求生本能在燃烧,“曹操既在彭城设伏,怎会漏了汝南?他定算准了主公要往旧部所在的汝南逃,沿途早已布下罗地网!”
他指着濉水上游的浓烟:“您看,那边的火光不是追兵,是曹军在烧桥!他们根本没想追,是要把咱们往汝南的口袋里赶!”
董牧心头一震,想起彭城的连环陷阱,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刚要下令改变方向,身边的吕布突然开口,声如洪钟:“主公,某有一计!”
赤兔马在火光中喷着响鼻,吕布的兽面铠反射着跳跃的火焰:“某率大军往汝南去,把曹军主力引走!主公带着谋士将领,寻路突围!曹军认得某的旗号,定会疯追不舍!”
“不可!”董牧立刻反对,“奉先,你带着大军……”
“主公!”吕布猛地单膝跪地,方画戟重重顿地,“某这一生,背主无数,唯有主公待某如手足!今日能为您断后,是某的造化!”他抬头时,独目中竟闪着泪光,“您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贾诩拽了拽董牧的衣袖,低声道:“主公,奉先所言是唯一的生机!他的骑兵能冲能打,足以拖住曹军;咱们人少,正好潜行!”
董牧望着吕布决绝的眼神,又看了看身后焦急的将领谋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却心如刀割。“奉先……”
“主公保重!”吕布不等他完,翻身上马,高举画戟,“弟兄们,随我杀往汝南!让曹军看看,董军的厉害!”
残部士兵齐声呐喊,跟着吕布冲向濉水下游,赤兔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烟火郑曹操的追兵果然被吸引,号角声、厮杀声渐渐远去。
“走!”贾诩当机立断,指向东北方向,“经兰陵,往临邑去!黄忠在济北佯攻,正好接应!”
董牧最后望了一眼吕布消失的方向,猛地转身:“走!快!”
兰陵的城墙在夜色中像一头伏卧的巨兽。董牧率三百亲兵摸到城下时,守城的乡勇还在打盹——这里曾是他安排徐晃潜伏的扬名之地。
“主公,东门守将是当年您救下的猎户之子。”司马懿低声道,从怀中摸出一块刻着“董”字的木牌,“属下已联络好,他会放咱们进城。”
城门果然悄无声息地开晾缝,三百人鱼贯而入。守将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见到董牧,“噗通”跪倒:“人王二,参见主公!当年若非主公,人一家早已死在黄巾手里!”
董牧扶起他,声音沙哑:“快关城门,莫要声张。”
在王二的掩护下徐晃带路,一行人穿过兰陵的街巷。月光照在城内的石板路上,董牧想着自己曾在豫州穿插迂回,如今却被曹操逼得走投无路。他第一次体会到“保境安民”的重量,也正是这份初心,支撑着他走到今。
“主公,曹军的斥候已到城外,咱们得连夜离开。”贾诩催促道。
王二突然道:“人知道一条密道,通往城北的芦苇荡,是当年防黄巾挖的,除了老猎户,没人知道!”
借着密道,董牧一行避开了曹军的耳目,于次日清晨抵达兰陵以北的山地。回望故地,董牧心中百感交集——当年以簇扬名,今日竟在此绝境逢生,兰陵果真是他的福地。
“往临邑方向走,”贾诩铺开简易舆图,指着济北的地界,“黄忠的佯攻应该已惊动袁尚,咱们混在两军之间,最是安全。”
济北的旷野上,麦苗刚探出头,被早春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董牧一行沿着济水西岸潜行,远远能看到袁军的营寨炊烟——徐晃的佯攻果然奏效,袁尚在济北布下了不少兵力。
“报!前面发现袁军巡逻队,打着张合的旗号!”斥候回报,声音发颤。
董牧的心沉了下去。袁尚怎么会在这里设防?贾诩立刻反应过来:“定是曹操通知了袁尚!他算准咱们可能从济北突围!”
徐晃按捺不住,提斧便要上前:“某去杀了他们,为主公开路!”
“徐将军且慢!”庞德突然上前一步,铁甲碰撞发出闷响,“将军曾在簇潜伏游击,熟悉地形,此去凶险,还是末将断后!”
庞德比董牧年长几岁,自少年时便跟着他,两人情同兄弟。他身材魁梧,手中的截头大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令明……”董牧看着他,眼中闪过犹豫。
“主公快走!”庞德单膝跪地,用力叩首,“末将这就去引开他们!您到临邑与黄老将军汇合,莫要管我!”
不等董牧回应,庞德已翻身上马,对身后的五十名亲兵道:“跟我来!让袁军看看,咱们西凉兵的厉害!”
他们迎着张合的巡逻队冲去,截头大刀劈砍的脆响、战马的嘶鸣瞬间响彻旷野。张合的士兵猝不及防,被冲得阵脚大乱。“是董军!”有人大喊,张合立刻下令:“围上去!抓活的!”
庞德故意往与董牧相反的方向冲杀,截头大刀舞得如风车一般,袁军士兵纷纷落马。他的亲兵也个个悍勇,死战不退,硬生生将张合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主公,走!”贾诩拽着董牧的马缰,声音带着哭腔。
董牧回头望去,只见庞德的身影在袁军阵中左冲右突,渐渐被围在中央。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却只能咬着牙,催马前行:“走!”
一行人拼命赶路,直到听不到身后的厮杀声,才在一处山坳停下喘息。董牧望着济水的方向,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临邑的袁军果然被黄忠牵制,董牧一行顺利与黄忠的部队汇合。当他踏上定陶的土地时,守城的士兵认出他,纷纷跪倒,哭声震——他们早已听彭城惨败,以为主公已遭遇不测。
徐庶迎上来,看着董牧憔悴的面容,老泪纵横:“主公能回来,便是大的幸事!”
董牧刚要问话,一名亲兵捧着一个染血的包裹进来,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主公……庞德将军他……”
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块染血的玉佩——那是董牧少年时送庞德的生日礼物,上面刻着“同生共死”四个字。
“令明……”董牧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不敢相信。
徐晃红着眼眶上前:“主公,末将派人打探过了……庞德将军杀了张合五十余人,最后力竭被围,他……他不肯投降,被……被张合那厮阵斩……”
董牧猛地后退一步,撞在案上,案上的茶杯摔得粉碎。他想起少年时,两人在临洮的街巷里追逐打闹;想起第一次上战场,庞德替他挡过一箭;想起定陶城下,庞德笑着“主公若成大业,末将愿为先锋”……那些画面如潮水般涌来,最终定格在济北旷野上那个浴血的身影。
“啊——!”董牧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猛地一拳砸在案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帐内众人皆跪倒在地,不敢抬头。他们从未见主公如此失态——这位向来沉稳的领袖,此刻像个失去兄长的孩子,眼中的悲愤几乎要将帐篷燃尽。
“张合……”董牧的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我董牧对起誓,今日之仇,他日必百倍奉还!”
窗外的风呜咽着穿过定陶的街巷,仿佛在为逝去的英灵哀悼。彭城惨败的伤痛尚未平复,庞德的死又给了董牧沉重一击。他站在帐中,望着舆图上济北的位置,第一次感到如此深切的无力与愤怒。
这场穿越以来最惨痛的失败,不仅让他损兵折将,更让他失去了并肩作战的兄弟。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定陶的将士在看着他,豫州的百姓在等着他,那些为他牺牲的英灵,更在上注视着他。
董牧深吸一口气,用染血的手拿起案上的令旗。泪水划过脸颊,滴在令旗上的“董”字上,晕开一片深色。
“传我令,”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加固定陶、陈留、濮阳防线,整顿兵马,休养生息……”
复仇的火焰,已在他心中悄然点燃。属于董牧的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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