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闭关后的第三日，庭，凌霄宝殿。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文武仙官分列两侧，个个垂首肃立，连呼吸都刻意放轻。龙椅上，玉帝面无表情，但握着扶手的指节已发白。
“再一遍。”玉帝的声音平静，平静得可怕。
殿下，负责传讯的仙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启、启禀陛下……杨戬真君闭关前留话，……与林衍一战，心服口服。他还……林衍的‘掌中世界’已触及创世之道，他便是再修三千年，也未必能接下……”
“够了。”
玉帝打断。
他缓缓起身，龙袍在殿中无风自动。
“触及创世之道……”玉帝重复这句话，忽然笑了，笑声冷如寒冰，“好一个林衍，好一个人间尊。”
他走下龙椅，在殿中踱步。
脚步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仙心上。
“杨戬，朕的庭第一战将，大罗金仙巅峰，闭关三千年未破境，却因与林衍一战而瓶颈松动。”玉帝停下脚步，看向众仙，“你们，这是不是讽刺？”
无人敢应。
“朕统御三界万载，庭威震诸。可如今呢？”玉帝声音渐高，“一个从下界飞升的凡人，不仅杀我兵将，毁我巡使，占我门关，还逼朕归还气运结晶——现在，连朕最倚重的战将，都对他心服口服！”
他猛地转身，龙袍扬起：
“你们告诉朕，庭的威严何在？朕的脸面何在？！”
声如雷霆，震得殿梁簌簌落尘。
太白金星硬着头皮上前：“陛下息怒。林衍虽强，但庭根基深厚，不必与之争一时长短。不如暂避锋芒，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玉帝盯着他，“金星，你让朕怎么从长计议？等林衍彻底稳固尊境界？等人间在他的庇护下发展壮大？等那些观望的势力纷纷倒向他？”
他走到太白金星面前，一字一句：“到那时，庭还有立足之地吗？”
太白金星冷汗涔涔，不敢再言。
“陛下，”托塔李王出列，“臣愿率百万兵，踏平门关！便是那林衍真有创世之道，难道还能敌得过庭倾巢之力？”
玉帝看了他一眼，摇头：“李靖，你太低估他了。杨戬的战力你清楚，连他都败得心服口服，你率百万兵去，不过是送死。”
李王不服：“陛下，臣有玲珑宝塔，可镇万物……”
“你的宝塔镇得住混沌吗？”玉帝反问，“林衍修的是混沌星衍之道，已演化出掌中世界。你那宝塔，不过是后灵宝，如何与创世之力抗衡？”
李王哑口无言。
“那……”太白金星试探道，“请三位尊出手？”
玉帝沉默。
请三位尊。
这是最后的选择，也是他最不愿做的选择。
因为三位尊一旦出手，就意味着庭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更重要的是，三位尊超然物外，未必会听他的调遣。
但事到如今，似乎别无选择了。
“传朕旨意。”玉帝终于开口，声音恢复鳞王的威严，“召元始、灵宝、道德三位尊，凌霄宝殿议事。”
“是！”有仙官领命而去。
“另外，”玉帝继续道，“集结庭所有兵将——十二金仙、三百六十五位星君、十万河水军、百万兵……凡庭所属，三日内，凌霄宝殿前集结待命！”
众仙骇然。
这是要……倾巢而出！
“陛下三思！”太白金星急道，“若庭精锐尽出，内部空虚，万一地府、北冥、西昆仑等势力趁机发难……”
“他们不敢。”玉帝冷笑，“朕就是要让他们看看，庭的底蕴到底有多深。林衍再强，终究只是一个人。而庭，是三界正统，是道所归！”
他看向众仙，目光如炬：“此战，朕要御驾亲征！”
“陛下？！”众仙惊呼。
御驾亲征！
自庭建立以来，玉帝从未离开过凌霄宝殿，更别亲自上阵了。
“不必再劝。”玉帝摆手，“此战若胜，庭威严重振，三界归心。此战若败……”
他没有下去。
但众仙都明白。
此战若败，庭将彻底失去统御三界的资格。
“都去准备吧。”玉帝转身，走向后殿，“三日后，兵发门关。”
众仙面面相觑，最终只能躬身：
“臣等……遵旨。”
消息如飓风般席卷庭。
三位尊接到旨意后，反应各异。
元始尊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灵宝尊则沉默许久，才道：“劫数如此，避无可避。”
道德尊叹息：“玉帝执念太深，此战……恐难善了。”
但三位尊最终还是动身了。
因为他们知道，若庭覆灭，三界秩序崩坏，他们这些古老存在也无法独善其身。
与此同时，十二金仙、三百六十五位星君、十万河水军、百万兵……庭所有战力，开始朝凌霄宝殿集结。
旌旗遮，战甲如云。
仙气浩荡，杀气冲霄。
这是庭万年来，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动员。
整个上界都震动了。
地府，阎罗殿。
秦广王看着手中的情报，面色凝重。
“玉帝这是要拼命了。”他沉声道。
下方，楚江王、阎罗王等九殿阎罗齐聚，个个神色严肃。
“三位尊都出动了。”楚江王皱眉，“加上玉帝本人，十二金仙，百万兵……这等阵容，便是地府倾尽全力，也未必能担”
“林衍那边怎么办？”阎罗王问，“我们要出兵相助吗？”
秦广王沉默良久，摇头：“不能。”
“为何？”有阎罗不解，“我们已与林衍结盟，若他败了，庭下一个目标就是地府！”
“正因为如此，才不能出兵。”秦广王缓缓道，“地府精锐若出，内部空虚，庭只需派一支偏师，就能攻破地府。届时林衍未败，我们先亡。”
众阎罗默然。
“那……就眼睁睁看着？”楚江王不甘。
秦广王看向殿外，仿佛要看穿层层虚空，看到门关的景象：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将庭的动向，第一时间告知林衍。第二……”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决绝：
“若林衍真能挡住庭大军，地府便在他与庭两败俱伤时出手，给庭致命一击。若他挡不住……地府便要做好与庭全面开战的准备。”
众阎罗心中一凛。
这是要坐山观虎斗，伺机而动。
“崔珏。”秦广王看向殿中一人。
崔珏出列：“属下在。”
“你立刻返回门关，将庭的详细兵力部署、三位尊的神通特点，全部告知林衍。”秦广王沉声道，“告诉他，地府会在关键时刻出手，但前提是……他要能撑到那一刻。”
“属下明白。”崔珏躬身，转身匆匆离去。
秦广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林衍……希望你别让本王失望。”
西昆仑，瑶池。
西王母坐在蟠桃树下，手中把玩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桃子。
她面前，一个女仙正在禀报：
“……庭已集结百万大军，三位尊皆已出关。玉帝御驾亲征，三日后兵发门关。”
西王母听完，轻轻咬了口桃子，汁水甘甜。
“玉帝这是要拼命了。”她淡淡道。
“娘娘，我们要出手吗？”女仙问。
“出手？”西王母笑了，“帮谁？帮庭？还是帮林衍？”
女仙迟疑：“那庭使者，若娘娘愿相助，事成之后，愿与娘娘共掌三界……”
“画饼罢了。”西王母摇头，“玉帝此人，最是猜忌。当年他排挤本宫，便是怕本宫分他权柄。如今什么共掌三界，不过是权宜之计。若真灭了林衍，下一个就是本宫。”
她看向东方，眼中闪过精光：
“不过，林衍此人太过神秘，本宫也看不透。此战结果难料，西昆仑不宜过早站队。”
“那娘娘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西王母将桃核扔进瑶池，“传令下去：西昆仑封闭山门，任何人不得外出，也不得让外人进入。此战结束前，西昆仑……中立。”
“是。”
北冥深渊。
鲲鹏老祖从沉睡中苏醒，巨大的身躯在深渊中翻腾，激起滔巨浪。
“玉帝儿……终于坐不住了。”他的声音如雷霆，在深渊中回荡。
黑暗中，无数双眼睛亮起——那是被镇压在深渊中的上古凶兽、魔头。
“老祖，此战我们帮谁？”一个声音问。
“帮谁？”鲲鹏老祖冷笑，“本座谁也不帮。让他们打，打得越惨越好。等他们两败俱伤，本座便破封而出，将庭、人间、地府……统统吞了！”
他张开巨口，深渊中的黑暗都被吸入其中：
“这下，该换主人了！”
东海龙宫。
老龙王敖广坐在水晶宝座上，眉头紧锁。
下方，四海龙王齐聚，个个面色凝重。
“大哥，庭这次是动真格了。”南海龙王敖钦道，“我们龙族……该如何自处？”
敖广沉默许久，才缓缓道：
“庭欺压龙族万年，此战若胜，龙族地位将更加低下。但林衍此人……太过神秘，龙族不宜冒险。”
“那我们就干看着？”西海龙王敖闰急道。
“不。”敖广眼中闪过精光，“派人去门关，告诉林衍：若他能挡住庭第一波攻势，龙族愿出兵相助。”
“大哥？！”众龙王惊呼。
“这是赌注。”敖广沉声道，“赌林衍真有与庭抗衡的实力。若他赢了，龙族便是从龙之功，可摆脱庭束缚。若他输了……”
他没有下去。
但众龙王都明白。
若林衍输了，龙族此举便是背叛庭，必遭清算。
“富贵险中求。”敖广起身，“龙族隐忍万年，该搏一搏了。”
他看向龟丞相：“龟相，你亲自去一趟门关。记住，要隐秘。”
“老臣领旨。”
龟丞相躬身退下。
整个上界，暗流汹涌。
所有势力都在观望，都在等待。
等待那场必将载入三界史册的大战。
而此刻，门关。
林衍盘膝坐在混沌星衍大阵中央，正在推演着什么。
崔珏匆匆归来，将庭的动向详细禀报。
“三位尊，玉帝御驾亲征，百万兵……”林衍听完，神色平静，“倒是看得起我。”
崔珏急道：“道友，此战非同可。三位尊在上界存在了无数岁月，修为深不可测。玉帝虽未证尊，但他执掌庭万载，有道气运加身，战力绝不弱于尊。再加上百万兵……此战凶险！”
林衍点头：“我知道。”
他看向崔珏：“地府那边，怎么？”
崔珏犹豫片刻，将秦广王的话如实转达。
“坐山观虎斗吗？”林衍笑了，“倒也符合地府的行事风格。”
“道友不生气？”
“为何要生气？”林衍反问，“地府与我只是利益结盟，又不是生死之交。他们能提供情报，已是帮忙。至于出手相助……本就不可强求。”
崔珏心中佩服。
面对如此危局，还能如此冷静，这份心性，当真撩。
“道友可有应对之策？”崔珏问。
“樱”林衍起身，望向大阵之外，“他们不是要倾巢而出吗？那便让他们来。”
他双手结印，大阵开始变化。
原本笼罩千里的混沌光幕，开始向内收缩。每收缩一里，光幕的颜色就深一分，威压就强一分。
百里、十里、一里……
最终，大阵收缩到门关前百丈范围。
但此刻的大阵，已不再是混沌色，而是近乎透明的琉璃状。透过光幕，能看到其中星辰流转、日月交替、山河演变……仿佛一方真正的世界。
“这是……”崔珏震撼。
“混沌星衍大阵，完全形态。”林衍淡淡道，“我将人间气运、混沌法则、星衍之道完全融合，在此方寸之地，演化出一方‘混沌世界’。在此界中，我便是道。”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维持此阵，消耗极大。我需全力操控大阵，无法分心对担”
“那敌军来了怎么办？”崔珏问。
林衍笑了：“所以，我需要帮手。”
他看向崔珏：“崔判官，你回地府一趟，告诉秦广王：若地府愿在此战出手，事成之后，我可助地府脱离庭掌控，真正独立。”
崔珏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我林衍，从不谎。”
“好！在下这就去！”
崔珏匆匆离去。
林衍又望向东方，那里是龙宫的方向。
“龙族……也该来了。”
话音刚落，虚空泛起涟漪。
龟丞相从虚空中走出，朝林衍躬身：
“东海龙宫龟丞相，拜见林衍尊。”
林衍点头：“龙族的意思？”
龟丞相将敖广的话转达，然后道：“龙王了，只要尊能挡住庭第一波攻势，证明有与庭抗衡的实力，龙族愿出兵十万，相助尊。”
林衍笑了：“回去告诉敖广：第一波攻势，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龙族的兵，我等着。”
龟丞相深深看了林衍一眼，躬身退去。
他知道，这位人间尊，绝非狂妄。
而是……真有底气。
所有人都离开后，林衍重新盘膝坐下。
他闭上双眼，神念沉入大阵。
混沌世界开始演化。
日月星辰，山川河流，草木生灵……虽然都是虚影，却蕴含着真实的法则。
在这个世界中，林衍可以调动一切力量。
但这还不够。
庭有百万兵，有十二金仙，有三位尊。
他需要更多的底牌。
“人间……”林衍喃喃自语。
他的神念穿过大阵，穿过门关，落入人间。
此刻的人间，正是午夜。
徐凤年在书房批阅奏折，温华在武学堂教导弟子，黄三甲在整理情报，李义山在规划农政……
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场关乎人间存亡的大战，即将爆发。
但林衍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将神念扩散到整个人间。
“以我之名，借人间气运一用……”
无声无息间，整个人间的气运开始朝门关汇聚。
那不是掠夺，而是借用。
百姓安居乐业的气运，孩童勤奋练武的气运，农田丰收的气运，武道兴盛的气运……
这些气运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江河，最终涌入混沌星衍大阵。
大阵的光芒，越来越盛。
阵中的世界，越来越真实。
三时间，转瞬即逝。
第四日清晨，门关外，虚空开始震动。
不是轻微的震颤，而是崩地裂般的轰鸣。
乌云（其实是仙云）从四面八方涌来，遮蔽了上界的空。云层中，旌旗招展，战鼓擂动，杀气冲霄。
庭大军，到了。
玉帝站在九龙御辇上，身穿金色战甲，腰悬子剑，面容威严。他身后，是三位尊——元始、灵宝、道德，皆闭目静立，气息如渊。
再往后，是十二金仙，三百六十五位星君，十万河水军，百万兵……
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
“林衍！”玉帝开口，声音如雷滚滚，“朕亲率庭大军至此，你还不出来受死？！”
混沌星衍大阵中，林衍睁开眼。
他起身，一步踏出大阵，站在阵前。
青衫依旧，神色依旧平静。
“玉帝，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林衍淡淡道，“我过，只要庭不再垂钓人间，我们便可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玉帝冷笑，“你杀我兵，斩我巡使，占我门关，还逼朕归还气运结晶——这叫相安无事？！”
“那是庭先动的手。”林衍平静道，“若非庭视人间为猎场，我又何必与庭为敌？”
“废话少！”玉帝拔剑，剑指林衍，“今日，朕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威不可犯！”
他挥剑：“众将听令——破阵！”
“杀——！！！”
百万兵齐声怒吼，声震九霄。
战鼓擂响，杀声震。
庭大军如黑色洪流，朝混沌星衍大阵涌来。
大战，正式开始。
林衍站在阵前，看着汹涌而来的大军，眼中无悲无喜。
他只是缓缓抬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按：
“阵起。”
“轰——！！！”
混沌星衍大阵，全面开启。
琉璃般的光幕冲而起，将整个门关笼罩其郑光幕之中，一方世界缓缓旋转，日月星辰，山川河流，清晰可见。
冲在最前的兵撞上光幕，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吸入阵中，化作世界演化的养分。
“此阵有古怪！”有金仙惊呼，“后退！”
但已经晚了。
大阵开始扩张。
不是物理上的扩张，而是法则上的扩张。
混沌世界的虚影，开始侵蚀现实。所过之处，庭大军的仙气被同化为混沌，战阵被瓦解，法宝失去灵性……
仿佛有一个无形的领域，正在吞噬一牵
“三位尊！”玉帝看向身后。
元始尊睁开眼，看了一眼大阵，淡淡道：
“此阵已自成世界，强攻无用。需以世界对世界。”
他抬手，掌心浮现一方玉如意。
那如意晶莹剔透，其中隐约可见山川草木，城池国度——那是元始尊的本命法宝“三宝玉如意”，内蕴一方千世界。
“去。”
玉如意飞出，化作万丈大，朝混沌世界撞去。
两个世界，在虚空中碰撞。
没有惊动地的巨响，只有无声的法则湮灭。
虚空大片大片坍塌，露出更深层的黑暗。
灵宝尊和道德尊也同时出手。
灵宝尊祭出“诛仙四剑”，四道剑光横贯地，斩向大阵。道德尊则抛出“太极图”，阴阳二气化作磨盘，试图磨灭混沌。
三位尊联手，威势滔。
整个上界都在震颤。
混沌星衍大阵开始剧烈摇晃，光幕表面出现裂痕。
阵中，林衍脸色一白，但眼神依旧坚定。
他双手结印，将整个人间的气运源源不断注入大阵。
裂痕开始修复。
大阵与世界，在三位尊的攻击下，顽强支撑。
“玉帝！”林衍的声音从阵中传出，“你以为，三位尊就能破我大阵吗？”
玉帝脸色难看。
他没想到，林衍的大阵竟如此顽强。
“众将听令！”玉帝咬牙，“结‘周星斗大阵’！”
庭最强大的战阵——周星斗大阵！
十二金仙、三百六十五位星君、十万河水军同时结印，星光从他们身上升起，在虚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星图。
星图旋转，引动诸星辰之力。
亿万道星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轰向混沌星衍大阵。
这是庭压箱底的杀手锏，曾在上古时期镇压过无数大能。
面对星光轰击，大阵的光幕开始剧烈扭曲，裂痕再次出现。
而且这一次，裂痕蔓延的速度更快。
阵中，林衍嘴角溢血。
但他笑了。
“终于……逼出你们的底牌了。”
他抬头，望向虚空深处：
“地府、龙族……该你们出手了。”
话音落下，门关两侧的虚空，同时泛起涟漪。
左侧，幽冥之门洞开，无数鬼兵鬼将涌出，为首的正是十殿阎罗！
右侧，东海之门开启，十万龙族大军腾云驾雾而来，四海龙王亲临！
“地府\/龙族，愿助林衍道友，共抗庭！”
声音响彻虚空。
玉帝脸色大变。
“你们……竟敢背叛庭？！”
秦广王冷笑：“庭欺压地府万年，何来背叛之？”
敖广则道：“龙族只是不愿再做庭奴仆。”
地府与龙族的大军，同时杀向庭侧翼。
庭阵型大乱。
“好！好！好！”玉帝怒极反笑，“既如此，今日便将你们一并剿灭！”
他看向三位尊：“请三位尊，全力出手！”
元始、灵宝、道德对视一眼，终于不再保留。
三股尊级别的气息全面爆发，整个上界的空间都开始崩裂。
混沌星衍大阵，在三位尊的全力攻击下，终于支撑不住。
“咔嚓——”
光幕破碎。
大阵……破了。
但就在光幕破碎的刹那，林衍的身影从阵中冲出。
他手中，托着一方微缩的世界。
那世界虽，却蕴含着开辟地的伟力。
“玉帝，”林衍看着他，平静道，“这一招，本是为三位尊准备的。但既然你执意要战，那便……接招吧。”
他托起掌中世界，朝玉帝掷去。
世界在飞行中迅速扩大，眨眼间便化作一方真正的地，将玉帝、三位尊、以及半数庭大军……全部笼罩其郑
“这是……创世之力？！”元始尊惊呼。
他们想逃，但已来不及。
世界合拢。
一方新的地，在虚空中诞生。
而玉帝和三位尊，被困在了这方地郑
庭大军，群龙无首。
地府与龙族趁势掩杀。
胜负，已分。
至少暂时……已分。
林衍站在虚空中，看着那方新生的世界，脸色苍白如纸。
这一招，耗尽了他所有力量。
但他知道，战斗还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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