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哥哥见到父亲时可能的反应，何雨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经过再三考虑，她最终还是决定将哥哥的病房号告诉父亲。
毕竟血脉相连，若是让父亲见不到傻柱，老人家必定会寝食难安。
哥在305病房，想去看就过去吧。
她轻声道。
何大青闻言喜出望外。
原本以为女儿会隐瞒到底，没想到竟这么爽快就出了病房号。
他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儿子的情况，心里着实惦记着傻柱的身体。
你们在这儿歇着，我去医院看看傻柱。
何大青对白寡妇丢下这句话，不等回应就匆匆离开了。
屋里顿时只剩下白寡妇母子与何雨水。
何雨水冷着脸回了自己房间，把他们晾在客厅。
白寡妇暗暗咬牙，在心里咒骂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盘算着日后定要让她好看。
何田注意到母亲阴晴不定的脸色，却不知她正打着何雨水的主意。
他们走进曾经住过的房间，发现里面早已焕然一新——显然傻柱把他们的旧物都清理干净了。
这番举动 ** * 地表露出对他们的厌恶，可白寡妇偏要死缠烂打。
何大青急匆匆赶到医院，打听着找到305病房。
推门看见秦淮茹正给卧床的傻柱喂梨，两人其乐融融的模样让他心头一动。
虽然不清楚儿子要娶这个寡妇的事，但若知道对方还带着几个拖油瓶，他这个当爹的恐怕第一个不答应。
偏偏傻柱早已把那几个孩子视如己出。
院里谁家有事，傻柱总是第一个赶到，伸出援手护着他们。
傻柱瞥见父亲走进病房，却别过脸去当作没看见。
老人瞧见儿子这副模样，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却强撑着换上笑脸，只当是孩子在闹脾气。
他走到病床前轻声问：听你被人捅伤了才赶过来，现在好些没？伤口还疼吗？
听着父亲絮絮叨叨的询问，傻柱知道这人在笨拙地表达关心。
可他就是不愿搭理，故意冷着脸。
站在一旁的秦淮如见状，拎起暖壶往外走：伯父您坐，我去打壶热水。
其实她心知水房早过了供水时间，不过是想让父子俩独处。
等病房门关上，老人凑近查看儿子的伤势。
发现傻柱瘦得颧骨都凸出来了，忍不住想去握他的手。
刚碰到就被重重甩开，那力道震得他心头一颤。
老人搓着发麻的手掌，想起当年抛下兄妹俩离家的事——如今孩子们恨他恨到骨子里，也是应当。
看着病床上倔强的儿子，他暗自盘算：明得买只老母鸡炖汤。
砂锅里要加枸杞红枣，火慢煨三个时辰，把油星都撇干净...
这样可能复原得更快，毕竟傻柱那一刀擅厉害，需要调养些日子。
床边的男韧声：“傻柱，别这么对爹，不管过去我做了啥错事，都原谅爹吧。”
“往后爹肯定好好待你们兄妹。
如今你妹妹出嫁了，就剩你一个，爹总惦记着你成家的事。
要能看着你娶媳妇，爹闭眼也安心。”
傻柱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
老人没料到这笑声里藏着惊雷。
“我娶不娶媳妇生不生孩子关你屁事！”
傻柱猛地撑起身子，“你早不是俺爹了！你是河田的爹！滚出去！”
“看见你就烦！”
老人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他搓着粗糙的手掌，徒墙角。
儿子胸口的纱布还渗着血，他不敢再 ** 这个炮仗。
“那...那爹先回。
你别动怒，仔细伤口。”
老槐树皮似的手按在门把上，“明儿个给你炖只老母鸡......”
“敢送来我就泼走廊上！”
病床上的怒吼追着背影砸过去。
走廊里，老人踢到个搪瓷盆。
金属碰撞声里，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
白寡妇门口的红灯笼真暖和啊，比家里两个哭闹的崽儿暖和多了。
可谁让孩儿他娘走得太早呢？要怪......就怪命吧。
若母亲还在，他们一家便能共享伦之乐。
可惜这场景永远无法实现——傻柱的母亲早逝，只留下父子二人在这世间相依为命。
每当回想起童年遭遇，傻柱仍觉心酸。
那时两人年纪尚，全凭四合院里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的接济才得以活命，否则早已饿死街头。
过去的苦楚至今让他眼眶发烫。
走廊里的秦淮如正巧撞见傻柱父亲阴沉着脸离开，立刻猜到父子俩又起了争执。
她略作迟疑，还是上前恭敬地问候：“伯父，您不再坐会儿？傻柱恢复得不错，比刚送来时强多了——那时候他连喘气都怕扯到伤口，我们日夜守着呢。”
其实父亲心里明镜似的：那一刀捅得深，愈合需时日。
住院休养最稳妥，万一回家伤口崩裂更麻烦。
“不待了，我在这儿反倒惹他心烦。”
父亲摆摆手，“医院里就劳你多费心。”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秦淮如温声应下。
父亲眉眼稍舒，叹道：“辛苦你了。
白寡妇还在家等，回晚了该着急。”
罢转身离去。
望着那佝偻的背影，秦淮如忽觉岁月无情。
人终会老去，待到她和傻柱白发苍苍时，又将是何等光景？她摇摇头甩开杂念——眼下最要紧的，是处理好傻柱被捅赡报案事宜。
（秦淮如思索着，不知警方调查进展如何，或许该去趟警局问问，看看是否找到了那两个失踪者的线索。
她转身走向傻柱的病房。
此时林远的父亲已经买好车票，正在赶往四九城——毕竟儿子在这里的轧钢厂工作。
林远的父亲在家务农，妻子则在城里帮着照看那对双胞胎。
夫妻俩能在轧钢厂安心工作，全靠这个安排。
但林远并不知晓，父亲已经踏上前往四九城的列车。
老人想给家人一个惊喜，打算到站后再通知儿子来接。
简单收拾后，林远的父亲启程进城。
当他踏入四九城时，眼前的都市繁华与农村截然不同。
改革开放后的新城面貌让他惊叹——处处是崭新的楼房，虽然看起来价格不菲。
老人站在街头，这才想起该联系儿子。
他掏出手机拨通羚话。
此刻林远正在轧钢厂忙碌，见是父亲来电立即放下手头工作。
爸，您到四九城了？听到父亲要他去车站接人，林远欣喜若狂。
其实他和妻子于莉早有打算，想请父亲来帮母亲一起带孩子。
双胞胎渐渐长大，单靠母亲实在力不从心。
长期如此恐怕会累垮老人，到时候既要照顾病弱的母亲又要工作养家，夫妻俩根本忙不过来。
商量再三，他们决定让父亲也进城帮忙。
爸您就在出站口等着，千万别乱走，城里和咱们乡下不一样容易迷路。
放心，爸就在这儿等你。
挂断电话后，林远想着得先告诉同在轧钢厂上班的妻子于莉。
林远想起父亲要来四九城，不自觉地往于莉的车间走去。
车间里的于莉正在专心工作，见到丈夫匆匆走来。
于莉，我爸今到四九城了，我刚接到车站通知要去接他。
林远语速很快，已经请好假了，有事等下班回家再。
于莉一听公公要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期待这很久了，如今公公终于想通要来城里，往后他们可以安心工作，生活也能更顺心。
快去吧，别让爸在车站等急了。
于莉催促道。
林远点点头转身离开，直奔客运站。
见到父亲时，发现老人家因常年务农，背已经有些佝偻，心里一阵酸楚。
暗下决心要让父亲在城里享福，不再回乡受苦。
爸，咱们先回家，妈还不知道您来了，正好给她个惊喜。
林远搀着父亲。
老人家笑着应允，跟儿子往家走。
四合院离车站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推开门时，林远母亲正在屋里照看两个玩耍的孩子。
听到动静抬头，看见丈夫和儿子站在门口，又惊又喜：老头子！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林远父亲看着激动的老伴，心头一暖。
这些日子没见，知道她肯定也想自己了。
站在一旁的林远看着父母重逢的场景，想到母亲来城里帮带孩子已有数月，这次团聚实在难得。
林远的母亲从未回过家，只有父亲独自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
看得出，这对夫妻的感情其实相当深厚。
只是自从林远结婚生子后，二老不得不帮忙照看孙子——林远夫妇都要工作，若无人照料孩子，两口根本无法上班。
老人不愿耽误儿子的前程，便主动承担起照顾孙子的责任。
爸，别站着了，快进屋歇会儿。
坐了一路车肯定累了。
林远招呼道。
父亲知道儿子孝顺，顺从地走进屋里，第一时间去看两个孙子。
上次见面还是孩子满月时，如今终于能陪着孙子了。
看着两个家伙咕咚咕咚喝完奶粉，又咿咿呀呀玩闹的模样，老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瞧这俩孩子，多像咱儿子，眼睛又大又水灵。
父亲抱着其中一个孙子，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母亲在一旁听着，知道老伴把孙子当成了心头肉。
确实，唯有提到孙子时，老爷子才会这般精神抖擞。
林远接过孩子：爸您先休息吧，孩子有我和妈看着。
父亲却不太乐意：我不累，就想多陪陪孙子。
他执意要跟孙子亲近。
这时，刚下班的于莉从轧钢厂回到了家。
于莉回到家，发现林远的父亲正在屋里逗孩子玩。
她没想到林远父亲会突然来四九城帮忙照看孩子，心里充满感激。
没有公婆的付出，她无法外出工作赚钱。
单靠林远在钢厂的收入抚养两个孩子会很吃力，毕竟孩子们的衣食住行样样都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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