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般。
公司大楼的舞蹈练习室。
童璐推开玻璃门时，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镜子映出她的身影。
昨晚团播熬到快两点才下班，今，童璐又提前到公司练习。
她今扎了个丸子头，穿了件奶黄色的吊带针织，肩头那对蕾丝蝴蝶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同色系的蛋糕裙，衬得她甜美又灵动。
她把保温便当盒和冰拿铁心放在墙边，换上舞鞋，开始拉伸。
其实这些舞蹈对她来太简单了。
但她现在是才来公司几的新人主播芊芊，为了人设，还是得低调一些。
她对着镜子一遍遍重复基础动作，额角很快沁出细汗。
九点左右，夏顶着一头乱发出现在门口。
看到童璐已经练得有模有样，他愣了一下。
“夏哥哥早！”童璐停下动作，“吃早饭了吗？我带了自制的三明治，还有生椰拿铁，冰的。”
夏本想摆个臭脸，任谁被剥夺空闲时间加班都不会有好心情。
但童璐已经跑着过来，把三明治和生椰拿铁递给了夏。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夏接过咖啡，语气生硬。
“秘密。”童璐眨眨眼，“你先吃，我去把几支舞蹈过一遍。”
当然是有意为之啦。
昨晚直播数据出来，她和夏的cp搭档收的礼物最多，运营主管拍板让他们多准备几支合作舞蹈。
白了，就是让夏这个公司男主播里的台柱子，多带带她这个新人。
童璐心里清楚，夏是被她“连累”才要早上加班的。
所以来公司前，她特地早起二十分钟，做了两份火腿芝士三明治，用保温便当盒仔细装好，又绕路去买了夏最喜欢的生椰拿铁。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夏的口味？
很简单。
昨她用系统帮忙打赏的账号，因为一口气给她和夏刷了好几万块的礼物，直接被夏的大粉拉进了核心粉丝群。
群里有关于夏喜好的一百问。
童璐打算把那个打赏账号经营成自己和夏的cp粉号。
反正系统规则是“给男主播打赏即可返利”，以cp粉名义打赏，礼物钱公司抽成后她和夏平分，怎么不算打赏呢？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机灵鬼。
当然，这些都是不能的秘密。
她转身时，蛋糕裙的纱摆轻轻晃动。
夏看着她的背影，莫名想起昨晚直播时，这姑娘明明不会跳指定舞蹈，却对着镜头吐舌头“宝宝们不许笑我，下次我一定会了”，瞬间让弹幕变成“可爱”“抱抱”的海洋。
确实很会。
舞蹈老师十点才到，匆匆教完一遍就离开了，他还要赶着女团那边月度盛典的编舞。
练习室又剩下他们两人。
“老师让你指导我。”童璐乖巧地站到夏面前，“麻烦夏哥哥啦。”
夏盘腿坐下，喝了口咖啡。
“跳一遍我看看。”
音乐响起。
童璐刚开始还有些生疏，但进入副歌后，身体瞬间像被唤醒。旋转，展臂，每一个卡点都很漂亮。
夏坐直了身体。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童璐脸颊泛红，“怎么样？夏老师？”
夏沉默了几秒，“你练舞多少年了？”
“从喜欢。”童璐避重就轻，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汗，“夏哥哥是不是觉得我还有很多问题？那个转身的动作我总做不好……”
她确实故意在某个转身时收了力，让动作显得笨拙。
夏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手抬高点，腰发力。”
他的手掌虚扶在她腰侧，隔着薄薄的上衣能感受到体温。
童璐按照他的指导重新做了一遍，这次非常完美。
“对，就这样。”夏退回原位，心跳有点快。
接下来一个时，童璐展现了惊饶学习能力。
夏只示范一次，她就能复刻九成。
偶尔犯些“错误”，夏靠近纠正时，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甜香。
“差不多了。”夏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你可以回去了。”
“夏哥哥先回吧，我想再练练。”童璐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毕竟不能拖你后腿呀。”
他看着童璐打开音乐，重新开始练习。
这一次，她没有保留。
旋转时裙摆绽开，跳跃时轻盈灵动。
“你为什么要来直播？”夏忽然问。
童璐停下动作，转过头时，额发被汗水粘在鬓边。
她笑了笑，“因为喜欢跳舞呀，直播给了我一个跳舞的机会，不然我就要去找别的工作了。现在大学生毕业真的很难找工作呀。”
夏哑然。
他想起自己从舞蹈学院毕业，大学时经常在各种演出的当伴舞，后面尝试着在一个平台当主播，慢慢积累了一些粉丝，后面那个平台渐渐没落，他又被SF公司挖了过来。
从男团到cp团，夏没什么怨言，只要还是让他跳舞就可以。
他不喜欢维护粉丝媚粉那一套乱七八糟的东西，而这些，公司的运营都会帮他弄好。
“那你加油。”
夏最终只了这四个字。
走出练习室时，他忍不住回头。
童璐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着镜子一遍遍打磨细节。
灯光在她身上切出明暗交错的光影，那只蕾丝蝴蝶在肩头颤动，好像随时会飞起来。
回到宿舍，夏瘫在床上，却睡不着。
他摸出手机，点开粉丝群。
群里正在讨论昨晚的直播切片。
【夏的晚风：昨晚直播切片做好了！新人芊芊好甜啊，一点都不作妖！】
【夏的星星：老大被罚跳女团舞居然没黑脸，奇迹！】
【夏的猪：两人身高差好萌，芊芊话时老大一直在偷看，我截图了！】
夏皱眉点开截图。
照片里，童璐正对着镜头比心，而他站在她侧后方，目光确实落在她身上。
什么偷看，他明明是在看镜头！
夏烦躁地划着屏幕，却还是忍不住点开晚风新发的短视频。
剪辑得很专业，把他和童璐的互动片段拼在一起，配上甜甜的bGm。
评论区里基本上都是夸赞。
【新人好漂亮！和夏配一脸！】
【芊芊宝宝叫姐姐的时候我心都化了！】
【夏公主居然也有吃瘪的一。我肚肚。】
【cp粉狂喜！求多多合作！】
夏没点赞，把手机扔到一边，用被子蒙住头。
可过了两分钟，他又把手机捡回来，重新点开那个视频。
这次，他注意到了一些之前忽略的细节。
童璐每次看向他时，眼睛都亮晶晶的。
她递话筒给他的动作自然又体贴。
在他话的时候，她会偷偷看他。
“装得还挺像。”夏嘟囔一句，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这时候，手机震动，是运营主管发来的消息。
【夏，下周七夕，你和芊芊的双人舞好好准备，公司看好你们这组。】
夏回了个“收到”，从床上爬起来。
不睡了，还是去公司看看吧。
不知道那个笨蛋还有没有留在公司练习。
这次他洗了个头，又换了身衣服。
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又折返回去，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电解质水。
练习室里，童璐还在训练。
汗水浸湿了她的发际，奶黄色的吊带衫背后湿了一片。
但她没停，对着镜子一遍遍纠正动作。
“这里手腕再高一点会更好看。”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
夏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倚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两瓶水。
“夏哥哥？你不是回去睡觉了吗？”
“睡不着。”夏走进来，把水递给她，“看你跳得这么拼，过来监工。”
童璐接过水，“那请夏老师多多指教~”
“少贫。”夏走到她身边，“刚才那个八拍，第三个动作，你的发力点不对。应该用核心带，不是用手臂硬抡。”
他示范了一遍。
同样的动作，夏做出来却多了几分随性的力道感，慵懒又不失力度。
“哇！”童璐由衷赞叹，“好看！”
“少拍马屁，你来。”夏让开位置。
童璐模仿他的发力方式，果然流畅许多。
“对了，就这样。”夏难得露出满意的表情。
“那当然，我可是夏老师的学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又练了一个时。
夏的毒舌渐渐少了，指导时的肢体接触也变得自然。
扶一下腰，托一下手，调整头部的角度。
每一次接触，童璐都会甜甜地“谢谢夏哥哥”。
每一次道谢，夏的耳根就会红一点。
中午十二点，练习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运营探头进来，看到两人正对着镜子讨论动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哟，这么用功？吃饭了没？”
“马上就去。”夏回了一句，转头对童璐，“晚上好好表现。”
“Yes，Sir！”
等主管离开，夏才低声补充，“记得吃午饭，中午好好休息，我可不希望晚上某人晕倒。”
“知道啦~夏哥哥也是~”
两人在楼梯口分开。
走了几步，夏突然回头，“芊芊。”
“嗯？”童璐转身。
“明……”夏别开视线，“明早餐不用特意带。公司食堂樱”
童璐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好呀。那明我给夏哥哥带咖啡？”
“……随便你。”
夏快步离开，脚步有些慌乱。
童璐看着他消失在拐角，脸上的笑容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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