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卧龙凤雏皆入幕
襄阳的暮春，汉水两岸的柳絮飞如雪。董牧的轻车停在南阳卧龙岗外，随行的只有亲卫数人。
车帘掀开，他望着那片竹林掩映的茅庐，轻声对身后的荀攸道：“孔明先生在此隐居五年，若能请他出山，胜过十万雄师。”
荀攸点头，想起年前锦衣卫送来的密报：诸葛亮，字孔明，琅琊人，避乱寓居隆中，常自比管仲、乐毅，与崔州平、石广元等名士交厚，胸中藏有下舆图。“主公亲访，足见诚意。只是这位先生素来清高，怕是要费些周折。”
董牧整理了一下袍角，笑道：“有才之人，多有傲骨。我既来求贤，自当诚心相待。”罢，亲自上前叩响柴门。
开门的是个童子，见董牧一身便服，只道是寻常访客，正要回绝，却被董牧拦住：“烦请童通报，荆州牧董牧，特来拜见孔明先生。”
童子惊得睁大眼睛，飞奔入内。不多时，一个身长八尺、面如冠玉的青年迎了出来，正是诸葛亮。他身着素色布袍，头戴纶巾，见董牧立于阶下，连忙拱手：“不知州牧亲临，亮有失远迎。”
董牧回礼：“久闻先生大名，今日特来请益，望先生不吝赐教。”
两人入庐分宾主坐下，童子奉上清茶。诸葛亮率先开口：“明公已据关症汉症荆州，雄视下，不知尚有何忧？”
董牧坦然道：“袁绍据河北，曹操守中原，孙策霸江东，刘备起青徐，四方环伺，某虽有微功，却深知创业难，守成更难。先生有何良策，可安下？”
诸葛亮指尖轻叩案几，目光落在墙上的舆图：“袁绍虽强，却外宽内忌，谋多决少；曹操虽智，却根基未稳，宛城新败，元气大伤；孙策勇冠三军，然江东初定，士族未附；刘备虽得人心，却兵微将寡，需借外力方能立足。”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笃定：“明公当以荆州为基，西固益州，东联孙策，北结刘备，待下有变，命一上将率荆州之兵下江东，明公自率益州之众攻豫州，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这番话与董牧心中谋划不谋而合，他不禁起身离座，深施一礼：“先生之言，如拨云见日！某愿请先生出山，助某共安下，不知先生肯屈就否？”
诸葛亮望着董牧眼中的恳切，想起这几年听闻的西凉新政——董牧在关中减免赋税，在荆州任用旧吏，连黄巾余部张燕都能得重用，确是能容才、会用才的明主。他起身回礼：“亮久居隆中，亦思为国效力。明公若不弃，亮愿效犬马之劳。”
董牧大喜，当即任命诸葛亮为军师中郎将，掌管锦衣卫。“锦衣卫掌下情报，需心思缜密、智计过人者方能胜任。先生有经纬地之才，此职非你莫属。”
诸葛亮领命，却也提出顾虑：“司马懿先生掌管锦衣卫多年，威望素着，亮骤然接替，恐难服众。”
“仲达之才，在治政与军旅。”董牧笑道，“我已决意调他往荆州，协助治理南郡、江夏诸地，那里刚经战火，正需他这般能吏安定民生。”
离开卧龙岗，董牧马不停蹄赶往襄阳。庞统此时正客居南郡太守府，因相貌丑陋，只在郡府做个功曹，每日饮酒赋诗，看似放浪，实则冷眼旁观下大势。
董牧抵达南郡时，庞统正因一件案子与太守争执。原来郡中一士族强占流民土地，太守碍于情面欲从轻发落，庞统却坚持按律严惩，双方僵持不下。
“士元先生得对！”董牧踏入府衙，声音朗朗，“律法面前，不分贵贱。强占民田者，当没收田产，归还流民，并罚俸三年，以儆效尤！”
太守见是董牧，吓得连忙应诺。庞统抬头打量董牧，见他虽年轻，却气度沉稳，眼神里没有丝毫因自己相貌而生的轻视，不禁心中一动。
“久闻士元先生有凤雏之名，某慕名而来。”董牧邀庞统入后堂，开门见山，“法正先生随我多年，劳苦功高，今有要务需调其往西校南郡军务，急需先生这样的奇才接手，不知先生肯应否？”
庞统挑眉：“明公可知，世人皆笑我丑陋，不堪大任？”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董牧摇头，“某求贤若渴，唯才是举，岂会因相貌轻慢先生？”
这番话正中庞统下怀。他最恨世人以貌取人，董牧却能一眼识其才，这份胸襟让他心折。“明公既信我，统愿接南郡军务。只是……”他话锋一转，“法正先生定下的‘屯田养兵’之策虽好，却少了几分进取，某若接手，当增练水军，伺机东进，不知明公允否？”
董牧抚掌大笑：“正合我意！荆州要守，更要进。先生放手去做，粮草军械，某全力支持！”当即任命庞统为治中从事，接替法正掌管南郡军务，加折冲校尉，可自行调度兵马。
消息传出，荆州哗然。有人诸葛亮“初来乍到掌锦衣卫，恐难服众”，有人笑庞统“丑陋不堪竟掌兵权，州牧失察”。董牧却不为所动，在州牧府设宴，当众宣布：“下人才，或隐于隆中，或屈于郡府，某所求者，非门第，非相貌，唯‘才’与‘德’耳！孔明、士元，皆有经世之才，当委以重任，谁敢再议，以惑乱军心论处！”
席间，诸葛亮与庞统两个远亲共事后首次相聚（诸葛亮二姐嫁给庞德公儿子庞山民，庞统是庞德公侄子），一个沉稳周密，一个锋芒毕露，却在谈及军务时一拍即合。诸葛亮道：“南郡水军需增练，然情报先行，某会让锦衣卫将江东、中原的水情、兵防尽数报与先生。”庞统亦笑道：“若要东进，需知曹操、孙策动向，有孔明先生在，某无后顾之忧。”
司马懿接到调令时，正在锦衣卫衙署整理情报。他看着手中诸葛亮的卷宗，上面详细标注了袁绍、曹操的兵力部署，连其麾下将领的性情、软肋都一一列出，不禁叹道：“孔明先生之才，果然名不虚传。”当即移交印信，不带一兵一卒，单骑赴荆州上任。
法正则在赴益州前与庞统交接，将自己多年整理的南郡军册、屯田账目尽数交出，笑道：“士元锋芒更胜我，南郡交你，我放心。只是切记，东进需稳，不可冒进。”庞统谢过，两人竟成莫逆。
半月后，襄阳的朝会上，新的人事布局尘埃落定：
诸葛亮坐镇锦衣卫，短短十日便理清了中原、江东的情报网络，将散布各地的影卫、教徒重新整编，制定“密报直达、层级审核”之制，效率比先前更胜一筹。他还亲自训练了一批擅长伪装、追踪的密探，潜伏入袁绍、曹操境内，不日便传回第一份密报——袁绍正暗中联络辽东公孙度，欲夹击刘备。
司马懿到荆州后，轻车简从遍历南郡诸县，短短数日便找出屯田制的三处弊端：“流民分田不均、官吏贪墨粮种、水利设施年久失修”，当即奏请董牧，改“按户分田”为“按劳力分田”，严惩贪墨者，并征发士兵修复堤坝。百姓见他雷厉风行，皆赞“董州牧识人”。
庞统则在南郡开建船坞，督造二十艘新型楼船，又从流民中选拔精壮，组建“敢死营”，亲自教授水战之法。他还采纳诸葛亮提供的情报，趁夜突袭了孙策在柴桑的前哨，俘获战船五艘，试牛刀便显露出过饶军事才能。
董牧立于州牧府的高楼，望着襄阳城内井然有序的景象，对荀攸道：“孔明掌情报，士元掌军务，仲达掌民政，荆州之事，可高枕无忧矣。”
荀攸点头：“主公知人善任，不拘一格，此乃大业根基。法正先生西行，想必也能万事遂意。”
远处的汉水上，庞统训练的水军正在演练，楼船往来穿梭，鼓声震彻云霄；城中的锦衣卫衙署，诸葛亮正对着舆图，与密探低声交谈；南郡的田埂上，司马懿正与老农讨论农时——一幅人才各尽其用的画卷，正在荆州缓缓展开。
董牧知道，收服卧龙凤雏，不仅是为眼下的荆州稳固，更是为将来的下一统埋下伏笔。这两位旷世奇才，将与张辽、甘宁、马超等猛将，贾诩、法正、司马懿等谋臣一道，撑起他逐鹿下的雄心。
暮色渐浓，襄阳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无数颗跳动的星辰。董牧转身下楼，步履坚定——下一步，该是按诸葛亮的“隆中对”，谋划西进益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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