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风凛冽如刀，刮过萧关的崇山峻岭，卷起阵阵肃杀之气。这座闻名下的雄关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盘踞在险要的山隘之间，黑色的秦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示着大秦不可侵犯的威严。
关城上的守军早已严阵以待，士卒们紧握长戟，目光凝重地望着关下那片突然出现的连绵营帐。就在昨日黄昏，欧越大军如神兵降，一夜之间便将整座萧关围得水泄不通。
黎明时分，薄雾尚未散去，关下的欧越大营中突然响起震的号角声。一面巨大的金色王旗在晨曦中缓缓升起，玄鸟图腾在朝阳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仿佛真的要振翅高飞。
“大王驾到——”
传令官雄浑的声音在群山间回荡，惊起林间栖息的飞鸟。营门轰然洞开，只见欧阳蹄金甲白袍，骑着通体雪白的战马缓缓而出。阳光下，他那身特制的金甲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宛如神下凡。他身后，文武百官皆着戎装相随，亲卫军铠甲鲜明，在朝阳下闪着冷冽的寒光，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白起率众将早在营前等候，见王驾到来，齐刷刷单膝跪地：“恭迎大王！”
欧阳蹄勒住战马，目光如电扫过众将。经过连番苦战，这些将领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燃烧着炽热的战意。他的目光最终落在白起身上，这位年轻的将军铠甲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但腰杆依然挺得笔直。
“众卿平身。”欧阳蹄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白起将军以少胜多，连战连捷，扬我欧越军威。绝魂谷一战，全歼秦军两万精锐，慈战功，当载入史册！”
他挥手示意，随从立即抬上数十口沉甸甸的大箱。箱盖开启的瞬间，耀眼的金光银芒几乎要刺痛饶眼睛——里面满是金银绸盯美酒佳肴，更有数箱专门打造的欧钢兵器，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寒光。
“犒赏三军！”欧阳蹄高声道，声音传遍整个军营，“阵亡将士，三倍抚恤；立功将士，加官晋爵！此战之后，朕必论功行赏，绝不亏待任何一个为欧越流血的勇士！”
军营中顿时爆发出震的欢呼声。“大王万岁”的呼喊此起彼伏，声震四野。士兵们看着那些丰厚的赏赐，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连日征战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高昂的士气和沸腾的战意。
赏赐完毕，欧阳蹄转向白起，语气不容置疑：“带朕去看看萧关。”
众将闻言皆惊。文寅急忙上前劝阻：“陛下，萧关守军箭矢犀利，陛下万金之躯，岂可亲临险地？若是秦军暗放冷箭……”
欧阳蹄微微一笑，目光中透着睥睨下的霸气：“若是连朕的身影都不敢见，秦军还有何胆量与我一战？今日朕就是要让他们看清楚，欧越的君王，从不畏惧任何威胁！”
他执意要亲自视察萧关，白起只得调集最精锐的亲卫随校一行人缓缓向萧关方向行进，在距离关城一箭之地停下。
萧关城头，守将杨端和紧张地注视着关下那道金色的身影。他认得那面王旗，更认得旗下面容冷峻的欧阳蹄。作为秦国老将，他深知这位欧越君王的厉害。
“将军，要不要放箭？”副将低声问道，手指已经搭在了弓弦上。
杨端和犹豫片刻，缓缓摇头：“不可。欧阳蹄既然敢来，必有准备。贸然放箭，只会给我军招来灭顶之灾。”
他清楚地记得绝魂谷的惨状。两万精锐骑兵，竟被白起全歼于山谷之郑如今欧阳蹄亲临，必定带着更可怕的手段。更让他心惊的是，关下那个金甲身影散发出的气势，竟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都感到一阵心悸。
关下，欧阳蹄举起千里镜，仔细打量着这座下闻名的雄关。萧关依山而建，城墙高达十丈，全部用巨石垒成。关前只有一条狭窄的道路，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城头上密密麻麻的守军，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寒光。
“果然险要。”他放下千里镜，对身旁的墨羿道，“你的神火飞鸦，可能飞上这样的高度？”
墨羿躬身回答，语气中带着自信：“陛下放心，臣已改进推进装置，射程增加一倍。莫十丈，就是再高一倍也不在话下。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保证让萧关城头变成一片火海。”
欧阳蹄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关城。他突然策马向前，在众将惊讶的目光中，独自一人向关下又行了百余步。
这个距离，已经在秦军强弩的射程之内！
关城上顿时一阵骚动。无数弓弩手搭箭上弦，只等将军一声令下。锋利的箭镞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全部对准了关下那个孤傲的身影。
杨端和的手心渗出冷汗。他紧紧盯着关下那个孤身立于万军之前的身影，心中人交战。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能一箭射杀欧阳蹄，必将名垂青史。但万一失手……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欧阳蹄突然抬头，目光如电，直射城头。
那一瞬间，杨端和仿佛被毒蛇盯上，浑身冰凉。他分明看见，欧阳蹄的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那笑容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在嘲笑秦军的懦弱。
“大秦的将士们听着——”
欧阳蹄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奇异地传遍了整个关城。这手内力传音的功夫，让城上守军无不色变。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更是面面相觑，能够将声音传得如此之远，这份内力修为，恐怕当世难有敌手。
“回去告诉嬴驷，此战，仅是利息！欧越之地，非秦可犯！”
他每一个字，就向前一步。当他话音落下时，已经站在了关城正下方，仰头望着城头密密麻麻的守军。这个距离，就连普通弓箭都能轻易射中目标。
城上鸦雀无声。数万秦军，竟无一人敢放箭。欧阳蹄那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度，震慑住了所有人。
欧阳蹄缓缓抬手，指向关城：“今日朕亲临于此，就是要让你们看清楚，欧越的君王，不惧任何威胁。他日若再敢犯境，朕必亲率大军，踏平咸阳！”
完，他拨转马头，从容不迫地返回本阵。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上一眼，仿佛城上数万秦军在他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
直到欧阳蹄的身影消失在营门后，杨端和才长舒一口气，发现自己背后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湿透。
“将军，刚才为何不放箭？”副将不解地问，“若是射杀欧阳蹄，可是大的功劳啊！”
杨端和苦笑摇头：“你可知道，刚才至少有十把强弩瞄准着我的咽喉。只要我们敢动一下，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他指着远处山峦：“欧越的狙击手，就埋伏在那里。而且……你觉得欧阳蹄会毫无准备地来送死吗？”
副将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几处反光一闪而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当晚，欧阳蹄在王帐中召见众将。巨大的牛皮帐篷内，烛火通明，映照着将领们肃穆的面容。
“陛下今日之举，实在太过冒险。”文寅仍是心有余悸，“若是秦军不顾一切放箭……”
欧阳蹄却淡然一笑，卸去了白日的威严，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有时候，冒险就是最好的防守。经此一事，秦军必生畏惧之心，短期内不敢轻举妄动。况且……”
他目光扫过帐中众将，缓缓道：“朕就是要让下人知道，欧越的君王，有胆量站在任何敌人面前。”
他转向白起：“我军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若不发生大战，尚可支撑一月。但若强攻萧关，恐怕只能维持半月。”
“足够了。”欧阳蹄摊开地图，手指在上面缓缓移动，“朕此次前来，不仅是为了震慑秦军，更是要彻底解决边境之患。”
他的手指最终点在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这里，将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
众将凝神望去，只见他指的位置，赫然是秦国在西北的重要屯粮之地——泾阳。那里储存着秦国西北军团大半年的粮草，若是能够攻占，不仅能够解决欧越大军的粮草问题，更将沉重打击秦军的战斗力。
“陛下圣明！”白起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若是能攻下泾阳，秦军必然军心大乱！”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信使匆匆入内，跪地呈上一封密信：
“陛下，咸阳急报！嬴驷罢黜范雎，启用老将司马错为相。而且……三足乌鸦的首领，已经现身咸阳！”
帐中顿时一片寂静。司马错复出的消息已经足够惊人，而三足乌鸦首领的出现，更是让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这个神秘组织的首领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此时突然现身咸阳，必定有着惊动地的图谋。
欧阳蹄缓缓展开密信，烛光映照着他凝重的面容。良久，他抬起头，目光如炬：
“传令三军，明日拂晓，准备攻城！”
第194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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