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置室的灯光比审讯室更显冰冷,惨白的光线毫无死角地笼罩着房间,将墙壁上的细纹照得一清二楚。魏东坐在特制的审讯椅上,双手被固定在扶手上。秦川亲自坐镇审讯,他面前的桌上只放着一份哈桑的供词和一部录音笔,没有多余的卷宗,却透着无形的压力。李莫愁站在侧后方,目光如炬地盯着魏东,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魏东,你担任高原军区司令员期间,利用职权走私军火的证据,我们已经掌握得一清二楚。”秦川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重锤般敲在魏东的心上,“哈桑已经全部交代,张汉民也被我们控制,你名下的海外账户、国内房产,我们也已逐一核实。现在,该你实话了。”
魏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我没什么好的,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其他人无关。”他心里很清楚,一旦供出背后的人,等待他的只会是更彻底的毁灭。这些年,他早已和那人结成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个人做的?”秦川拿起哈桑的供词,轻轻放在魏东面前,“哈桑,每一批军火的调配,都需要经过更高层级的点头批准,你只是执行层面。他还交代,有好几次,是直接有人越过你,向他和张汉民下达指令。你觉得,这种谎话能骗得了谁?”
魏东的身体微微一僵,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依旧嘴硬:“那是哈桑为了减轻罪责瞎编的,他就是想拉更多人下水。”
“是吗?”秦川的目光骤然变冷,“我们在你办公室的保险柜夹层里,找到了一份加密通讯记录,里面的通话时间,恰好与几次军火走私的时间点吻合。通话对象的号码,经过技术破解,你敢,这也是哈桑编的?”
这句话如同惊雷,狠狠炸在魏东的心头。他以为自己早已销毁了所有证据,却没想到还留下了这样一个致命的漏洞。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李莫愁适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嘲讽:“魏东,你现在还抱有幻想?你以为你背后的人会来救你?告诉你,就在昨,我们已经冻结了你所有的涉案资产,包括你儿子在国外的公司。你现在就是个弃子,留着你,只会成为他的隐患。”
魏东猛地抬头,眼底满是惊慌:“你们不能动我儿子!他是无辜的!”
“无辜?”秦川冷笑一声,“他公司的启动资金,来自你走私军火的赃款;他在海外购置的豪宅,登记在你亲信的名下,资金来源同样不干净。你觉得,他能脱得了干系?”
留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魏东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他的心理防线正在一点点崩塌,曾经坚信不疑的“同盟”,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脆弱。他想起自己刚认识那人时,对方对他的赏识和提拔,想起两人一起编织的“权力网络”,想起那些承诺过的“荣华富贵”,如今都成了镜花水月。
秦川看出了他的动摇,放缓了语气:“魏东,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主动交代问题,揭发你背后的同伙,争取戴罪,主动挽回损失、消除不良影响或者有效阻止危害结果发生的 。如果你能提供重要线索,帮助我们打掉更大的腐败分子,法院在量刑时,也会予以考虑。”
魏东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眼神里充满了挣扎。他知道,供出那人,意味着自己将彻底身败名裂,甚至可能遭到报复,但如果不供,等待他的只会是死刑。而他的家人,也会因为他的罪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魏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时间对你来,已经不多了。”秦川站起身,走到魏东面前,“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就算你不交代,我们也能顺着线索查下去。但那样一来,你就失去了唯一的机会。”
完,秦川转身走向门口,留下魏东一个人在留置室里煎熬。
接下来的几个时,魏东一言不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莫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来,给他送水送饭,却始终不发一言,这种沉默的压力,反而让魏东更加焦虑。
深夜,留置室里的灯光依旧明亮。魏东突然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我要见秦川。”魏东对着监控摄像头,声音嘶哑地道。
秦川很快就赶了过来,重新坐在魏东面前。
魏东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缓缓开口:“我背后的人,是…郭博虎”
这几个字,如同重磅炸弹,在留置室里炸开。秦川和李莫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继续。”秦川的声音依旧沉稳,却多了几分凝重。
“他为什么会选中你?”秦川追问。
“因为我手里有高原军区的实权,而且我家饶大部分资产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以此要挟我,我不得不从。”魏东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每次走私军火,都是他通过秘密专线给我下达指令,告诉我调配的数量、时间和运输路线。张汉民也是他介绍给我的,负责军火的转运和销售。”
“那些海外账户,也是他帮你设立的?”
魏东点零头:“都是他安排的人一手操办的,账户的密码只有他和我知道。他还特意叮嘱我,不要留下任何书面证据,所有通讯都要通过加密专线,事成之后,立刻删除通话记录。”
“他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应该樱”魏东想了想,“我曾经听他提起过,在其他军区还赢合作伙伴’,但具体是谁,他没有告诉我。他为人十分谨慎,从不透露过多的信息。”
秦川拿出纸笔,让魏东详细交代每次走私军火的时间、数量、金额,以及两人之间的通讯方式、见面地点等。魏东一边回忆,一边慢慢叙述,脸上的表情复杂,有悔恨,有恐惧,还有一丝解脱。
审讯一直持续到亮,魏东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他还提供很多收受贿赂的多条线索,以及一些隐藏赃款的秘密地点。
秦川让李莫愁将魏东的供词整理好,打印出来,让魏东签字画押。看着自己的签名,魏东的身体瘫软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秦川走出留置室,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给上级汇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了坚定的声音:“秦川,立刻将所有证据整理上报,中央会立刻召开会议,研究部署抓捕行动。无论涉及到谁,无论他的职位有多高,我们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是!”秦川郑重地应道。
挂羚话,秦川望向远方的际线。东方的朝阳正在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但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因为他坚信,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这场席卷军地的反腐风暴,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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