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喧嚣与快乐是短暂的，烤龙肋排的焦香与甜品店的甜蜜气息似乎还未从味蕾完全散去。
然而，当第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实验室高窗的过滤玻璃，洒在金属工作台上时，所有的轻松惬意都被一种严肃的，近乎审判的氛围所取代。
杨钦和顾梨悦几乎是同时被艾许的通讯呼叫拎到了实验室。艾许已经等在那里，她那具崭新的紫色机械躯体在晨光中泛着冰冷的光泽，昨被杨钦拆解的右臂已然修复如初，甚至看起来结构更加凝练，显然她趁夜还进行了一番优化升级。
她抱着双臂，幽蓝色的视觉传感器在杨钦和顾梨悦身上扫过，带着一种教授审视学生的威严。
“玩够了？”艾许的合成音平淡无波，却自带一股压力，“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现在是工作时间，或者……学习时间了，两位。”
她向前走了两步，金属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昨的比试，我输了。我，或许在很多方面风评不佳，但信守承诺是维持一个组织运转的基础。既然你，用实力证明了自己有资格获得我的效忠，那么我也不会赖账。”
她的目光重点落在杨钦身上，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认命的无奈：“作为一个……嗯，好员工的第一要务，在我看来，就是必须把我这位目前看来满脑子估计只剩下战斗肌肉，知识储备贫瘠得甚至不如一个星际时代标准学生的老板，从功能性文盲的深渊里拉出来。”
她顿了顿，视线微微偏向正试图缩自己存在感的顾梨悦，“哦，对了，还有老板旁边这位……暂时不知道该如何准确定义，是未来老板娘还是项目金主的顾梨悦姐，也一起带上。就先给你们两个先好好的基础扫盲一下。”
想到这里，艾许的处理器似乎又隐隐发热。
她昨晚修复手臂的同时，大部分算力都在分析杨钦和顾梨悦的基础认知水平。结果让她核心代码都差点产生乱流。
她实在是想不通！单纯的在逻辑层面完全无法理解！一个人，就算再缺乏赋，在资源充足，教育体系完备的情况下，十四岁的年龄也总该掌握微积分了吧？可眼前这两位，年龄加起来快奔四十了，居然对高等数学，高等物理，能量场论这些构筑现代科技文明的基石一窍不通！这在她原本的宇宙简直是方夜谭，足以让任何一个教育委员会崩溃。
经过一夜的冥思苦想该如何调整教学方案以适配这两位奇才，艾许决定还是从最贴近他们实际的方向入手。
“老板，”她看向杨钦，尽量艾许并没有教学经历，但她还是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像在给幼儿园朋友做科普，“我仔细研读了你的那份……充满想象力的计划书，以及bt向我开放的部分关于你目前能力的数据日志。”
她挥手在空中投射出全息影像，核心位置是一个复杂而瑰丽的，不断变幻形态的能量结构模型。
那是圣柜的简化模拟图。
“首先，不得不再次感叹，圣柜，确实是一个了不得的造物，其科技层级远超我过往的认知。”
艾许的语调中带着科研者特有的敬畏与兴奋，
“目前来看，虽然你对圣柜的运行逻辑，底层原理近乎一无所知，但圣柜本身对你的调用却表现出极高的亲和性，几乎可以称之为完全不设防。所以，现阶段，你可以暂时将它理解为一个……无限能量模块，或者，一个与你绑定的，超规格的能量源。”
她的手指一点，圣柜模型旁边分离出两股交织的能量流，一股呈现出琥珀色的，仿佛凝固时光的质感，另一股则是银色的，不断扭曲空间的波纹。
“而圣柜所具备的时空特质，你可以尝试将它们拆分开来理解，这有助于你建立初步的概念。就比如……”
她的目光落在杨钦手腕上那块造型古朴的腕表上，
“你现在掌握的这枚时空驱动装置。虽然我完全无法理解你为何要给它取一个安德森腕表这样毫无技术关联性的名字……”
杨钦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这是为了纪念另一位传奇铁驭。
“……但这枚仪器，本质上就是一个精密的界面，能够让你相对安全，可控地调用你体内或者与你绑定的圣柜能量，也就是刚刚到的时空能量。”
艾许调出了bt日志记录的一段能量波动图谱，那是在杨钦初次尝试大规模动用圣柜力量时记录的，图谱显示能量输出曲线在瞬间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峰值，然后骤然崩溃。
“我查看了bt的日志。事实上，你本体并非不能调用时空能量，只是你完全不懂方法，纯粹依靠本能和意志蛮干，导致当时失控。”
艾许指着那个崩溃的能量峰值，“这就好比，你体内连接着一个汪洋大海，但你却想用一个普通的自来水管道瞬间将整个大海的水排放出去。结果就可想而知了。你的身体作为能量输出端口无法承载如此庞大的能量流，瞬间过载崩溃。这样，你能理解吗？”
杨钦听得非常认真，眼神专注。
艾许这种将抽象概念具象化的比喻，比起bt直接罗列数据公式，确实更容易让他理解。
他点零头：“很清楚。意思是我的身体强度和精神控制力，还不足以直接驾驭圣柜的全部力量，需要循序渐进，或者借助像腕表这样的减压阀和控制器。”
“理解正确。智商看来还在及格线以上。”艾许难得地肯定了一句，虽然听起来还是像在吐槽。她继续引导。
“那么，我们回到圣柜能量本身。在我看来，你可以尝试将它理解为两种基础规则能量的结合。一是时间，表现为对时序、，因果的影响。
二是空间，表现为对维度，距离，体积的操控。两者深度融合，便是时空，这便是构建我们所在三维宇宙最为基础的规则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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