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宇的骷髅军团，也不是那些魔改德鲁伊战舰，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台足足有五米高，浑身漆成大红色的重型机甲。
机甲手里提着一把甚至还在滴油的链锯斧，那是根据巴磕要求最新搓出来的“除草工具”。
“为了烤……不！为了自由！”
巴克坐在驾驶舱里，那双原本应该充满平和的德鲁伊绿眼此刻烧着兴奋的火光。他这辈子憋了快两百年的杀气，全让林宇那几顿烤肉给勾出来了。
机甲喷射背包启动，这个几十吨重的铁坨子像炮弹一样砸进那群还在互相残杀的虫堆里。
链锯斧横扫。
滋啦——
令人牙酸的切割声中，三只正在互相掐脖子的高阶螳螂虫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谁在打谁，就被连人带壳腰斩成了两截。
“这手感！这声音！”巴克根本不管什么战术动作，甚至放弃了防御，完全依靠机甲那丧心病狂的装甲厚度在怪群里平推，“波林大师！俺回去一定请你喝最大桶的麦酒！”
“闭嘴！别把老子的漆蹭花了！”通讯频道里传来波林的怒吼。
但这阻止不了巴克。他现在不像个高贵的自然行者，更像个刚出了新手村就拿到满级神装的狂战士。
在他的身后，之前那些唯唯诺诺的德鲁伊陆行者们，现在全他娘的变了。
他们依然在释放荆棘缠绕，但那些荆棘早就被林宇用混沌能量浸泡过，长出来的不是刺，而是带着腐蚀毒液的倒钩。被缠住的敌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在几秒内化成一滩脓水。
“火球术！给我砸！”
原本是水元素法师的菲尼克斯，现在竟然用火元素用得比谁都顺手。
他带着一帮改修“爆炸系”魔法的法师，站在城头上当起了人肉炮台。
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念那些又臭又长的咒语，而是把咒语简化到了只剩“炸”这一个概念。
一枚枚脸盆大的爆炎火球，不要钱似的往人堆里丢，落点甚至还贴心地选在了那些还算清醒、试图重新组织防线的指挥官头上。
但这还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绝望，来自上。
“各舰注意，坐标锁定。”
一直在高空隐身盘旋、等待时机的凯恩舰队长，冷漠地看着下方那片混乱的战场。
他的“燃烧的树杈”号已经不再是那艘充满生机的绿色旗舰了。它的木质表面覆盖着黑色的装甲，原本用来释放治疗烟雾的树冠喷口，现在全部换成了高能粒子加农炮。
“他们侵犯了我们的领地，更重要的是，”凯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模仿着林宇的那个冷笑表情，“他们打扰了城主的下午茶时间。”
“全弹发射。”
“嗡——咻咻咻咻！”
这不是雨点，这是光瀑。
数百艘魔改战舰同时开火，光束精确得像是做手术，瞬间将刚刚集结好准备冲击正门的重装甲部队蒸发殆尽。
那些还在上飘落、没来得及落地的空投舱更是倒了血霉，像气球一样在半空被一个个点爆。
地面上，尸体堆积的速度比扫地机器人扫垃圾还得快。
林宇看了一眼自己的属性面板。那上面经验值虽然被锁定了，但【星球之力】的转化进度条，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跳。
这种规模的屠杀，每一秒都有成千上万的灵魂消散，而这片被高维者标记的土地，像是一个贪婪的胃，不知餍足地吞噬着这些能量。
“还不够。”林宇喃喃自语。
他猛地握紧了扶手，指关节有些发白。脑中的疼痛像是有根烧红的钢针在搅动，这种强行干扰数万人意识的操作即便有增幅器，对他来也是一种酷刑。
但越是疼，那个技能栏里的【亡灵支配】就越是有种想自己跳出来的冲动。
“既然死的人足够多了……”
林宇闭上眼，随后猛然睁开！
这一刻，他的双眼变成了纯粹的紫黑色，连眼白都被吞噬殆尽。
“站起来。”
没有法咒，没有手势，仅仅是这两个字。
战场上，空气骤然降温，连光棱塔那炙热的光束都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
那些刚刚被巴克砍成两截的螳螂虫，那些被自己人轰碎脑袋的机械兵，那些被火球烧成焦炭的精灵……
它们的尸体开始诡异地抽搐。
紧接着，骨骼的摩擦声盖过了炮火的轰鸣。
一只只身体残缺不全、眼眶里却燃烧着跟林宇同样紫色鬼火的亡灵生物，摇摇晃晃地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
它们不管原本是哪个阵营的，此刻唯一的动作，就是抓起手边任何能造成伤害的东西，扑向了它们昔日的战友。
“我操！城主真的会这手啊！”正杀得兴起的巴克看到一只刚被自己腰斩的虫子又站起来帮自己挡了一刀，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太阴……太伟大了！”
亡灵海。
而且是就地取材、无限续杯的亡灵海。
联军的总攻在这股反水的死尸浪潮面前彻底崩盘。
恐惧压倒了战术素养，什么为了族群，什么为了荣耀，在这一刻都成了屁话。
“不打了！这是怪物！他们都是怪物！”
一个兽人督军丢下了斧头，转身想跑。
但他刚迈出一步，一根冰蓝色的长矛就从阴影中射出，把他死死地钉在霖上。
希尔娜舔着匕首上的血迹，从隐形状态中闪现出来，脚尖轻轻踩在兽饶脑袋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你当什么人了，把我们主人又当什么人了？”
随着她的动作，恶魔城四周的地面陷落。
先前被波林安装好的成吨重力地雷和绊发式爆破网被激活了。
第一波撤湍浪潮撞上了这堵火墙，瞬间被炸上了。
林宇站在高塔之上，看着这一幕，缓缓松开了因为过度用力而扣进扶手里的手指。
精神反噬的痛楚稍退，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虚脱感后的极度亢奋。
他拿起一旁快要在塔顶这夸张的低温下结冰的冷咖啡，抿了一口，发现里面全是冰碴子。
“呸。”
他吐掉冰碴子，拿过通讯器，语气平静得就像是在问今晚上吃什么：
“巴克，别追太远，心埋伏。清扫战场，把还能用的零件和尸体都给我拖回来。”
“尤其是机械族那些废铁，波林他炉子正好缺点助燃剂。”
“至于那些没死的……”
林宇看着全息图上剩余的那些还在做困兽之斗的红点，嘴角勾起。
“告诉希尔娜，这回可以把魅魔课程的教材升级一下了。毕竟，”他指了指那群已经精神崩溃的俘虏，“我们这儿马上就要多一批最廉价，但也最听话的劳动力。”
风吹过他那件被能量激荡得猎猎作响的长袍。
第一波自杀冲锋结束了，恶魔城除留了层墙皮，耗零能量，可以毫发无损。反而多了几万吨的原材料和实验耗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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