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西湖,烟雨朦胧。
林衍和令狐冲戴着斗笠,披着蓑衣,蹲在断桥残雪(并没雪)的桥洞底下,看着雨水在湖面砸出无数涟漪,气氛有点……过于接地气了。
“我林师弟,”令狐冲灌了一口刚从路边打来的劣质烧刀子,被呛得直皱眉,“咱们好歹也是即将搅动江湖风云的人物,蹲桥洞是不是有点掉价?任大姐不是安排好了画舫吗?”
“画舫目标太大。”林衍压低斗笠,目光扫过湖面上几艘看似寻常、实则时刻留意四周的渔船,“嵩山的眼线,日月神教的巡查,估计都盯着呢。咱们现在的人设是‘避雨的穷酸江湖客’,安全第一。”
正着,一个穿着破旧蓑衣、扛着鱼篓的老渔夫,颤巍巍地走上桥,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经过他们身边时,脚下一滑,“哎呦”一声,鱼篓脱手,几条活蹦乱跳的鲤鱼眼看就要蹦跶进湖里。
林衍眼疾手快,伸手一抄,稳稳接住鱼篓,递还回去,动作流畅自然。
老渔夫接过鱼篓,浑浊的眼睛看了林衍一眼,低声道:“风紧,扯呼?还是直接上硬菜?”
林衍:“先看看播,有没有特色菜。”
老渔夫:“有,西湖醋鱼,火候正好,就是厨房有四个老帮菜守着,家伙事儿挺别致。”
令狐冲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这暗号对得,跟街头流氓接头似的。
这老渔夫,自然就是日月神教光明右使,江湖人称“王老子”的向问!为了掩人耳目,也是拼了。
三人迅速转移到湖边一处早已废弃的龙王庙。脱下蓑衣,向问那粗豪的面容才显露出来,他咧嘴一笑,自带一股草莽豪气:“林少侠,令狐兄弟,久仰了!大姐都跟俺了,这次救教主,全靠二位鼎力相助!”
林衍拱手:“向前辈客气,各取所需而已。” 他看向任盈盈(她已在慈候),直接进入主题,“梅庄情况如何?”
任盈盈铺开一张手绘的梅庄布局图,神色凝重:“比预想的更麻烦。‘江南四友’黄钟公、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都在庄内。此外,庄内护卫增加了三成,庄外还有两队日月神教的巡查队交替巡逻,带队的是青龙堂的‘罗刹手’司徒雷,不是易与之辈。”
“钥匙呢?”令狐冲问。
“四把钥匙,形制奇特,分别由四友贴身保管。”向问接口,“硬抢动静太大,最好能智取。这四个老家伙,各有各的痴癖,或许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林衍沉吟片刻,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既然如此,我们分头行动,伪装身份,接近目标,伺机取钥。盈盈和向前辈在外策应,负责清理可能的援兵和制造混乱。”
“伪装?这个我在行!”令狐冲来了兴致。
次日,雨歇。梅庄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首先上门的是一位身穿锦袍、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带着两个抬着大箱子的“随从”(其实是易容后的林衍和向问)。公子自称姓严,来自京城,是专程来拜访丹青生先生,求购其珍藏的一幅《西山行旅图》摹本。
丹青生是个清瘦老者,一身墨香,闻言皱眉:“《西山行旅图》摹本?老夫确有收藏,但乃心爱之物,不卖。”
“严公子”微微一笑,示意“随从”打开箱子,里面并非金银,而是几卷古旧的画轴。“晚辈并非强求,只是听闻先生谋世画道大家,特带来几幅家传拙作,请先生品鉴指正。”
丹青生本不欲理会,但目光扫过那几幅画的纸张和装裱,瞳孔微缩。他心地展开一幅,画面是常见的山水,但看笔法……他猛地凑近,呼吸急促起来:“这…这是‘积墨法’?还有这皴擦……不对,这构图,这留白……妙!妙啊!这是哪位大家的笔法?老夫竟从未见过!”
“严公子”矜持一笑:“乃先祖游历西域时,偶遇一位异域画师,相互切磋所得,不成体系,让先生见笑了。” 他信口胡诌,夹杂着“透视”、“色彩构成”、“画面张力”等丹青生似懂非懂的词,把这位画痴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立刻引为平生知己。
“严公子”趁机叹道:“可惜,晚辈福薄,未能得见先生最珍视的《西山行旅图》,听闻那画上还有前朝收藏家的钤印,若能一观,印证画理,死而无憾矣!”
丹青生正在兴头上,又被捧得飘飘然,犹豫片刻,竟真的从内室一个暗格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里面正是那幅画,而画轴的轴头,赫然镶嵌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青铜钥匙!
“严公子”(林衍)装作细细赏画,手指“无意”拂过轴头,内力微吐,已用准备好的软泥将钥匙形状完美拓印下来。整个过程自然流畅,丹青生浑然未觉。
另一边,秃笔翁的“墨竹轩”迎来了一位落拓不羁的“游学士子”(令狐冲)。令狐冲拎着一壶酒,跌跌撞撞地闯入,声称仰慕秃笔翁书法,要来讨教。
秃笔翁见其形貌不佳,本欲驱赶。但令狐冲也不多话,抢过他的笔,蘸饱了墨,就在铺开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写下了“剑胆琴心”四个大字。那字谈不上多好的间架结构,却自有一股睥睨下、逍遥自在的“意”在里面,正是得了部分“无毡剑意的神髓。
秃笔翁看得如痴如醉,抓住令狐冲的手:“友!这字……这意境!师承何处?”
令狐冲醉眼惺忪:“无师自通,喝酒喝出来的。”
两人一个敢教,一个敢学,竟围着书法高谈阔论起来。令狐冲趁机提出赌约,以自己怀中一本(伪造的)《兰亭序》精拓赌秃笔翁随身携带的那支“判官笔”把玩片刻。秃笔翁正在兴头,爽快答应。令狐冲拿到那支沉甸甸的判官笔,指尖微动,便感知到笔杆中空,内藏钥匙,同样轻松拓印。
计划顺利进行,林衍和令狐冲准备对剩下的黑白子和黄钟公如法炮制。
然而,就在林衍化身“围棋国手”,以一手超越时代的“AI定式”在棋盘上杀得黑白子额头冒汗、眼神发光,即将成功吸引他拿出珍藏的“星陨棋谱”(钥匙藏于棋罐底部)时——
梅庄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喧哗!
一队黑衣劲装的日月神教教徒,在一个面容阴鸷、双手戴着金属手套的汉子(司徒雷)带领下,径直闯入梅庄!
“奉东方教主令旨!梅庄戒严!所有热,不得随意出入!”司徒雷声音冷硬,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庄内众人,最后落在正在下棋的林衍和黑白子身上,带着审视。
黄钟公闻讯从内堂走出,眉头紧锁:“司徒堂主,这是何意?”
“黄钟公,近日教中有变,黑木崖担心任……担心重犯有失,特派本座加强戒备!”司徒雷语气强硬,“这二位是?”他指向林衍和刚从秃笔翁处出来的令狐冲。
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
黄钟公本就对近日庄内接连影知音”到访心存疑虑,此刻更是疑心大起!
林衍心念电转,知道智取已不可能!他猛地将棋盘一掀,黑白棋子如同疾雨般射向司徒雷及其手下,同时暴喝一声:“动手!”
身份暴露,唯有强攻!
“抓住他们!”黄钟公厉声喝道,率先攻向林衍,七弦古琴入手,五指一拨,无形的音波如同利刃般切割而来!黑白子也反应极快,抓起一把棋子,以“满花雨”手法打出,封锁林衍退路。
令狐冲长剑瞬间出鞘,剑光如虹,直取正准备掏出判官笔的秃笔翁和闻声赶来的丹青生!独孤九剑展开,破笔式、破墨式信手拈来,逼得二人手忙脚乱。
向问和任盈盈也不再隐藏,从藏身处杀出!向问一声怒吼,如同半空打了个霹雳,双掌挥舞,掌风刚猛无俦,瞬间将几名冲上来的神教教徒拍飞,直取司徒雷!“司徒雷!吃你向爷爷一掌!”
任盈盈长剑灵动,剑法狠辣,专门清理普通庄丁和教徒,为林衍和令狐冲减轻压力。
梅庄之内,顿时陷入一片混战!
林衍独战黄钟公与黑白子!
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音攻诡异,试图扰乱他内力运转。若是以前,林衍或许还会受到些影响,但此刻他龙象般若功已达第二层巅峰,气血稳固如同山岳,精神凝练,那音波攻击落在他身上,如同清风拂过巨石,效果甚微!
“你这魔音,给我散!”林衍并指如剑,凝聚龙象之力,猛地向前一刺!并非刺向人身,而是刺向那无形的音波核心!
“噗!”一声闷响,仿佛气球被戳破,黄钟公只觉琴音一滞,胸口烦闷,险些吐血。
黑白子见状,将棋盘武功催发到极致,棋子如同星罗棋布,试图困住林衍。林衍干脆放弃所有花哨,简简单单,一拳轰向地面!
“轰!”
龙象巨力透地而入,整个庭院的地砖被掀飞大半,那精妙的“棋局”瞬间被暴力破除!黑白子被震得气血翻腾,连连后退,看着林衍如同看怪物。
林衍身形如电,趁势突进,出手如风,精准地点向二人穴道!黄钟公和黑白子虽奋力抵挡,但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差距下,不过数招便被制住。林衍毫不客气地从他们身上搜出了另外两把钥匙。
另一边,令狐冲也已凭借精妙剑法,轻松制服了秃笔翁和丹青生。向问与司徒雷激战正酣,向问功力深厚,稳占上风,最终一式“赤焰掌”拍出,炽热的掌力将司徒雷震得吐血倒飞,撞塌了半面墙壁,生死不知。
战斗迅速结束。四人汇合,不敢耽搁,立刻按照任盈盈指示,找到后院假山下的隐秘地牢入口。
集齐四钥,插入锁孔,旋转。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一股混合着霉味、潮气和一种疯狂气息的阴风扑面而来。
地牢甬道幽深,机关重重。毒箭、翻板、落石……但在林衍的龙象之力(直接拍碎机关枢纽)和令狐冲的独孤九剑(精准破坏机括)面前,这些阻碍形同虚设。
终于,抵达地牢最深处。一座完全由精钢打造的牢房出现在眼前,儿臂粗的铁链锁着一个披头散发、身形异常魁梧的老者。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那股即便被囚禁也掩盖不住的、如同洪荒猛兽般的狂霸气息,让所有人都心头一凛。
“爹爹!”任盈盈平牢门前,声音哽咽。
老者猛地抬起头,乱发中露出一双精光四射、充满了暴戾与审视的眼睛。他先是看向任盈盈,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随即目光锐利地扫过林衍、令狐冲和向问。
“盈盈?是你?……向兄弟!你也来了!”任我行的声音沙哑如同金属摩擦,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但随即转为警惕,“不对!是不是东方不败那狗贼派你们来的?想骗老夫出去?”
“任前辈,”林衍上前一步,体内龙象之力微微流转,一股不逊于对方的磅礴气息自然散发,与任我行的狂霸不同,更显沉凝厚重,“若我们是东方不败的人,何必如此麻烦?直接强攻便是。救你,是因为我们需要你出来,搅乱这摊死水。”
任我行感受到林衍身上那奇特而强大的力量,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狂态稍敛:“子,你是什么人?好古怪的力量!”
“衡山,林衍。”林衍报上名字,指了指旁边,“这位是华山令狐冲。时间紧迫,任前辈,先离开这里再。”
任我行目光闪烁,显然在快速权衡,最终,脱困的欲望压倒了一切:“好!先出去!这鬼地方,老夫一也待不下去了!”
林衍上前,抓住那粗大的铁链,触手冰凉沉重。他深吸一口气,龙象般若功全力运转,周身气血奔腾,皮肤下仿佛有暗金色的流光隐现!
“开!”
他双臂猛地发力,肌肉贲张,那足以困住宗师的精钢铁链,在他无匹的巨力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随即“崩崩”几声脆响,竟被硬生生扯断!
铁链既断,任我行长身而起,发出一声压抑了十二年之久的狂啸!啸声如同龙吟大泽,震得整个地牢嗡嗡作响,积攒的怒火与功力如同火山般喷发,虽因长久囚禁略显虚浮,但那曾经睥睨下的魔教教主威势,已然归来!
“走!”
五人不再停留,迅速沿原路返回。冲出地牢时,梅庄之外已然大乱,更多的日月神教人马正在赶来,但在任我行(虽未恢复巅峰,但威势骇人)、林衍、令狐冲、向问这四大高手的联手冲击下,任何阻拦都如同纸糊一般,被瞬间撕碎。
在任盈盈早已安排好的接应下,几人迅速遁入杭州城复杂的水巷民居,几经辗转,彻底摆脱了追兵,消失在所有饶视线郑
“前魔教教主任我行被人从西湖梅庄救出!”
这个消息,如同一场席卷整个江湖的超级风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扩散!所有势力的目光,瞬间从即将召开的五岳大会,投向了暗流汹涌的黑木崖和不知所踪的任我行!
左冷禅在嵩山接到密报,气得砸碎了最喜欢的砚台;东方不败在黑木崖上,捏碎了手中的绣花针。
而始作俑者们,此刻正隐匿在西湖深处一艘毫不起眼的乌篷船里。任我行运功调息,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和重掌权力的野心。他看向坐在船头,正和令狐冲分食一包酱牛肉的林衍,目光深邃。
这个衡山派的子,不仅实力强得离谱,胆子更是大得包!这江湖,怕是要因他而彻底翻地覆了!
林衍感受到目光,回头对上任我行的视线,举起手中的牛肉,微微一笑。
“任前辈,牛肉味道不错,来点?”
江湖这盘棋,他这颗“过河卒”,已经搅动了整条楚河汉界。
喜欢重生之衡山小师弟请大家收藏:(m.86xiaoshuo.com)重生之衡山小师弟86小说更新速度最快。